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自動打開,蒂芙尼藍法拉利通過路卡,朝著后面駛去,很快消失在視野里,而當女子走后不久,又一輛私家車出現在年輕男子的視線里。
“商務都出來了,又一個有錢人。”偏瘦男子挑挑眉。
“要不這一槍換我來?”崗哨里的男子詢問道。
年輕男子翻白眼:“換你來?你那槍可是殺人用的,難不成你想我們這一卡先出現死人事件?支隊長還不扒了我們的皮?”
微米耳機里忽然傳來一個男子低沉雄厚的嗓音:“你們兩個再廢話,我現在就扒了你們的皮。”
年輕男子和崗哨里的男人聽到這不怒自威的聲音,立馬噤若寒蟬,不敢多嘴,專心做起事來。
另一邊,黑人女子并沒有行駛多長時間,十分鐘后視野里出現一片空場,說是空場也不全對,偌大的空場已經有小半空間被一輛輛私家車占滿,而在稍遠一點更有鐵網圍繞而成的簡易牢獄,粗略一掃也有三五十人。
在鐵網牢獄外,全副武裝的珠星隊員或站崗或巡邏,井然有序。
停車下車的黑人女子對走來的一名珠星隊員說道:“人在副駕駛,一人一車,三支隊二號路卡。”
那名珠星隊員一邊在數據腕環上快速登記一邊問道:“你們那路卡的來客頻率有點高了,人夠用嗎?需要加派人手嗎?”
“暫時夠用,不夠支隊還能調派人手。”黑人女子說完,轉身朝就近的一輛摩托走去,“我抓緊回去,人就不會緊張,走了。”
等女子上了摩托,騎手一個彈射起步,摩托如脫韁野馬飛出去。
距離圣菲省有些距離的荒郊。
離開飛機的以辰徑直下落,在深邃紗裙的婀娜女子五米距離處平穩著地,望著那張露出真容更顯完美的俊美臉龐,依稀能看出熟悉的面容,心中情緒復雜。
沒有閑工夫聊天的以辰只說了一句“我趕時間”便拔劍相向,毫不猶豫地發起了進攻。
可他殊不知,越是這般果斷出手,越表明他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
果斷,不乏有逃避的心理。
黑色光劍破碎又凝聚,兩人的初始較量比莫凱澤與晨韜的交手還要樸實無華,除了光劍本身凝聚所需要的黑暗之力,兩人都沒有動用其他力量,純粹比拼劍招劍法。
面對角度刁鉆的切刃劍尖,路璇手中光劍做反手下劈動作,光劍砍在道劍·夜束上卻是光劍破碎,好在迫使道劍·夜束下沉,一劍落空。
三米高的路璇不僅身形靈活性沒有受到影響,還將身高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手中又一把黑色光劍成型,手掌一旋,光劍轉動飛射而出,直刺以辰面門。
道劍·夜束上挑,低估了光劍的力道,雖仍將光劍挑飛,可道劍·夜束也因為反作用力下落,身為劍術大師的路璇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或者或這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圓潤長腿飛蹬而出,帶起破空聲直擊以辰胸口,同時一把抓住被挑飛的光劍,一個扭腰,帶動光劍朝以辰當頭插下。
如此狠辣的攻擊不是單純的上下或前后夾擊,一上一前,后退和下蹲都躲不掉,也好在信奉自己這位老師曾教過的一句話:進攻有時會是最無懈可擊的防守。右手加重力道,硬生生穩住劍身下落的黑暗之劍,同時在身側挽出一個劍花,用慣性繞圓,從一側擊向光劍,左手則猛然探出,一掌迎上那飛踢一腳。
黑暗之劍繞圓劈在了光劍的劍刃上,又是一片黑色光點,起伏一側劍刃順勢劈向那只修長玉腿,以攻為守,迫使對方撤回這一腳。
左手一掌探出,力量雖不小,可卻不過是他謹慎起見的一記防御姿勢。
真需要依靠的,還是那以攻為守的順勢一劍。
來自頭頂的致命攻擊破解了,可盡管他再重視對手,泫鷺羙吷的棘手仍超出了他的想象,再一把光劍從下方掃蕩而出,換成是對手還施彼身挑飛黑暗之劍。
同時那赤裸玉足的印在了以辰探出的左手掌心上,掌心一麻,手臂呈扭曲狀,以辰就被巨大的力道一腳踢飛出去。
身形倒飛而出,他單手持劍在地面留下一條三四十米長的劃痕才堪堪卸去那一腳的力量,穩住身體。
“拿老師教你的來對付老師,不覺得有點可笑嗎?”路璇面無表情地譏諷。
以辰面不改色地聳肩:“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嗎?”
兩人說話都刻意保持著一種平淡的語氣,聽上去更像是兩個熟悉但又沒有深交的朋友在若無其事地談論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還不動用初劍的力量?”路璇高挑的身材如一株青蓮,微微搖曳便劃出誘人的弧度,雖沒有成熟的氣質,高貴和清冷卻足以讓人瘋狂。
以辰搖搖頭:“這是黑暗之主與黑暗王殿之間的恩怨,在那家伙出現之前,我不覺得有需要借助途力量的地方。”
“看來你對你那幾個伙伴很有信心。”路璇似是笑了一下,隨即點頭認同說,“我告訴過老四老五他們,不要小看你們,可他們很少真正放在心上,這次之后他們的觀念會改變很多。”
以辰不置可否。
路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途的力量沒那么容易掌控吧,雖說初劍已經認你為主,可力量本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即便是你這黑暗之主。”
以辰擠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你想得那么困難,初劍的力量也不過是棘手一丟丟,已經被我解決了。不信的話,你大可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我要真不是你的對手,自會動用初劍的力量。”
嘴上這般說著,他心里卻是愁得不行,正如泫鷺羙吷所說,他現在的情況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輕松愜意,在格陵蘭海他卻是對途的力量有了初步了解和掌控。
可正是因為初步熟悉了初劍的力量,才明白了途達到了一種力量多么浩瀚無邊的層次。
以他的身體素質,動用初劍的力量不會有問題,可機體構造或者說生命層次還差了一些,這就好比容器與所盛放的液體不匹配,不是容器受損就是液體價值降低,而無論哪種,對以辰都是不利的。
尤其是前者,很可能威脅到以辰的生命。
這也是為什么以辰即使在面對艾雪時也不愿動用初劍力量的原因,他只有保證自己活著,才有機會救艾雪。
知曉以辰性子的路璇也懶得去與這家伙磨嘴皮子,柔順的黑色長發無風自動,身處這片空間的光線飛快減弱。黑暗降臨,籠罩天地。
以辰深呼吸一口氣,泫鷺羙吷終于開始動真格了。
被黑暗籠罩的偌大一片空間,從外部不僅看不透,更聽不到任何聲響,黑暗所在好似就是靜謐的起源,所有企圖擾亂這份靜謐的能量波動都被悄無聲息淹沒。
而黑暗中,可與靜謐扯不上一點關系,動靜之大只比較天塌地陷稍好一些。
一道道強橫的能量波動飛快出現又很快被黑暗卷起波濤淹沒,大地卻不可避免出現一道道縱深溝壑,只是被黑暗遮掩,這猙獰地貌尚未暴露在陽光之下。
不知何時,紫黑色開始出現,幽冥之力的比拼使得雙方交手到了高潮。
最為直接的力量汲取便是來自大地,幽冥之力同化力量,大地在兩人的汲取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陷,就好像有只巨大的怪物對著地面咬過一般。
強橫的能量波動終于穿透黑暗,擾亂了外界看似難得實則虛假的靜謐,那是路璇雙手之間的一座紫黑色方印,方印四角有如檐角的翹起,底部光暈流轉更盛一分,內里錯綜復雜的光線勾勒出一幅宏偉壯闊的畫。
猶如內含氣運的傳國玉璽,盡管只是純粹力量的仿制品,仍是在形成的一瞬有著莫大威勢,以及更恐怕的能量波動。
方印被纖細玉手輕輕甩動擲出,以底部為面,在黑暗中印向以辰,浩大聲勢仿若要將叛國賊子徹底鎮壓。
積蓄了一身力量的以辰不敢有絲毫怠慢,紫黑色光芒如龍在胸前環繞流轉,光華灑落,一層凝實的光甲在戰鎧之外成型。
冥宿式!
方印輕輕印在了光甲上,于安靜中,光甲龜裂,化為光點融入黑暗,而以辰則身形暴退,方印卻也如附骨之疽,緊追不舍。
危險!
方印傳來的波動讓以辰瞳孔猛縮,一邊加快后退速度,一邊手持道劍·夜束于身前劃動,切刃劍尖上紫黑色光點在空中留下轉瞬即逝的痕跡。
最后,黑暗之劍輕微一抖,黑暗中光點留下的痕跡齊齊顯現,厚實光線猶如綢緞交織,形成一方四角紫黑囚籠,將方印罩住。
暗獄式!
路璇豎瞳微微一緊:“墮落魔獄!”
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不對,那凝成囚籠的仍是幽冥之力,而非魔化的黑暗之力。
可那方紫黑囚籠分明與萬千年中給她和其他王殿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灰黑囚籠如出一轍,形似,更神似,就連能量波動的強度都絲毫不差。
以正常力量使出墮魔后的招式,盡管不是那威力更恐怖的大天魔舞,以辰的表現仍是讓路璇震驚。
況且這方囚籠招式,身為黑暗王殿的她最為清楚,不說能無限使用,使出一方囚籠卻僅需要囚籠本身一半的力量。
如此一來,招式就具備了連續性。
果然,那方紫黑囚籠被方印摧毀,方印暗淡,卻又有一方囚籠形成,囚籠破碎,方印光澤再暗淡,第三方囚籠出現…
當第五方紫黑囚籠罩住方印,方印終于到了極限,裂開崩碎。
路璇蓄勢乃至借助了外力的的強大一擊被以辰強勢破解。
與此同時,第六方紫黑囚籠悄無聲息形成,罩向了顯露真身的泫鷺羙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