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恕老朽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什么時候,學會的吸煙?”費千里斜靠在,變成軟躺椅的駕駛員座位上,向旁邊副駕駛座位上,正在噴云吐霧的太史言問道。
“記不清了,大概是兩年前吧!我父母去世后,窩在家里心煩,我就學會了這個。老費,你要不要來一支?”半躺半靠在,副駕駛座椅靠背的太史言,眼睛望著橢圓形,單向透明的機甲前窗外表面上,成股留下的雨水。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了,制服上衣的口袋。
“也好,當年老朽從軍時,也是喜好煙酒。但退役后,老朽曾下決心,戒掉了這些嗜好。畢竟,這些都是高消費的東西。我想存些錢,留給赫侖,還有…,咳!不提也罷!
如今,老朽追隨少爺,這酒戒已開。這煙么,也就無所謂了。”
費千里一聲感嘆,接過了太史言手中,遞過的一根棕色卷煙,和電子打火機。把這根‘原珍’牌兒的香煙點燃,吸了起來,又把打火機還給了太史言。
‘原珍’牌兒?太史言咋換牌子了?他作為煙民的生活質量,下降了?正相反,這種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高級香煙,是跨大的時候,焦尼用車拉來,送給他的一整箱。
當時,太史言自己的煙,還有兩條。他就把這箱屬于煙草界,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扔在了尼婭的餐廳里。后來,他浩瀚牌的庫存,快消耗完了。又想去買煙的時候,尼婭才提醒他,餐廳的辦公室里,還有一箱煙呢!
結果,他打開那葦草制的箱子,只看包裝就知道,這種煙要比浩瀚牌兒,要高檔多了。這煙的內外包裝,都是用質地厚重,手感油潤的原木制成。
且不說,這木制的煙盒,如何古樸大氣,美觀精巧,還帶著淡淡的木香。就是把一種木頭,加工得跟紙殼一樣薄,卻能長期存放,而絲毫不變形。就能說明,這種木材非同一般。
再看此種卷煙,是純手工卷制的工藝。有些像雪茄煙,用整張的煙草葉子,包裹著煙絲。下面在包進一節,含活性成分的過濾嘴兒。
這種煙草葉子,可不是人工種植的。正是產自于墨本洲大陸,狩澤森林中,是一種被命名為‘原珍茄’的,多年生的好草本葉子。
這種煙草屬草本的葉子,贊青碧綠,細長如蘆葦葉。經過棚式風干后,呈棕黃色。再用窩麻發酵后,制成煙絲或卷煙。
這煙吸起來,能提神醒腦,快速緩解精神緊張。除煙草本身煙氣的口感,細膩醇香,柔和飽滿,余味純凈爽甜外。還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自然草木的清香。能讓人沉浸在一種,怡然自得的氛圍中。
當然,和尼古丁一樣的成癮物質,和煙堿什么的有害物質,肯定也都有。但,與其昂貴的價格相比。這那點兒環保稅,就不值一提了。
太史言也是聽了費千里講解,知道他們駕駛的竹蝗機甲,駕駛艙復眼式的半全景外窗,是單向透光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駕駛艙內部的情況。他這才拿出這種香煙,抽了起來。
不然,在外面,他也不好大模大樣的,吸這種價格十幾倍于,浩瀚牌兒香煙的奢侈品煙。外面那幫學員,基本都是富家子弟。更有像碧艾塔這樣的,頂級的官二代。
他們雖然年輕,但,這幫家伙,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回頭走過路過的,不經意發現,你一個大車司機,吸這么昂貴的香煙,肯定會產生懷疑。
他已經答應了馬默,在非必要時,不要顯露真實身份。所以,還是保持行事低調些好。
此時,快半夜12點了。總教官葉正安下令讓學員們都回到,機甲腹箱內靜修。機甲駕駛員,就在留在駕駛艙內休息,他倆跟誰都接觸不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便讓老費,把頭頂的艙門欠個縫,點根煙來抽抽。
“哎呀!我說老費,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跟我搭檔之后,你就逐步走向了墮落似的?你多大,我多大?我就這么點嗜好,我可沒逼你…!”此時,聽了費千里的感慨,太史言半開玩笑的,對費千里不滿道。
“咳!少爺,老朽絕不是這個意思。老朽只是回想起,當年從軍的時光,有感而發。您是老朽的…!”一聽這話,費千里還有點兒當真了。剛吸了一口煙,差點嗆著,慌忙向太史言解釋。
“老費啊!咱們處了半年多,也算是忘年交了。你能不能,別總跟我這么客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咋還當真了?”太史言急忙拍拍,費千里的肩膀,讓他別往心里去。
隨后,他吸了一口煙后,又問道“老費,馬處長跟我說,那位新上任的楓副議長,是南闋洲,前星耀盟首領家族的后裔。你了解星耀盟,和這個楓家嗎?”
費千里聽太史言,問起這件事情,也是深吸了一口煙,眼望窗外,沉吟片刻后說道“少爺,您問老朽此事,還是真是問對人了。老朽便是,出身于星耀盟的武者!
星耀盟,是個民間的武者聯盟。雖然,它和西元洲聯邦武者協會的性質,大相徑庭。但,兩者也有一樣,相同的職能。就是自古以來,直到解散前,南闋洲聯邦政府,一直把武者等級評定的資格,都交給了這個聯盟。
但,兩洲聯邦這所謂的武者等級,在楓家三族人眼里,卻是可有可無。而星耀盟存在時,它的主旨就是擇優育才,無償為社會,培養一些有天賦的武者。
時至今日,南闋洲聯邦,這近萬名星校以上級別的武者中,有超過半數,都在盟會中接受過楓、聶和上官,這三家強者們的言傳身教。現任南闋洲聯邦政府軍的統帥,艾德蒙伯里,就是我同盟的師弟。
提起這話,那可是60年前的事了。我和阿諾,都是十一二歲,加入的星耀盟,我比他早入盟6年。我們的老師,同是楓家姻親家族的后裔,聶家的聶楚銘老師。
哎!星耀盟解散后,我們就斷了聯系。如今,也不知道聶師傅,是否還建在…!我能有現在,這點兒微末的本領,都是他老人家,給我的啟迪。”說道這兒,費千里眼神兒中,流露出一種緬懷。
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后,接著說道“自古以來,兩洲武道界,有一句傳言‘源盛諾林族,術極楓家徒。’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眾所周知,是諾林大議長的先祖,開創了源力的修煉系統。咱們星球上,才有了強大的武者階層。
還有,咱星球上的人類文明,繁衍了萬年,科技高度發達。兩洲的人口數量,已達數十億。但,整個球星上的自然環境,仍能山明水凈,天朗氣爽,極少出現自然災害。也是賴于,人家創立的能源體系,和能源科技。
只是,對于那些源種…,哎!畢竟,這是他們祖輩自己的選擇。這些事,也不是我這種人能議論的。
相傳萬年前,諾林家族的先祖,在全球推廣武道時,能被常人所修習的那部分傳承,卻在楓家先祖的手中,得到了進一步演化。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據說當年,在諾林先祖教授的弟子中,就屬楓家和迪麗莎家族的弟子最為突出。也獲得了,最多的傳承。
不過,迪麗莎家族的人,在獲得傳承后。是利用武力,在南闋洲大陸上開疆辟土,終成一洲的霸主。
而楓家人,卻是隱居山林,深居簡出。潛心專研,源力的修煉方法和應用技法。后來創立了星耀盟,主旨也是為了,把他們的研習的技法心得,傳授給天下武者。
這兩家人,立身處世的方式,迥然相異。有人說這是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還有人說這是諾林先祖的安排。哎!無論是風聞言事,還是道聽途說。萬年來,這些的傳言,也都無證可考。
那句‘術極楓家徒’,說的就是,這楓家人天賦絕倫,對所承襲武技和源力技能的運用,于我這種凡夫俗子而言,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所謂一入星將,絡行毫纖,聚源成湖。而楓家的強者,源力的渾厚度,那就是匯源成海。而且,他們對內九經絡的修煉,可以讓源力行如江河,細如微芥。可矩化施展的源力技能,也是千變萬化。
只是20多年前,因外星資源的爭端,兩洲政府兵峰驟起。論鼻祖,原本師出同宗的武者,竟自相大動干戈 當時,南闋洲的武者,都以為楓家、聶家、上官家,會與迪麗莎家族勠力同心。說不定,就能與諾林家族統領的西元洲強者,勢均力敵。也許,可以化解兩洲的兵事。最起碼,能讓兩洲的當權者們,重新回到談判桌前。
可誰都沒料到,這楓家一族,竟然帶著兩個姻親家族,先解散了星耀盟。隨后,就離開了南闋洲大陸,從此再無一點音訊。連他們在盧蘊邦省,暮凈山的楓家山莊都舍棄了。
時至今日這楓家人,銷聲匿跡了近30年。萬沒想到,他們的后人,竟然會突然跑到,西元洲聯邦入組中樞!
如此看來,當年的傳言,并非子虛烏有。這楓家三族,始終與諾林一族聲氣相投。亦或是,攝于諾林大議長的強大。殊不知,楓家人再天賦絕倫,當年也只能習得了,人家的一部分傳承。
而天下的武者,再出類拔萃,也只是人。而諾林一族,在某種程度上…可謂‘神!’。縱觀天下,能與之抗衡者…!”說道這兒,費千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太史言。
太史言叼著煙頭,正若有所思。聽老頭子說道這兒,直拿眼瞟自己。不由得,心里頭不老得勁兒的。
他暗道“鬧了半天,你個老頭子,也沒把我列入人類的行列。把我和諾林那惡魔,等同而視!也是!這也不能怪別人。也許自打一下生,我就是個怪物!”
不過,他可不愿意,把這種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便依照莫魯的立場,眼中泛起精光,冷冷的說道“迪麗莎家族的成員,個個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
楓家三族,以諾林大議長為尊,那是明辨是非。反之,與迪麗莎組織為伍,就是助紂為虐!要是那樣,不管他們有多強,我都也會把他們都繩之以法。”
費千里見他面露慍怒,說得斬釘截鐵,不禁暗中一驚。他并不知道,所謂莫魯,特殊源種的身份。但,此刻也能猜到,這位莫探員,一定和迪麗莎家族,有著深仇大恨。不過,這種事,莫探員不說,他也不敢多問。
這時,太史言順勢又問道“老費,我和迪麗莎組織,兩個副首領交過手。覺得他們的實力,也就是勉勉強強!但,按你說法,這楓家人,應該比他們,強得可不只是一星半點兒。
就算當初,這三家人不問世事,虛懷若谷。就樂意找個背靜地界,自己人扎堆奮發圖強。可他們兩幫的實力,差了這么多。這楓家三族人,教出了那么多精英武者,自己又強的上天入地的。
怎么就任憑著,迪麗莎家的人,在南闋洲作威作福了上萬年?他們是不是,有點過分的…高風亮節了?”
費千里眉頭微皺,目光望向機甲窗外,露出些許凝重的表情說道“少爺,普天之下的武者,能真讓您說出個‘強’字的,也只有諾林大議長一族。
不過,據老朽所知,那迪麗莎家族的人,并不是那么簡單。曾有傳言,他們的先祖,比楓家人更強。只是他們的后代,醉心于權術,放縱物欲,失掉了傳承。
少爺,您可知‘迪麗莎’這個姓氏,在南闋洲的古語中,代表著什么含義嗎?”
太史言一臉懵逼的看著費千里,他上哪兒知道去?沒有老毒,他連諾輪星,人類社會的‘普通話’都不通。
費千里看他這種表情,尷尬的一笑。隨后,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些古語,隨著時代的發展,被簡化的,更適合數字化的語言所代替,也都漸漸被人們,忽視和遺忘了。
以往,南闋洲有很多,年鑒史學編撰的學者,把它釋義成‘號令’,那自然是帶著趨附逢迎之意。
而當年,我的老師聶楚銘,曾對我講過迪麗莎家族的這個姓氏,用現代語言解釋,卻是有兩種含義。說是‘號令’,當然沒錯。但,在號令之前,還有‘召喚’之意。至于,其中有何寓意,他卻只字未提!”
他話音剛落,兩人忽然聽到,“嘩啦”的一聲,是一片雨水被狂風帶起,砸到機甲外窗的聲音。
費千里一皺眉說道“怎么突然起了這么大的風?”
隨后,機甲內的揚聲器中,傳來狂風怒號,刮的周圍的林木的枝葉,“嘩嘩”作響,再加上千萬雨滴,密集的澆砸在機甲上的聲音,猶如幽暗的森林中,突然沖出了千軍萬馬,而發出的鼎沸之聲。
與此同時,在42臺機甲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大地在微微的震動。而太史言在感知中,卻并未發現,有任何大型或成群的野獸,靠近這座‘南涂營地’。
只幾秒鐘后,風去震息。森林中垂雨淅瀝,鳥鳴猿啼,一切又恢復如前。太史言和費千里,面面相覷。
其他在機甲中,無論是教官和學員,也是不明所以。都通過機甲腹箱上開啟的一排,單向源力氣窗,向外面張望。見外面雨林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只當是狂風過境。
至于地震,反正震級不大。震中應該在,遙遠的東部地區。搞不好,是在黑色區域中,離這里差了十萬八千里,也沒啥可忌憚的。所以,大家在詫異的談論了幾句后,就都該干啥干啥了。
“蔣俊毅,你可真坐得住,難怪修煉的那么快!我說安德森大小姐,你男朋友的定力,可真沒的說。就是不知道,你們兩獨處的時候,他的定力,是不是也這么好?”
在太史言和費千里,所駕駛的機甲中,一個身材高挑健美,面容清麗嬌媚,一頭淡亞麻色短發的女學員。挑著細長的彎眉,秀目閃爍著瞟向,在腹箱側座上,安坐如恒的凌南杰,又看向對碧艾塔安德森,調笑的說道。
碧艾塔,金黃的娥眉微蹙,坐回到凌南杰身邊,又白了這女孩兒一眼說道“尤娜,你必修課的成績,可是慘不忍睹。浪費了你那么好的天賦,還不知道發愁!
卻整天念念不忘的,對別人的男朋友眉來眼去。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看到時候畢不了業,你該怎么辦?”
這位叫尤娜芳達的女孩,一揚粉頜,一拔玉頸,自然要反唇相譏。她是碧艾塔,最親近的好友同窗。
這些年輕的武者學子,在機甲的腹箱里,有的談笑風生,有的冥思靜修。在興奮和期待中,度過了一個雨夜。只是,他們卻都不知道,剛才機甲外的雨林中,那陣短暫的異常現象,代表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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