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你想殺掉她嗎?可你根本做不到,不留痕跡,毫無破綻!”
那個嬌韻十足的輕笑聲,和無比柔美和嗓音,在凌南杰腦海中,不停的回響。
每當此時,他的大腦中,就在這一瞬間,變得萬籟空靈。而這種清靈甜膩的女性嗓音,本該讓人,骨酥筋麻,心猿意馬。而這一刻,卻在這種幽靜中,顯得異常陰森詭異。
“你呀!還是不行的,只會心狠是沒用的!還是讓我來幫你吧!誰讓你…,呵呵,哈哈!”
她到底是誰!?
就在那一刻,當他的師妹,蜜拉貝兒,擔心他的安危,加入了他的小組。在篷布河南岸,和4位教官,還有十幾位學員,并肩作戰,共同抵御那頭霓翠妖豹時。
凌南杰認為,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要殺蜜拉貝兒,就不能錯過這個時機。
可他看得出,為了不暴露,他們兩人的關系。師妹在加入這邊的隊伍時,一直強忍著,不看自己一眼。
妖豹來襲時,她卻沖到了,學員小隊的最前方。在那4位教官身后,不停的釋放,光靈源力技能,干擾那頭妖豹的動作。
當時,也只有她的光靈源力箭,能起到一點點作用,他們這些學員,遠程的源力攻擊,大多都落空了。
凌南杰明白,師妹這么拼命,都是為了保護自己。雖然,他心底也隱隱生出了,一絲感動。可是,師妹越這樣在意自己,對自己的將來,就越會埋下更大的隱患。
凌南杰對蜜拉貝兒,已經生出了必殺之心。他跟隨著隊伍,一邊且戰且退,一邊觀察著形勢,等待著時機。好用自己,最強的源力技能,偷襲蜜拉貝兒。屆時,即使被人發現,他也可以說成是“誤傷”。
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后針。人們常用這句話,比喻心腸歹毒的女人。可這薄情寡義的男人,到了郎心如鐵的時候,其陰毒狠辣,也絕不遜于此。
就當他們,橫渡篷布河時,7位將官守在南岸,擋住了兩頭妖豹,讓學員和獵人們,迅速過河。
可沒想到,這種狡猾的野獸,也會兵分兩路。其中一頭妖豹,拖著其中3位教官,繞了個大圈,也一躍過了河,向那群學員們追去。
這三位教官拼命追趕,全力釋放源力技能攔截。這才追上妖豹,把它擋在了,已經躍過篷布河的學員前面。
當大多數學員和獵人,都過了躍到河對岸,負責殿后的4位教官,讓這個小隊的學員和獵人,暫時停止輔助攻擊,也盡快過河。
凌南杰拉著碧艾塔,率先一躍到了對岸,立即回身,假意接應其他同學,卻用前緣感知系統,鎖定了仍在南岸協助4位教官,抵擋妖豹的蜜拉貝兒。
當他正準備牟準時機,等蜜拉貝兒,躍到河中間時,就瞬施放,他新練就的殺招“倒芒金鋒箭”時。突然,這個神秘女孩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想起。只驚得他是,汗毛乍起,冷汗爆出。
他分辨得出,無論是誰,在這里向他密語傳音,這個人絕不是,當初招納他的那個人。
等這女孩兒的話音剛落,正值他錯愕之際,只見蜜拉貝兒,已騰身躍起,向河對岸跳來。緊接著,她身后的4位教官,也同時背對著河岸起跳,一邊抵擋著,撲向他們的妖豹,一邊飛向南岸。
就在這一剎那,蜜拉貝兒剛飛到河中央的上空,突然腰一松,身子一軟,向下跌落。而那4位教官,背沖著蜜拉貝兒,無法提前轉身,已然來不及拉她,直接從她頭頂上飛過。
可那頭正面撲來的妖豹,卻不肯放過蜜拉貝兒。
這畜生,竟然在空中,反扭身軀,瞬間打橫,硬生生一個急停,讓身子加速下落了幾十公分。
剛好落到,蜜拉貝兒的身邊。接著后腿猛蹬,正蹬中蜜拉貝兒的胸口。
只蹬的她橫飛出十幾米,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而這妖豹,卻借這一蹬之力,又重新躍起,直撲篷布河南岸的眾人。
凌南杰此刻方知,別聽這個密語傳音的神秘女孩兒,嗓音那么嬌潤動聽,還帶著一點兒稚嫩的靈韻。可她一定是位絕頂的高手。
“她是誰?她在哪?她為什么要幫我?關鍵是,她怎么會,看透我的心思?難道,她…不是人!?”
腦海中翻滾這些,驚駭和疑慮,讓凌南杰出現了,一瞬間的方寸大亂。
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哈哈!你別慌啊!我是不會害你的。我這么做,可都是為了幫你呦!你不用怕的,也不用問我是誰.
現在,你自己這里,唯一的障礙,我已經幫你清除了。你接著去,扮演你的乖寶寶吧!可是,后面還有更大的障礙,我暫時幫不了你,要靠你自己了。因為,他可是有點兒不好對付。
不過,或許有其他人會幫你。你不用急著找我,等時機到了,我會主動來找你的!祝你好運哦!我的乖寶寶,嘻嘻!哈哈!”
隨著這悅耳又詭異的笑聲,如同漸漸飄遠般消失,凌南杰一個恍惚間,清醒了過來。他急忙穩住心神,護著身邊的碧艾塔,跟隨著隊伍,且戰且退。
可如今,蜜拉貝兒被那位孟探員救了回來。這讓凌南杰,又陷入了一時的惶恐不安。
不過,等他冷靜下來,細一想:所幸,偷襲蜜拉貝兒的不是自己。即便她被救活了,蘇醒過來,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她最多只會,對于自己的見死不救,深感痛心和失望。
可當時那種情況,連那些星校級的教官,都無能為力。自己沒能以身殉情,也是有情可原的。
他們兩個,都是孤兒出身,瀚海孤舟,孑然一身。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千辛萬苦。師妹要是真心愛他,就應該希望,他能活得更好才對,也應該理解他的苦衷。
而且,他還抱著一點兒小仗勢:就是那位,傳音給他的神秘女孩兒。雖然,他無從得知,那位女強者,是出于什么目的,幫了自己。但,只要對方認為,自己還有有利用價值。她能幫自己一次,就能幫第二次。
想到這些,他略微放松了心神,不再為蜜拉貝兒的問題,而提心吊膽。但,令他最心悸的,卻是自己內心的想法,竟然被這個幽靈般的女聲看破。
“難道,這天底下,真有人,具備讀心之術嗎?她在什么地方?也在這片叢林中嗎?或者,她又是某些高科技的成果?被政府的神秘機構應用,難道,她是被那個人,派來保護和協助我的?”
這些疑問,只是在他腦子里匆匆閃過。以他的精明,是不會去過多糾結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他明白,無論蜜拉貝兒,會不會醒過來,之后將會發生的事情,他也只能隨機應變。
與其終日惶惶,不如泰然處之。還不如,先把注意力,放在碧艾塔身上。探尋一下,她為何會時而盯著那位,其貌不揚,破馬張飛,卻無比強大的孟探員,露出一種極為復雜的表情。
不過,憑他以往對碧艾塔,言行舉止的細心觀察。他并不擔心,這位尚武的將門之女,會因為那個家伙的強大,而心生仰慕,以至于移情別戀。
他只是好奇,為何平時心思縝密,舉重若輕的碧艾塔,會因為看到這個人,而表現的局促不安?再加上,她之前曾說過,對這個人的那種熟悉。可以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有過什么瓜葛,或是某些淵源。
這種時候,無論是出于關切還是戒心,凌南杰自會理所當然的,向碧艾塔詢問。
而碧艾塔,在長舒了一口氣后,對自己的男朋友,展露出一絲,柔美而又無奈的苦笑。又依偎到凌南杰懷中,在凌南杰耳邊低語道:“當你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時。會為他的改變,感到高興,還是感到遺憾呢?
也許這種陌生,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自己的改變,才產生的。俊毅,對不起!你不要再問了。有些事…,我現在還無法對你直言不諱。
因為,這件事會牽扯到,聯邦政府的一些隱秘。對我和我的家庭,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不過您放心,等將來條件成熟了,我會都告訴你的。”
凌南杰輕撫著碧艾塔的秀發,聽到她的一句話,心中不禁一哆嗦。等碧艾塔說完,他用鄭重的語氣,輕聲說道:“這些都無所謂的,我只是擔心你。這次的災難,咱們就只剩下…!
我們能幸存下來,都要感謝伯父,能未雨綢繆。我所想的是,這個迪麗莎組織,太歹毒,太猖獗了。不過,經歷了這一切,也讓我深切體的會到,自己的弱小和狹隘。
等咱們回去,我要枕戈嘗膽,拼命修煉。希望有一天,能承擔起保護你的重任,能為同學們報仇,能親手鏟除這個邪惡的組織,以告慰他們的英靈!”
凌南杰回答和表現,一如既往的讓碧艾塔,深感欣慰。讓她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這個大男孩兒,跟自己懷有一樣的熱誠和抱負。他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謀而合。
只要他們,能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就一定能攜手同心,實現共同的理想,一同步入真正的幸福生活。
可另一位,看錯了人的女孩兒,如今已經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
從受傷落水到現在,蜜拉貝兒的意識,一直沉淪在,黑暗的深淵中。她聽得見,卻什么的都看不見。身體有知覺,卻連根小指頭都動不了。
但是,有一件事,凌南杰卻想錯了。
當蜜拉貝兒,身體突然失去控制,墜入篷布河前的那個瞬間。雖然,凌南杰臉上,是愕然的表情。但,他眼中先是陰絕狠厲,隨后變成震驚,又閃出一絲驚喜的目光。這一切,蜜拉貝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近半年來,蜜拉貝兒在獨處的時候,腦子里回想的,多是和凌南杰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他的溫存蓄語,厚貌深情。他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和他時時刻刻的音容笑貌。
而今,當他看到自己,突逢意外,岌岌可危的一刻。他眼神一連串的瞬變,讓蜜拉貝兒,看在眼中,印在心中,是心如刀絞,遍體生寒。
當她墜河的那一刻,讓她渾身戰栗的,并不是冰涼的河水。而是她難以置信,自己最愛的人,居然懷著一顆險惡之心,而令她痛苦絕望,魂生冷懼。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招,飛躍在半空中,驟然間心口窩一痛,四肢無力,全身麻木,等落入河水中后,便是兩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見。
她的前緣感知系統,也徹底喪失了功能,什么也感知不到。就如自己的意識,被徹底關進了暗盒中一樣。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隨后,她便感覺到,無盡的冰冷,包裹著身體。河水涌入了她的鼻腔。還好,她自身的源力,還在被動的運轉,刺激著她的植物神經,屏住了呼吸。源力循環形成內息,讓她短時間內,不至于窒息而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源力循環,漸漸變慢,瀕臨停止。她的意識也放棄的掙扎,和她的身體一樣,漸漸向更黑暗,更冰冷的深淵中沉淪。蜜拉貝兒.索爾德,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回想自己這短暫的一生,在迪麗莎組織的那些年,唯一讓她感受到,母愛親情的鐘教官,早早的離她而去。那時候,她的命運,只能是任人擺布。
可幸運的是,那位強者的寬容,讓自己獲得了自由。就在不久前,夏師哥一家人,還有千爺,剛讓她體會到一些家的感受。讓她誕生了,想憑借著自己天賦,獲得幸福的希望。
可現在,自己竟然要,莫名其妙,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而被自己當做幸福的頂點,唯一深愛的人,竟然把自己看做絆腳石。希望并樂于看到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此時此刻,蜜拉貝兒覺得自己的一生,好可憐,可憐到可笑。就在她打算,向命運屈服,放棄抗爭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包裹著身體的水流,有些異樣的波動。
隨后,一雙有力的臂膀,勾住了她的脊背和雙膝。她的身體,便不再隨波逐流,而是停在了河底。當一股堅毅的溫熱,驅散了她體表的冰冷,并漸漸向她的體內滲透。她能感覺到,在水中的自己,被人抱在了懷里。
猛地,蜜拉貝兒覺得水壓加劇,水流極速沖刷著她的肌膚,身體快速的向上位移。片刻間,只聽到“波”的一聲,無法睜開雙眼的蜜拉貝兒,只覺得黑暗中光感閃爆,憋悶頓消。
隨后,嘯風驟起驟停,軀體平移,她知道,救自己的人,身法極快,又把自己抱上了岸。
在這短短的一息之間,蜜拉貝兒已經感覺出,救自己的是個男人。而且,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和懷中的那種溫熱,與凌南杰的懷抱,截然不同。
昔日,當她依偎在凌南杰懷中時,感受到的是,火熱的甜蜜,和躁動的激情。可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懷中卻有一種,平淡而又堅實的溫暖,和一種難以描述的,能撫慰心靈的生機。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很快把她的身子,放在了一處平整的草地上。如果,他身上那種生機的力量,再多給她一些,或許,就能將她喚醒。
蜜拉貝兒自己都有些奇怪,已經處于瀕死狀態的她,怎么還會有心情,生出這種莫名的感念?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當她剛閃出這個疑問,就感覺到這個男人,正用手指,探自己的鼻息,翻自己的眼皮。
等他把自己雙眼的眼瞼,都翻了一遍后。蜜拉貝兒便聽到,他用鼻子擤氣的聲音。
“嘿!沒一個省心的,你說你,逞什么能啊?”
“莫…莫探員!?”
這一句低沉的自言自語,蜜拉貝兒當即聽出了,救自己的人是誰。當感激、愧疚、欣喜、失落等各種情緒,五味雜陳,涌上了她的心頭時。只聽莫探員,又低聲嘀咕到:“嗯…!?她跟來干什么?”
隨著清風一旋,清香撲面,就聽莫探員說道:“上官將軍,您…您這是…”
“莫組長,我來幫你找…,呀!這個女孩子…就是卡蜜拉吧?好漂亮啊!她…她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蜜拉貝兒聽到了一個,清亮悅耳的年輕女性嗓音。
“額!她這兒還有口氣兒…!不是…我說上官將軍,那些師生們…你就不管啦?再說,您想幫忙找人,咱們是不是,應該分頭找啊?您怎么找到我這兒來了…”
“也許是碰巧吧!我幫他們設置好了,5級的源力防護,應該不會再出什么危險。莫組長,既然卡蜜拉還活著,咱們帶上她,繼續去找您的同事吧!”這位上官將軍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賴皮。
“唉!也行吧!那正好,您受累,幫我抱一下卡蜜拉。畢竟,我是個男人,跟她非親非故的…,咱們別耽誤時間,老費那邊一個人,不知道頂不頂得住!”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我來抱卡蜜拉!嗯?她的氣息,怎么…,還好,我這有藥!”那個清亮的女聲,又在她耳邊響起。
隨后,蜜拉貝兒就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瞬間熱流滿身。隨后,她的身體,便落入了一個,溫香軟彈的懷抱中。接著就是,耳邊風聲尖嘯,她的身體在飛速的移動中。
可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風壓。原來是這位女將軍,用源力把自己也包裹了起來。
蜜拉貝兒沒想到,這位素不相識的女將軍,心地倒很善良,對自己這么關照。
不過,這一路上,她總覺得這位女將軍,對自己關照的有點兒…過分!那種感受,近乎是一種疼愛。
在奔跑的過程中,她的手,不停在撫摸自己的手臂,腰部和腿彎。她還總是用臉頰,蹭自己的頭發和額頭。搞得蜜拉貝兒在意識中,都隱隱有種發癢的感覺。
不過此時,平心而論,蜜拉貝兒倒更希望,抱著自己的是莫探員。他懷中的那種溫暖,帶有治愈的效果,更讓人留戀。可這個閃念過后,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股難言的失落。
而此刻在腹箱內,她的意識又開始在垂垂沉淪。千爺的一席話,她卻聽得清清楚楚。當羞愧和酸楚,不甘和悲憤,如井噴的激流,又把她求生的意志,頂得盈滿心懷。
她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可無論她的意識,再怎么掙扎,卻始終無法沖出這個,無形的黑暗屏蔽。
同時,隨著她的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壓迫著。這種黑暗,帶給她的壓力越來越大。竟壓得她,意識又開始漸漸模糊。就要把她求生的渴望,徹底壓滅在黑暗中。
突然,又是莫探員的聲音,在腹箱中響起。穿透了黑暗,傳進了她的腦海中:“嘿呦!老費,你能起來啦?行啊!恢復的夠快的,這丫頭還沒醒嗎?
我去,看她這模樣,怎么跟得了腦中風一樣,越來越嚴重了!武者有得過這種病的嗎?這怎么弄得的你說?別回頭治好了,再落一口眼歪斜,挺漂亮一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