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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同是天涯淪落人

熊貓書庫    怪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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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問,這家歐歌瑞品牌店內的導購員,都是這么清風高節,不懷偏頗的高素質。只要是進到店內客人,不分貧富高低,他們都一視同仁嗎?

  這就需要,用一句言來解釋:怕是你想多嘍!

  先不提什么素質不素質的,人家干導購員的,大部分收入,是要靠拿提成來兌現的。

  所以這件長裙,今天無論被誰買下,對于那位導購而言,都代表著一筆可觀的收入。

  可是,就在塞拉.金格爾,已經明確表示,要在試穿后,就購買那件長裙。而在此之前,尼婭只是一直盯著看,根本沒提過試穿的要求。

  況且,相較而言,尼婭和蜜拉貝兒的穿著,明顯比塞拉要平民化許多。那為啥,這位導購大姐,冒著頂撞顧客的嫌疑,也要一味地偏向尼婭這頭呢?難道,就因為她倆,長得比塞拉好看嗎?

  或者說,這位導購大姐,真是憑借著多年的工作經驗,已經練就了二目如電,能見微知著,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女孩兒,那樸素的著裝下,卻掩藏著她們,非比尋常的身份?當然,也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

  但,可以確定的是,在尼婭和蜜拉貝兒,剛邁進這家門店時,店內所有的導購員,都收到了一條,來自店長的信息:“紅發和銀發,兩位年輕女性顧客,是政要級貴賓,一定要做好服務。其他的,不能多問,更不要多說!”

  可關于,尼婭和蜜拉貝兒的特殊身份,那位店長,又是從何得知的?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那位在監控室的值班經理,在監控中看到那艘,豪華旗艦版的隆巴爾鴻魚形飛艇后。就把情況直接匯報給了,商場的運營總監。

  要說這位,已經在阿依森集團,效力了18年的值店經理了。這18年間,他在阿依森集團旗下,全西元洲各大城市中的各種酒店、商場、物業等產業管理部門,輪崗任職,都快輪了個遍了。

  有了這種職業經歷,那他的經驗、眼界和見識,自是非常人可比。因此,對于這種,在他漫長的職業生涯中,也沒見過兩次的頂級交通工具。他如何會判斷不出,那里面乘坐著的人,必定是非同小可。

  不過,根據監控影像判斷,第一,人家并沒有提前通知,集團公司的高層,讓下面大張旗鼓的隆重接待。

  第二,這兩位豪門大千金,穿戴的都這么低調。帶了12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保鏢,卻不讓跟進商場。

  很明顯,這兩位豪門嬌女,只是私底下出來購物的,不希望受到閑雜人等的矚目。

  而那位運營總監,在得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一驚。慌忙向商場的智能管理系統,下達了指令:立即啟動,應對高級貴賓,暗訪模式的接待程序。

  其實,這種程序的功能,也不算復雜。就是通過覆蓋在商場內,無任何死角的監控設備,追蹤貴賓的行動軌跡。再通過商場內部的通訊平臺,向各店鋪的經營管理者,實時發送提示和警示,協調各店鋪內的服務水平。

  這才是尼婭和蜜拉貝兒,在一進這間商場后,無論走到哪兒,都能享受到高質量服務的真正原因。

  這便是高科技時代,在各行各業的運營管理體系中,人工智能系統,充分利用信息化,和人類行為學分析等各類學科,集成出了,靈活多變的模式。為各個行業的高效運作,提供了各種快捷、合理的解決方案。

  不過,即便是人工智能系統,也無法預防,一些由人為引起的突發事件。

  畢竟,即使在大數據,高度信息化的時代,除了政府的執法機構,在必要情況下,可以通過各種監控系統,捕捉到目標人物的影像,讓人工智能進行面部識別,調取他們的身份信息外。

  對于民間,任何管理模式中的影像監控系統,都不具備這項功能。畢竟,要保護民眾的個人隱私。

  所以說,更多時候,這種人和人之間的麻煩,還得靠人去解決。

  無論在何時何地,作為服務行業,打開門做生意,最怕的就是麻煩。

  所以,今天下午,博望城市商場的這位運營總監,最盼望的就是,這兩位大千金,能高高興興的來,快快樂樂的逛。然后,心滿意足的離開。

  在社會上混久了,越往上爬,就越明白一個道理。在很多時候,頂層權貴一時的好惡,對于普通人來說,絕不是蝴蝶效應那么簡單。運氣好,就是喜從天降;反之,則是大廈將傾!

  所以,打那一刻起,這位總監就一直在心里禱告著:就算那兩位大小姐,嫌咱這商場,檔次還不夠,缺這少那兒的沒買盡興。那最起碼,也別對本商場的服務,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天不遂人愿,居然橫生枝節,竟然有人,跟那兩位大千金,發生了爭執。這可真是,行船偏遇頂頭風,怕什么來什么!不過這種情況,他們作為商場的管理層,只是第三方,也不好馬上出面干預。

  這個節骨眼,這位總監看著監控影像,也只能寄希望于,店鋪內的服務人員,能妥善應對處理,不要使矛盾進一步激化。最重要的是,不要讓那兩位大千金,把怒氣使向商場這一方。萬不得已,也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誰惹的禍,誰扛著!那倆挑事兒的是什么人?甭管是誰,反正你們倆,不是開著那么牛逼的飛艇來的。不過,從監控中看,那兩位大千金,素質就是高。你看人家那氣度!

  嘶!人家都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個倒霉娘兒們,怎么還沒完了!?你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嗎?真想跟這兒作死嗎?你看人家穿得簡樸,你就以為,

  嗯!?,這哪兒又冒出個胖子?我擦,這位胖爺?看您這身行頭和派頭,也不是個一般人兒啊!你想替誰出頭?可別跟著添亂啊!你當這只是中產小戶人家,為了爭一件裙子嗎?

  你不會是,看著人家漂亮,就惦記著!我靠,這咋又出來個美女啊!你說你個胖子,已經有個不錯的女伴兒,咋還敢瞎搭個!不行,趁著那兩位大小姐,還沒召喚那12位好漢,我得過去了,不然真出大事兒了!”

  出于對民眾隱私權的保護,聯邦法律規定,相關服務行業的監控系統,只能設置在公共區域采集影像。但,不允許采集聲音。

  所以,此時這位總監,只能看著歐歌瑞的門店里,越來越紛亂的監控影像,就跟腳底長了雞眼,腚上生了瘡一樣,愈發的坐立不安。

  不過,他剛呼叫了安保總監,還沒來得及動身。就在監控影像中發現,情況似乎有轉機了。

  說實話,要是沒那個胖子的摻和,尼婭和蜜拉貝兒,遇上的這點兒事兒,早就風平浪靜了。只要尼婭再退一步,把那件紅色長裙買了,塞拉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尼婭當然根本不屑于,跟他們計較。

  可這胖子,也算是出于好心。他倒不是貪圖,尼婭和蜜拉貝兒的美色。而是他內心中,總有種直覺,或者說是一種本能的呼喚,驅使著他,去幫助那兩個,貌似處于弱勢的絕色女孩兒。

  要說,能擁有如此敏銳的天賦,又很會來事兒的社會我胖哥,是何許人也?那除了勞爾.韋德,還能有誰?

  他咋跑這兒來了?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唄!

  當初在茂舉市,黃業民連同坎貝爾家族,在當地的勢力,被太史言給一鍋端了。

  就剩下他這么一個,認罪態度,好到出神入化,又能及時破財免災的胖機靈鬼兒,躲過了刑罰的處置!

  可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黃業民倒臺后,沒過多久,坎貝爾家族在南闋洲的羽翼,就被元奧公司全部拔除并取代了。南闋洲聯邦大議會,麥克.霍姆的雙城派,也受到了重創。

  因此,那小小的茂舉市,就成了以謝明軒為代表的,龐系勢力的天下。

  雖然這胖勞爾,算是逃過了一劫。但,以往那些政商勾結發大財的好事兒,就跟他再沒任何關系了。

  這就叫:樹倒猢猻散。同時,在整個茂舉市的政商圈子里,他還要背著個,“賣主求全”的罵名!

  他也知道,自己在茂舉市待不下去了。而當初,他跟太史言發誓說:要捐了自己這些年的不義之財。太史言這兒,自然全當是過耳旁風。可他那些財產,早就被人盯上了。

  等他被西元洲政府釋放,遣送回茂舉市,已經是一個半月后了。這段時間,謝明軒早已授意,茂舉市的司法部門,凍結和查封了,他公司賬面上的全部流動資金,和公司名下的所有固定資產。

  胖勞爾回來后,萬般無奈,也只能解散了公司,變賣掉個人名下的,所有的固定資產。又散了一次財,給大伙發放了一筆,數額不小的安置費。

  這胖子,平時還算仗義疏財。對待他的手下,以及他企業的員工也是不薄。大家也都念他的情,臨了兒,倒也沒弄成個,墻倒眾人推,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局面。

  可經此一折騰,他原來的幾十億身家,到現在,也就只剩下,三千多萬銀盧索了。相較于常人,他還算是小個富翁。但,跟從前相比,那是一落千丈,風光蕩然無存了。

  不過,這胖子當初也是苦出身,如今正值壯年,人倒也樂觀。這幾個月,他游走于南闋洲各地,想再找機會,東山再起,可那又談何容易?

  到頭來,機會是沒找到,可在一月前,他卻找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出現在這家店里的那個美女,唐娜.巴林。

  要說起唐娜.巴林,這半年來混的,比胖勞爾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用說,這肯定是拜杰森.洛蘭檢察官所賜。

  其實,當初杰森.洛蘭,破格招唐娜進組做調查員,一是看她年輕漂亮,可以略施手段收為己用,有朝一日,隔三差五的打打牌啥的。二是沖著她單純直爽,好擺弄。將來萬一有個陰差陽錯,馬失前蹄啥的,也好有人頂包。

  可沒料到,他急著立功升遷,想去啃黃業民那塊硬骨頭。結果,骨頭沒啃動,還崩掉了大牙。要不是,有西元洲的大人物從天而將,他連小命都得交待了。

  可不管怎么說,到最后,黃業民極其黨羽,都被繩之以法了。雖然吃了些苦頭,在邦省檢查廳這兒,他也算是立了功,從西元洲回來后,還是受到了一些嘉獎和晉升。

  只是,當晚在正勛陵園里,他為求活命,向黃業民卑躬屈膝,搖尾乞憐的丑態,可都落在了,唐娜.巴林的眼里。自此,他覺得唐娜,看自己的眼神里,總隱含著一種鄙夷不屑,兩人之間便有了嫌隙。

  這可是他,仕途上的污點。那天晚上,其他看到這一幕的人,除了那三名主犯,被帶回西元洲去法辦了。其余的人,都被那位恐怖的孟探員,在一念之間,就給挫骨揚灰了。

  由此,如今這位巴林調查員,就變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盡管從表面上看,兩人都是在黃業民一案中的,幸存者和有功人員,也都受到了表彰。

  但,自打年初,他們從西元洲被送回到,登林邦省的首府登甫市后。杰森.洛蘭是處處針對唐娜,對她采取各種,邊緣化和孤立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給她穿小鞋、使絆子。搞得唐娜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這種帶有,軍事化性質的政府機構,更是尤為突出。

  杰森.洛蘭,自恃有龐系的勢力保著,而你唐娜.巴林,只是一個沒根基,沒背景,中產階層出身的小姑娘。既然,不能生活中,把你抱到床上!那就在職場上,把你按到地上摩擦,你還敢反抗嗎?

  面對這種職場上的霸凌,唐娜.巴林確實無力反抗。就算她把杰森.洛蘭,于那晚的丑事說出去,可無憑無據的,又如何讓人相信呢?

  以杰森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肯定會矢口否認,還得反誣她一個,造謠中傷長官的罪名。何況,以她這種耿直的個性,也不愿意在背后嚼人舌根。

  因此,忍辱含垢的唐娜.巴林,最終心灰意冷。如杰森.洛蘭所愿,她主動遞交了辭呈,自此退出了仕途。可當她走出,邦省檢察廳辦公樓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太傻、太單純了。

  如今,南闋洲聯邦的執法部門,能允許像杰森.洛蘭這種心胸狹隘,巧偽趨利的人,混得如魚得水,平步青云。她曾經維護法治的抱負,已經徹底破滅。平生追求正義的信念,也完全崩塌。

  可她失去了,父母煞費苦心,為自己謀得的這份,體面的政府公職,覺得非常對不起他們。短時時間內,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家里人。

  一時間,愁腸百結,渾渾噩噩的唐娜.巴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回到租住的公寓后,她感覺身心俱疲,躺在床上,窩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仍是煩悶愁苦,郁結難消。結果,她就跑到一家高檔酒吧,去借酒澆愁。

  她可是一名,三級星尉。普通的酒水,怎么可能麻痹她的神經?她給自己灌得,自然是和“極意”牌相類似的武者佳釀。

  要不說,人在極度失意的心態下,就容易喪失理智。她這頓大酒,喝得可是太“高、貴”了。一整瓶武者佳釀,都讓她給悶下去了,酒保想攔都攔不住。

  等她喝得人事不省,這店家可傻眼了。這人有沒有事兒不知道,關鍵是,她還欠著店里,3百多萬的酒錢呢!

  他們是把人送醫院?還是送警局啊?這間酒吧開業這么些年,從沒見過這種,不要命喝武者佳釀的客人。

這位漂亮的女客人,可是名三級星尉的武者。這事兒要處理不好,說不定,會給自己招來什么無妄之災  可實際上,就是因為多灌下去,那幾十毫升武者佳釀,唐娜當時的情況,已經非常危險了,出現了類似于中毒的癥狀。

  如果不及時送醫救治,輕者會經絡受損,退化成一個普通人。重者危機生命,或者,變成一個嶄新的植物人。

  還好,這時候,一位胖紳士及時伸出援手。替她交了酒錢,又把她送到醫院,及時的接受了搶救。還殷勤巴巴的,照顧了她好幾天。

  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其實,勞爾.韋德,在那間酒吧,偶遇并救了唐娜.巴林,也未必出于什么功利心或色心。只是他的心中,還保有一絲善念!

  而唐娜.巴林,從那以后就追隨了胖勞爾,主要是為了還債。當然,這“債”的構成里,有一部分是出于感恩,更多的份額,那就是錢。

  因為那時,唐娜身上可沒有三百多萬。工作了兩年多,再加上破獲黃業民案,獲得的那一點兒獎金,她銀行的戶頭里,也就只有80多萬的積蓄。

  有了這種機緣巧合,胖勞爾,那肯定是覺得,自己這真是不虛此行,因禍得福。

  這段時間,他心中一直在暗暗感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古人誠不欺我啊!”

  其實,他哪兒讀過什么萬卷書?讀萬卷色黃色電子周刊,說不定他能做到。若要問,他對美艷動人的唐娜.巴林,就沒抱著些許色心和占有欲嗎?說實話,人性都有陰暗面,沒有是不可能。

  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自己都配不上這樣的女人,這點兒自知之明,勞爾還是有的!往光明點兒說,他對唐娜.巴林,更多是欣賞和傾慕。

  關于唐娜.巴林,對自己懷著什么想法,他心里也沒個數,也不敢往那方面想。這一個月來,兩人同吃同宿,都是以禮相待。雖然,又要多掏一份房錢。但勞爾.韋德,還是非常開心的。

  想當初,自己每每出行,那必然是十幾個保鏢,前呼后擁,八面威風。現如今,有這么一位,英姿颯爽,干練中,透著無盡妖嬈的女保鏢、女助理,那也是足夠撐場面的。

  至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那就要說到,勞爾.韋德,在被特情處關押期間的另一段機緣了。

  當初,鑒于他屬于從犯,所以,他比唐娜和杰森.洛蘭,被晚放出來一個多月。直到坎貝爾家族的案子,基本落幕了,馬默又征求了太史言的意見,才叫人把他給放了。

  就在他被關押在,特情處監禁中心的最后一周,他的號房里,又被送進來了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犯人”。

  而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過人的觀察力,他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個和自己一樣,正在遭受牢獄之災,卻仍是淡定從容,一身灑脫不羈的年輕壯漢,身份絕對不簡單。

  于是,他又發揮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腿勤嘴勤,會來事兒,熱心周到,還會嘮嗑。

  那個年輕人,也非常隨和。兩人在這間監禁房中,茶余飯后,有說有笑的,也擺脫了無聊和孤獨。

  由此,經過一周的相處,這兩位,大有成為莫逆之交的感覺。

  在一周后,等勞爾被釋放的時候,這位年輕人也被放了出來。

  當時,在兩人被分別帶走前,那年輕人向他要了通訊號碼,卻沒給他自己的通訊號。

  臨別時,又跟他說道:“有時間,我會聯系你的。也許會給你一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對了,我說胖老板,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比我大,可你卻一直叫我哥!

  哎!這么長時間,我也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現在要分別了,我還是告訴你吧!等有緣再見時,你可別再叫我哥啦!都讓你叫老了!

  我叫:馬修.馮,你就叫我馬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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