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臺上,劉昊然手持長劍,一襲白衣,迎風獵獵,頗有超凡脫俗之氣質。
他靜靜看著人群之中那個跳梁小丑,還有小丑身邊的那個賤女人。
劉昊然很自負,對其女人,也是如此。
你可以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但是,你不能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換句話說,你就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可以不要你,但你不能脫離我的掌控。
林秀對他的單相思,他心里非常清楚。
有好幾次,他想直接來個雙修,把這漂亮精致的花瓶給辦了,但又擔心影響自己在宗主和圣女心中的形象,所以一直留著等后面慢慢享用。
只要讓林秀保留一絲對他的幻想就可以,這種沒有心思的小女人,對他來說,根本不需要花費什么心思。
但是,看著林秀臉上堆起的笑容,他心中怒火在燃燒。
果然是個吃里扒外的賤女人。
他已經做好決定,等擊敗張天華后,他就會找個機會干了這個女人,成為他的奴隸,終生服侍她。等哪天他玩膩了,就直接賞賜給下面人,也好做個順水人情,拉攏人心。
如林秀這樣的美麗破鞋,想要的人多了去。
廣寒宮。
周慕巖站在云海邊,目光落到望月臺那邊。在她身旁,歐陽明玥坐著石著前,悠閑品著美酒,今天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
周慕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自己的師父心情如此輕松,而且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這些改變,全是因為這個張天華?
“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周慕巖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歐陽明玥抬頭看了一眼她的愛徒,容顏泛出一朵蓮花,莞爾笑道:“憋了這么久,終于忍不住了?”
周慕巖又是一驚,這師父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這么輕松了,真是判若兩人啊。
“如果師父不方便說,弟子也不會再問。”周慕巖淡淡道。
“你不是不想接宗主這個位置嘛,那比試之后,冊封他為圣子,你覺得如何?”周慕巖神色輕松問道。
周慕巖心中大驚,怔怔望著她的師父,突然之間,已經猜不到其師到底想做什么?
她心里清楚,她這個圣女,當的并不是名正言順,只不過鮮有人知道其內幕,掩月宗的穿心鎖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而她身上的,只不過是仿制品,看起來無異樣,可終究不是真的穿心鎖。
周慕巖極力鎮定心神,她乃聰慧之人,自然聽出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張天華身上竟然身懷穿心鎖!
穿心鎖不是在前代圣女手中,又怎會在張天華手中?
驀然,周慕巖心中一陣苦笑,這個張天華恐怕不是真正的張天華。如果不是張天華,又會是誰?
難度是前代圣女回來了?
周慕巖極為震撼地看著她的師父,想從她臉上看出她想要的答案。不曾想,歐陽明玥搖了搖頭,道:“不光他是誰,既然他來了,我們也就不多問。總之,他的到來,或許會給宗門帶來莫大的希望。”
歐陽明玥這樣說,想來是對這個冒牌張天華充滿了信心。不過,轉念一想,壓在她身上的那副重擔似乎也變輕了,這種振興宗門的大事,還是由男人去做,她的心思只在修煉,成為最強大的山巔人物。
周慕巖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臉上泛出了絲絲笑意,問道:“師父,你覺得師弟多少招之內可以取勝?”
歐陽明玥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周慕巖沉思片刻,道:“估計在二十招以內可以見分曉。”
歐陽明玥端起玉杯,淺淺喝了一口,頓覺得自家珍藏的酒,味道其實還蠻不錯的。
周慕巖見她不答話,只道是她認可自己的觀點。
“三招差不多了。”
周慕巖愕然,這個冒牌的張天華真有這么厲害?劉昊然元嬰境界相當比較穩固,而且所走的又霸道的劍修路線,如果三招制勝,那可以推測,他的實力不再她之下。
想到這,周慕巖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她已經覺得自己很天才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妖孽的存在!
“師父,冒昧問一句,師弟多大年齡了?”
歐陽明玥微微一笑,感慨道:“要是為師沒看走眼的話,不出二十!”
二十歲,元嬰中后期修為!
“為師經常跟你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玄門,更是人才輩出。這也是我們魔門千年來龜縮在西胡的根本原因所在。自古以來,道魔實力此消彼長,但魔門始終被死死壓著動彈不得,也跟圣地鬼蜮神秘失蹤存在莫大關聯。”
周慕巖心中大驚,這些隱秘,其師從來沒有跟她提及過。
“平頂山那邊,有上古異獸饕餮的分身出現,三宗已經商議過了,每宗會派兩名年輕高手前往平頂山。屆時,你跟天華一起過去。”
周慕巖也聽聞此事,但從其師嘴中說出來,那絕對是大事。
“玄門那邊應該也會派人過去吧。”
“是啊!如果從年輕一輩高手數量來說,玄門優勢極大。但很多時候,也不是看人多就能取勝,關鍵還是看某個人的機緣。”
“師父,這個時候,饕餮分身現世,意味著什么?”周慕巖沉聲問道。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該來的總會來,咱們做好應對即可,無需多想。比試開始了,好好看吧。”
周慕巖“嗯”了一聲,把目光落在望月臺上。
今天比試,到場的除了年輕弟子,還有三個長老也親臨現場。其他在家的長老和護法,目光也是聚焦于此。他們都想不明白,宗主意欲何為?這個突然冒出的張天華,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半年連破兩境?
是宗主親自傳授,強行用丹藥拔出來的元嬰,還是真要自己實力走出來的元嬰?
這兩者的實力,云泥之別!
望月臺上,劉昊然身上劍意暴漲,下方眾人只覺得被一股強大力量籠罩,各自連忙運轉真元以及各自法寶去抵抗這強大的力量。
“諸位長老和護法,咱們看也是看,不如賭一把,小賭怡情,如何?”三長老心聲問道。
“賭什么?”七長老問道。
“就賭誰贏?”三長老建議道。
“賭誰贏太簡單,沒意思,不如賭點其他的,才更有意思。”左護法直接拒絕道。
“那左護法的意思是?”二長老突然開口。
“咱們就賭,張天華幾招勝過劉昊然,或者幾招敗給劉昊然,如何?”左護法建議道。
“諸位長老和左護法,我來做這個莊,如何?”周慕巖突然想起楚逸給她的暗示,他不能白出力,給那些人免費看戲,得賺他們一把銀子。
幾個長老和左護法商議后,三長老回應道:“既然圣女開口,那我們沒意見。不過,圣女,有言在先,要愿賭服輸。”
周慕巖心聲道:“諸位長輩在上,慕巖豈敢食言!”
“那好。圣女,請開局吧。”
周慕巖心中一喜,暗道,你們這幫老家伙,想都沒想到,就連看戲都要被這個冒牌張天華收割一把,看來以后有他當宗主,誰能從他手中討便宜,那還真是厲害了!
劉昊然的本命劍,名為“淬寒”,淬寒出鞘,望月臺周圍溫度驟降,修為低的竟然無法抵擋這股寒意的侵襲,不得不退后百丈之遠,方能呼吸流暢。
“好家伙。這個劉昊然,這些年實力增進不少。再過些年,恐怕就可以跟我們這幫老家伙扳手腕了。”
“只可惜,如他這樣的年輕弟子還是太少,要是能在多幾個,何必受那兩宗的怨氣!”
很多人看好劉昊然,尤其從他身上散發的凌厲劍意,極為霸道。
再看張天華,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這個劉昊然實力確實不錯,但與孟月半相比,還是差些火候,與鬼見愁相比,稚嫩更多。與重若初相比,差距更大。
“出劍!”劉昊然見他站在臺上巋然不動,只道是對他不尊重,頓時勃然大怒。
你以為你是宗主的弟子就了不起嘛,只要你站在這望月臺,即便是宗主親臨,她都沒辦法插手此事。
只要打不死你,出手重點都沒關系。
楚逸抱拳道:“劉師兄,咱們先說好,刀劍無眼,要是有個三張兩短,我不負責啊。”
劉昊然心中大喜,正是求之不得,不想這蠢材還大言不慚送上來,沉聲道:“既然張師弟如此說,我自然答應你。咱們生死由命,各不相欠!”
臺下眾人嘩然。不過是比試,沒必要鬧到簽訂生死狀吧。
廣寒宮。
“師父,師弟是不是有點托大了?”周慕巖蹙眉道。
歐陽明玥淡淡道:“你這師弟,還真不是吃虧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白做,都要達到某種目的。”
周慕巖沒有說話,突然她覺得有點頭痛。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還真要萬分小心,說不定哪天這家伙把你賣了,還得給他數錢。
劉昊然戰意騰騰,手中淬寒,寒意凝霜,在他頭頂上方,一柄巨大寒冰劍刃從天而降,氣勢驚人。
“速退!”
那些本來看戲的長老紛紛出手,護住那些看戲的門下眾人。
劉昊然好強,沒想到強大如斯。
周慕巖眉頭緊皺,張天華能夠一招致勝嗎?師父對他是不是太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