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多大家族一樣,蕭家也分為不同的支脈。
共有七房。
其中說得上話的,共有三房。
蕭老太爺是長房,其次分別是二房蕭逸,四房蕭元。
這三房的勢力最大。
在朝中,軍隊中,都有很大的影響力。
至于三房蕭翎,五房蕭晨,六房蕭振,七房蕭壺,和這三房比起來,就差了很多,話語權不夠,但也管理著蕭家的諸多產業,占有一定的份額。
這一次的臨時緊急家族大會,是由二房和四房共同召集,打了老太爺蕭衍所在的二房一個措手不及。
而他們提出的要求,也很簡單。
與林北辰切割。
廢除之前任命蕭野為新任族長的決議。
這樣的要求,明顯是二房和四房蓄謀已久,聯合起來向大房發起來沖鋒進攻,是一個明顯的奪權信號。
一時之間,出現在大廳之中的各房代表,紛紛變色。
“我支持。”
三房話事人蕭翎第一個表態。
“我也支持,林北辰死了,是個禍胎,他已經招惹了中央帝國聯盟使團的使者,別說是我們蕭家,就算是皇室,怕是也不敢保他了,再與此人有糾葛的話,滅門之禍就在眼前。”
五房話事人蕭晨也大聲地道。
大廳中,議論紛紛。
這時,七房蕭壺忍不住怒聲道:“我蕭家豈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請帖都發出去那么多,如今整個京城貴族圈,都已經知曉此事,若是現在反悔,豈不是成為了京城的笑柄?”
二房話事人蕭逸冷笑道:“成為笑柄,總比家破人亡好,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蕭家。”
七房蕭壺冷笑道:“為了蕭家?你二房和四房,這么長時間以來,暗中做的那些臟事兒,我又不是不知道,打著蕭家的名義,盡干些損公肥私的勾當,你們還把蕭家當成是自己家?”
“放肆。”
四房話事人蕭元拍案而起,厲聲道:“老七,你這是什么意思?血口噴人也要有個限度。”
“我呸。”
七房話事人蕭壺一臉鄙夷之色。
他目光環視一周,怒聲質問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不要以為別人都是聾子瞎子,老太爺不過是懶得理會你們而已,占了便宜就老老實實偷著樂得了,現在還妄圖染指蕭家大權?別忘了,這蕭家可是老太爺當年一點一點打出來的,沒有老太爺,你們算是什么東西?現在還想要奪權?你們真的是和白眼狼沒有什么區別。”
“你…老七,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否則,說這種話,可是要按照家規處置的。”
二房話事人蕭逸冷冷地道。
七房話事人蕭壺正要反駁,老太爺蕭衍卻是擺了擺手。
“老二,你說吧,你們打算怎么辦?”
老太爺蕭衍語氣平靜地問道。
二房話事人蕭逸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廢除蕭野的家主繼承權,將其逐出蕭家,另行推選一位新的家主出來,呵呵,我提議蕭肆,雖然也年輕,但畢竟比蕭野經歷豐富一些,這樣一來,發出去的請帖也不用撤回了,家主就任大會,照常舉行即可。”
蕭肆,乃是二房一脈新生代中的佼佼者。
大廳里頓時一片議論聲。
“你們其他人的意見呢?”
老太爺蕭衍并未動怒,而是面色平靜地詢問其他眾人的意見。
“我反對。”
七房話事人蕭壺道:“蕭肆酒囊飯袋一個,在軍中鍍金,從未去過前線,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參謀將軍的職位,還是二房花巨資買來的,這種人有什么資格繼承家主之位?”
“我贊成蕭肆繼任家主。”
四房事人蕭元道。
“我們也都贊成老二的提議,蕭肆是個不錯的人選。”
三房蕭翎,五房蕭晨,六房蕭振同時開口道。
七大支脈中,有五房表示贊同廢除蕭野,推選蕭肆繼任新的家主。
只有大房和七房,繼續支持蕭野。
“哈哈,我們贏了。”
二房蕭逸大笑了起來。
“一票否決。”
蕭老太爺好整以暇淡淡地道。
蕭逸面色一僵。
其他人看向老爺子,也都呆住。
“蕭家是我打出來的,我說了算。”
蕭老爺子面色淡然。
他輕輕一拍手。
四十名全副武裝的甲士,沖進了大廳。
都是一等一的軍中高手。
為首的一人,更是武道大宗師修為。
整個大廳之中,大部分人頓時噤若寒蟬。
蕭老太爺緩緩起身,威嚴氣勢散發出來,語氣霸道:“什么時候,我說過家主之主可以投票表決了?老二,老四,你們自己幾斤幾兩的貨色,心里不清楚嗎?玩這一手,還差得遠,傳我命令,家主繼任大會如期舉行,人選不變,誰要是還有什么想法,
那就滾出蕭家吧。”
“老太爺,你…”
蕭逸、蕭元等人驚怒交加。
自己等人準備了這么久,暴起發難,竟然如此結果?
“怎么?你還有說話?”
蕭老太爺眸光冰冷地看著他們。
蕭逸和蕭元頓時閉嘴。
這樣神態的老太爺,很久不曾出現過了。
上一次,老太爺如此表情的時候,那是一個血流成河之夜,原本共有八房支脈的蕭家,變成了七房。
“散會。”
蕭老太爺根本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
他轉身離去。
“跳梁小丑。”
七房話事人蕭壺大笑而去。
剩下蕭逸、蕭元等人,面色鐵青。
“老東西,怎么還不死。”
一個面目猙獰的年輕人,像是交.配中被人奪走了配偶的野狗一樣,咬牙切齒地發出詛咒。
他,便是蕭肆。
眼看著到手的家主之位飛走了,蕭肆氣的質壁分離,幾乎喪失了理智。
蕭逸一巴掌,抽在年輕人的臉上:“放肆。怎么可以如此詛咒家主?”
“爺爺,我…我錯了。”
蕭肆一個激靈,被這一巴掌打醒了。
蕭逸看著空蕩蕩的大廳,臉上也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老家伙,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他下定了決心。
“老四,你去和對方聯系,就說我答應他的條件,也同意他的計劃了,就懸在兩日后,新家主就任大殿上進行,直接把老家伙除掉。”
蕭逸面色陰狠地道。
蕭元大喜,道:“二哥,你終于想通了,太好了,哈哈,攀上中央帝國的高枝,我們要什么有什么人,就連人皇也不敢對我們怎么樣,哈哈哈,好,我這就去和對方聯系。”
他興沖沖地離開。
蕭逸這才回頭看向自己的孫子蕭肆。
“剛才一巴掌,打疼了嗎?”
“爺爺,您打的對,我不該被憤怒沖昏頭腦亂說話。”
“知道錯就好,爺爺就你這么一個孫兒,一定會為你鋪好路,惡人讓爺爺來做,你要收買人心…放心吧,兩日之后,你就是新任家主了,這兩天注意點,不要出去喝酒。”
“是,爺爺。”
天人之塔。
葛無憂一襲藍衫,容貌俊逸,手捧著自己的秘色瓷三足金蟾茶杯,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心中很是焦慮。
自己的老婆本都借給朱駿嵐這個蠢貨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收回來。
“你放心,我朱駿嵐從不賴賬,等我回去,籌夠了玄石,一定第一時間還你。”
朱駿嵐坐在一邊,拍著胸脯保證。
“朱公子家大業大,我當然放心。”
葛無憂說著違心的話。
殘酷的生活啊。
終于讓我一次次地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嘿嘿,這一次,聽說林北辰必死無疑,我也就放心了。”
朱駿嵐人逢喜事精神爽。
葛無憂聞言,沒有說話。
他倒是有些惋惜。
這個林北辰,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苗子,戰力強橫,還深受劍之主君垂青,授予神術,可惜命不好,死的太快了。
咚咚咚。
傳來了敲門聲。
葛無憂朝著監控室的玄晶大屏幕上看去。
“咦?”
他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從監控中看,站在天人之塔外的身影,竟是一個熟人。
長春天人孫行者。
他怎么來了?
朱駿嵐也發現了。
“請他進來。”
朱駿嵐心中一動。
片刻后。
天人之塔一樓大廳中。
“朱公子,我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孫行者神神秘秘地道。
“你是想要說,林北辰已死了嗎?”
朱駿嵐心中有所不滿,勉強克制,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死于極地神泣弓傷勢發作。”
“錯。”
孫行者搖頭糾正,道:“朱公子得到的是假消息,林北辰只是假死而已,他傷勢不重,現在還生龍活虎。”
“什么?”
朱駿嵐和葛無憂,同時驚呼。
“你有什么憑證?”
朱駿嵐盯著孫行者,神色肅厲地道:“可不要來這里誑我。”
孫行者直接取出一塊留影石。
“朱公子,你看了便知。”
他將留影石遞過去。
朱駿嵐將信將疑地催動留影石,內存的畫面頓時投射在了空氣里。
只見畫面中,林北辰的右胸上,還插著一支冰晶之箭,但整個人精神卻極為不錯,面色紅潤有光澤,懷中摟著他那兩個絕色小侍女,正在一邊調情,一邊喝酒,放浪形骸的樣子。
這花天酒地的樣子,哪里像是重傷垂死?
朱駿嵐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怎么回事?
眾所周知,留影石中的影像,是不可能P…呃,是不可能篡改的。
所以,林北辰不但活著,還獲得很滋潤?
“你怎么得到的這個留影石?”
朱駿嵐神色嚴肅地問道。
如今整個尚拙園已經被封鎖,猶如鐵桶一般,外人根本進不去,竟然有人可以拍攝到這樣的畫面?
這手段可就不一般了。
孫行者道:“我自然是有特殊的方法。”
“你來找我,只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找朱公子,來結尾款的。”
“什么尾款?”
“當然是刺殺林北辰的尾款啊。”
“可是他還活著。”
“他現在活著,但很快就要死了。”
“什么意思?”
“我既然能后拿到這樣的留影石,就意味著可以隨時靠近他,以他現在的傷勢,胸口還插著箭,實力還剩幾成?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他。”
“當真?”
“我孫行者做事光明磊落,從不騙人。”
“那等你殺了他,我再結款。”
“不行哦,這一次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殺了他之后,立刻就得遠遁,離開北海帝國,所以務必請朱公子,先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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