鯊魚是新鮮的,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剛殺死的,不過這么大的鯊魚能被海生殺死,著實嚇住了孫老板及帶來的四個人。
這四個人中有兩人還是練家子,是孫老板家的護院,雖然功夫不是很高,但三五個普通人也遠非對手。
兩個護院自認為如果他們如果遇上這鯊魚,估計百八十人也未必討得了好,不由的對葉冰寒產生了忌憚之心,此人如果是自己殺死這條鯊魚的,那是絕對惹不起的主。
以孫老板的眼力,估計這條鯊魚不到兩萬斤也不會差太多。
聽了兩位護院的話,多少也有點交好葉冰寒,孫老板按兩萬斤付給了葉冰寒三百兩紋銀。
之后的一切就跟葉冰寒一家沒什么關系了,葉冰寒拿著銀子和老爺子回到家中后,一家人坐在了一起,興奮的不得了。
香兒起了善念救了葉冰寒后,葉冰寒儼然成了這個家的救世主一般,各方面都有了起色。
三百兩銀子對一家以打魚為生的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如果僅靠打魚,一輩子都未必能攢下這么多銀子。
一家人決定明天先不出海打魚了,由海生和老爺子拉著羅秉成去清平縣的醫館治一下腿。
如果能治好,一家人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挺好,老百姓沒有太大的理想,能豐衣足食,平安的過一生就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起床后,葉冰寒拉來板車,去了西屋,對劉氏說道:
“娘,今天我和爺爺拉著我爹去縣城醫館,你給我點銀子吧。”
劉氏從炕柜的最底下拿出了四錠銀子說道:“海生啊,先拿著這二十兩銀子去,但愿能把你爹的腿治好。”
香兒和爺爺過來后,在板車上鋪了一層被子,葉冰寒背著羅秉成放到了板車上,告訴香兒在家陪著娘之后,葉冰寒拉著車,和爺爺去了縣城。
看到幾人走遠后,劉氏對閨女說道:“香兒,你和你海生哥現在怎么樣了,海生愿意娶你當媳婦嗎?”
香兒紅著臉說道:“娘,海生哥愿意娶我,他說來年讓娘給張羅操辦婚事呢。”
劉氏高興的說道:“只要海生愿意就行,香兒,你們經常在一起,他沒對你做什么吧,這孩子老實,估計也不知道做什么。”
香兒臉更紅了,只不過娘倆在一起沒什么不能說的:
“娘,海生哥是老實,不過他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發現海生哥就沒有不會的事,他都親我了呢。”
劉氏一聽來了興趣,拉著香兒的手說道:“過來閨女,和娘說說怎么回事,他就無緣無故的就親你了?”
香兒把葉冰寒和鯊魚搏斗,她嚇哭了的事和劉氏都學了一遍,劉氏聽的也是心驚膽戰,至于兩人上船后,劫后余生,做出點興奮的事都可以理解。
“香兒,海生是個好小伙子,以后對他好點,等明年給你們辦了婚事,就和他好好過日子,咱們家離不開海生。”
在娘倆說著貼心話的時候,葉冰寒拉著羅秉成和老爺子到了縣城,打聽了之后,到了縣城內的一家醫館。
葉冰寒背著羅秉成和老爺子走進醫館內,得知在他們前面還有三人,要一會才能輪到他們。
葉冰寒就背著羅秉成對羅天順說道:“爺爺,你坐那櫈子上歇會,可能還要等會才能輪到我們。”
“海生,把你爹放下來,讓他坐會,你也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爺爺你坐吧,再說我爹也坐不住,我還是背著吧。”
半小時后才輪到了葉冰寒幾人,學徒把三人領進郎中的屋里后,葉冰寒把羅秉成放在了一張木床上。
郎中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看了葉冰寒三人一眼后問道:“誰是病人?哪不舒服?”
葉冰寒失憶了不假,可他沒傻,我背著個病人你看不出來?還問誰是病人?你眼晴瞎了吧?
把羅秉成輕輕放到椅子上說道:“大夫,我爹腿受傷了,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可還是不能走路,能治嗎?”
這郎中聽葉冰寒說完后,替羅秉成把起了脈,看了有五六分鐘才問道:
“腿是怎么受傷的,兩條腿都不能走路嗎?”
葉冰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夫,因為他不知道羅秉成的腿是怎么受傷的,問過香兒,只知道是被人打的。
羅天順老爺子站起來說道:“我兒子的腿是被人打斷的,那個人臨走的時候用力踩了我兒的兩只腳脖子。”
大夫聽完讓葉冰寒把羅秉成的腿放到小板櫈上檢查了十多分鐘,之后去洗了下手回來說道:
“他這兩只腳踝骨骨頭全被踩碎,如果當天來我給配上接骨藥沒準還能恢復,唉,時間過的太長了,現在神仙來也沒辦法了,骨頭上已經都盤上筋成形了。”
老爺子一聽,嘆了口氣說道:“海生,我們回去吧,謝謝大夫。”
“先別謝,先把一兩銀子的診金交上,回去慢慢養吧過個一年半載的筋全盤滿了之后,沒準拄拐還能下地走走。”
葉冰寒一聽有點蒙,你這就看了一看,什么也沒做就收一兩銀子?
“不是,大夫,你這病也沒治,就說幾句話要一兩銀子?”
大夫看了葉冰寒一眼說道:“小伙子,我這是就說幾句話嗎?我沒給檢查嗎?而且我都給號脈檢查了,大夫也得吃飯,不能白做檢查吧?”
葉冰寒被大夫說樂了:“號脈?我們來了就說病人是腿有毛病,你號的哪門子脈?如果要幾文銅錢當做辛苦費還行,張嘴就一兩銀子,你看我們像能拿出一兩銀子的人嗎?沒錢!”
大夫一聽冷笑道:“沒錢?你覺的一句沒錢就想了事嗎?我還告訴你,今天不拿錢,我抓你們去見官。”
老爺子一聽,有些害怕了,老百姓最怕什么?當然是官府的人了,連忙上前拽了拽葉冰寒的衣袖。
葉冰寒拍了下羅天順的手說道:“爺爺,不用怕,見官就見官,我還真就不信了,什么都沒做就收一兩銀子,當官的能替他說話,
這樣的大夫還用什么醫術?城門口幾個要飯的給穿上好衣服,人模狗樣的話也能開醫館了,爺爺,我們走。”說完背起了羅秉成。
大夫一看葉冰寒要走,馬上大聲向外面喊道:“來人,有人看病不給錢想跑,給我拿下。”
沒一會忽拉一聲,從門外進來了四個人,兩個跑堂的伙計和兩個護院走了進來。
一個五大三粗的護衛走進來便問道:“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東西來看完病不給錢?”
大夫指指葉冰寒說道:“就是這個小兔崽子,把他抓起來送到縣衙門去。”
羅天順是真怕了,連忙對葉冰寒說道:“海生,快給他們銀子,聽話。”
葉冰寒看到爺爺嚇的兩腿打顫,臉都嚇的變色了,心中不忍,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給你銀子。”
葉冰寒掏出一錠紋銀說道:“找我四兩紋銀,這是五兩的。”
大夫看到葉冰寒拿出一個五兩重的銀錠,眼晴亮了一下,不過不知想到什么,從一個柜子里拿出四個小銀元寶給了葉冰寒。
葉冰寒接過四個銀元寶,感覺沒什么問題后,把手中的銀錠給了這個大夫,然后背著羅秉成,叫上羅天順,離開了醫館。
出了醫館,羅天順對一言不發,還在生悶氣的葉冰寒說道:
“海生,把你爹放到車上,我們去買些米面和鹽就回家吧,咱這些老百姓惹不起這些和官府有關系的人,你也不要生氣了。”
葉冰寒勉強的笑了笑,放下羅秉成后對羅天順說道:“我知道爺爺,我們先去米店,然后去雜貨鋪吧。”
原本脾氣暴躁的羅秉成這幾個月躺在炕上和廢人差不多,早已沒了半點脾氣,除了唉聲嘆氣,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冰寒嘴里沒說什么,卻知道羅秉成心里得很苦,好端端的一個人就被人打成了廢人,不過他實在不明白,官府的人為什么不管這些事呢?
“爺爺,難到他們把我爹打成這樣,官府就不管嗎?”
羅天順嘆了口氣說道:“打傷你爹的人家是大戶人家,和官府都有關系的,官府怎么可能因為我們這些百姓去問罪那些富人,
所以能盡量不去惹富人就不能去惹,惹了,到最后吃虧的還是我們這些窮人,我們南海國的百姓見到當官的都要行禮避讓的。”
“爺爺,縣令往上還有更大的官吧?”
“當然有,縣令以上是州府,州府以上我就不知道了。”
爺孫倆人先去了米行買了兩袋米之后,去了雜貨鋪,買了食鹽、一斤醋和少量的佐料,老爺子又買了幾斤魚網的絲線。
葉冰寒付銀子的時候問了雜貨鋪的老板:“老板,你這雜貨鋪的貨物挺全的,都是在哪進的貨?”
老板人不錯,耐心的說道:“有很多東西都是本地生產的,我們去上貨就行了,也有不少是外地人來賣給我們的,怎么?小伙計想開個雜貨鋪?”
“有這個意思,老板,如果我開雜貨鋪的話能上你這進貨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大比量進貨,我可以讓利的。”
葉冰寒先謝了老板后說道:“那行,如果我們真要開雜貨鋪再來找你商量。”
回家的路上,葉冰寒和老爺子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羅家灣六七百口人,連個雜貨鋪都沒有,羅秉成腿腳又不便,開個雜貨鋪,讓他們兩只子賣貨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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