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警官,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你對我們父女的恩德,我們竭盡此生,就是粉身碎骨,肝腦涂地,也難以報答萬一。可我們這…,也只好厚顏,請你能有所擔待!
尼婭,你能有幸,得小莫相戀,比你媽媽有福氣多了。所以,你更要珍惜這份福氣!今后你對小莫,要全心全意,不可有任何一點,慢待和疏忽,萬不可恃寵而驕。
爸爸承了你們的情義,若有幸能得痊愈,能看到你們生活的幸福,此生再無他求!爸爸這一生,庸庸碌碌,志大才疏,一無是處,百無一用!爸爸!對不起你們啊!
哎!艾琳啊!艾琳!多情自古空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也險些害了尼婭!我才是那,罪該萬死之人。
小莫警官,若不是為了這孩子,我早就…!多虧了小莫你,古道熱腸,仁義無雙,相救我們父女于水火。小莫!尼婭!我…!”
當曲遠宗聽尼婭說,這位小莫警官,第一次登門,就送了自己一份,他從來不敢奢望的大禮。又把當年,他送給艾琳的那塊玄橙玉,帶回來給他。此刻,他睹物思人,用手掌摩撫著那塊,開裂的玄橙玉。一時間,心潮洶涌,悲喜交加。情緒徹底失控,禁不住涕淚橫流。
尼婭知道,父親患病多年,源力盡失。身體已經退化的,與常人無異。但,竭增瘤患者服藥后,少量飲酒并沒什么危害。只是,會變得不勝酒力。因為今天高興,所以她才拿酒回來,允許父親喝一點。
不過,她也沒料到,父親和莫魯第一次見面。見莫魯如此樸實真誠,一方面替自己高興,就多喝了兩杯。
另一方面,由于莫魯送給他的驚喜,他又看到了那塊玄橙玉。百感交集間,借酒澆愁。就把壓抑在心頭,十幾年的悲苦傷懷,一股腦兒的宣泄了出來。以至于,有些失態了。
尼婭看到父親這樣,也十分心疼。父親含辛茹苦十幾年,把自己撫養長大。為了讓自己,能生活的更好,忍辱負重,嘔盡心血,最終身患惡疾。如今形容憔悴,暮氣沉沉。再不復當年的風骨偉岸,清雋超然。
想到此處,她急忙靠近父親,輕撫曲遠宗的脊背,柔聲說道:“爸,您的話,我一定記在心里。以后,咱們都會好起來的。您別太難過,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莫魯第一次來,您總不能,讓他…!”
給力網址 曲遠宗努力壓下悲痛,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等情緒漸漸平復,他擦了擦眼淚,對太史言,尷尬的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小莫,我這一把年紀,酒后無心,讓你看笑話了。”
太史言連忙擺手,真誠的說道:“伯父,您別往心里去,我知道這些年,您為了尼婭,吃了太多的苦。您是個好父親,您放心,只要我在尼婭身邊,一定會照顧好她!”
太史言的心里,也非常同情曲遠宗。只是,他不明白,為啥老毒讓自己,把那塊玄橙玉交還給他。而且,還讓自己,把那張薄膜磁盤,仍夾在里面。
老毒說:他只是猜測,會有一種可能。不過,他認為,這件證據,不應該由太史言交上去。所以,放在他手里,也沒什么用。就不如,還給曲遠宗。畢竟,那是他和尼婭母親的定情信物。
此時,已經是夜里10點半了。他們三人,早就吃過了晚飯,一起聊到這個時候。尼婭見父親的情緒,緩和了下來,臉上也顯出了倦容,就勸父親回房休息。
曲遠宗本來就病體虛弱,也確實因為情緒激動,有些神困疲乏。他急忙又跟太史言道歉,太史言又客氣幾句。尼婭就把父親送回房間,讓他先服藥,然后上床休息。
等尼婭,從父親房間的出來。見太史言,正在幫她收拾碗碟。不禁心頭一甜,便急忙跑來,讓太史言放下,在一旁坐等。她收拾好一切后,便拉著太史言,進了自己的房間。
太史言進了尼婭的臥房一看,這間十平米左右的小臥房,簡單樸素,清新整潔。只有床、桌、椅、柜,雖然,都比藍星上的家具,要現代化不少。但,在這里,卻是屬于很寒酸的東西。
房間里有一股,和尼婭身上一樣的馨香。兩人一進房間,難免忍不住,又纏綿到一起。不過,老毒卻一反常態的,讓太史言冷靜。不建議他,今晚在這里過夜,跟尼婭發生關系。
好在,本來太史言也有些猶豫。跟尼婭癡纏的時候,沒一時沖動,直接把她抱上床。不然,還真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所以,聽了老毒話,他最終放開了尼婭。告訴尼婭,他還是要回家的。
尼婭,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也很理解莫魯。她明白,她的這個男朋友,意志力遠超常人。她能感覺得到,他越來越喜歡自己。還有,兩人在親熱時,他對自己也有很強烈的欲望。只是,每每他都能克制住。
太史言會尼婭說:“我今晚,還是要回去。伯父的通行編碼,我會去盡快辦好。尼婭,這里離3區太遠。我想,等伯父開始治療了,不如,你和伯父,到我那里,住一個月好不好?。”
這種安排,尼婭自然是求之不得。太史言那套公寓,可只有兩間臥室。父親住一間,那豈不是…!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太史言就向,戀戀不舍的尼婭告辭,出門、下樓、叫車回了公寓。
回公寓的路上,他還問老毒,今晚,他怎么會這么遷善黜惡?勸自己,不要著急占有尼婭。難道是,他跟白小妞有了一腿后,就勘破紅塵了?
老毒只回了他一句:“滾蛋,你懂個屁啊!”便不在理他。
且不提,太史言回了公寓,洗洗就睡了。到了夜里12點,有3條人影,只在一晃之間,就到了尼婭家,所在的公寓樓下。
這三人中,有一個老年人,和兩個中年人。都是衣著樸素,頷胸低頭,步履匆匆。這三人再走幾步,就進了尼婭家,所在單元的樓門。進了門洞后,他們便在電梯旁站定。
三人對視一眼,那兩個中年人,一個靠在電梯旁,一個站躲在樓門后的角落里,擺出了一種放風的陣勢。那老者則是微一凝神,他面前便凝出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白繭。隨后,這白繭一閃,便從電梯門的縫隙,鉆進了電梯井,一路向上飄去。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尼婭,輾轉反側,臉熱心跳,并未入睡。主要是,今天高興的事太多了,她開心的有些失眠。可此刻,她忽然聽到,父親那間臥室的房門一響。起初,她倒沒太在意。以為,父親是去衛生間。
不過,她還是下了床,要去看看父親。畢竟,他身體不好,今晚又喝了酒。可她剛走到,自己臥室的門口。卻聽到,公寓的房門有響聲。這讓她不禁一驚,心中一個閃念:“這么晚了,難道,爸爸要出去?”
尼婭連忙打開門,跑到門口一看。果不其然,公寓的房門開著,她只看到,父親的背影一晃,就出了公寓。尼婭心中大急,同時,又升起一絲驚恐。她來不及多想,更沒工夫換衣服。穿著睡衣拖鞋,就追了出去。
等她追出了房門,一轉彎一眼看到,曲遠宗直挺挺的站在,狹小的電梯間里。電梯的按鈕,已經被觸動,閃著白色的光點。她急忙跑到父親身邊,一把攙住曲遠宗。向神色木然的父親問道:“爸爸,您這是要去哪?”
只見曲遠宗,機械的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尼婭一眼,木訥的說道:“孩子,我出去走走,你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回去吧!”
尼婭心中慌亂之極,她微一用力。想往回攙父親,一邊又驚慌的說道:“爸爸,這么晚了,你這是去哪啊?咱們先回去,您要是想出去,明天我陪您一起。”
卻見曲遠宗,眼神一冷,隨后嘆了口氣。他的嘆氣聲未落,尼婭眼見父親額頭處,白影一閃。她的眼前一花,隨后,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此刻,樓下電梯間了的老者,也是一聲嘆息,剛剛落下。兩分鐘后,曲遠宗和尼婭,一前一后,機械的走出了電梯。被三人裹在中間,像正常人遛彎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公寓小區,又向東北方走去。
只是,他們剛走幾步。卻聽那老者,突然說了聲:“哎!我們被發現了。卻原來,這里一直有人盯著。看來,這對源種父女的身份,不簡單啊!兩位,咱們該怎么辦?”
老者話音一落,這五人都停住了腳步。兩個中年人中,那個滿頭棕發,身材高大的人,快速問道:“費老,您覺得,咱們對付的了嗎?”
只聽那老者冷笑道:“我覺得不是問題,只是,阿諾說:‘最好不要搞出動靜’。不過,現在看來,這可有點兒難了。”
這時,有5條黑影,已經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向他們快速的包抄過來。而那條中年大漢說道:“咱們這幾只,孤魂野鬼,有什么好怕的?不過等回去,您跟您師弟說,這趟活,可得讓雇主加錢!”
他的話音未落,從正南方靠近的一道黑影,已經在三人面,前顯露了身形。只見這人,中等身材,一身黑色的收襟制服,內襯灰色皮甲。黑發黑瞳,白凈面龐,五官俊朗,神色淡定。看年紀,在40來歲。
這人靠近后,已經聽到了,那中年人的話語。他身子一頓,停在了5人幾米開外,微微一笑后說道:“沒想到,居然這么興師動眾,來了三個高手。不過,你們的真本事,能和你們的口氣一樣大,那確實是不用怕!”
而那三人中,另一個細高挑,長臉、細眉、小眼兒,一頭金發的中年人,陰仄仄的說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怎么會專程跑來,守著這兩個賤源種?就因為,這半源種女孩兒,長得夠漂亮嗎?”
這一刻,從不同方向,包抄來的另四個人,已經到了近前。把這三人,和尼婭父女,圍在了中間。
而那姓費的老者,一看這種情況,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向來人中,最先到的那位,東方面孔的男子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應該是,西元洲聯邦政府軍,前‘鐮絞團’團長,人稱‘風梟’,孟方洲的后人吧?”
那東方男子微微一怔說道:“您的眼力不錯啊!家父就是孟方洲,我叫孟劍超!我也請問一句,您是如何認識的家父?我也猜一下,您應該是,前南闋洲聯邦,原政府軍的某位將領?”
那費姓老者哈哈一笑,說道:“果然是將門虎子!哎!不錯,老朽便是費千里。”
孟劍超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得心中一緊。立時眉頭緊皺,急忙向其他4位探員叫道:“集中源力,護住第九經絡,不可輕舉妄動。”
孟劍超可有些緊張了,因為他知道,雖然,那四位探員,都是二級星校武者。可這費千里,在25年前,就是光靈源力的,三級星校武者。
如今,這二十多年過去了,若他到了準星將級。恐怕,同為準將級的自己,也未必能對付得了他。除非,馬處長親自來。或是,能派歇蜂衛士,前來支援。
真沒想到,那個小紈绔,居然請了這種強者,來劫持這兩父女。這一定不是他的注意,應該是他身邊那老保鏢,阿諾.瑞格的建議。看來,馬處長還是失算了。
孟劍超的判斷,基本是正確。昨天晚上,暴躁的埃爾文,還是聽從了老阿諾的勸說:想廢掉那兩父女,根本用不著,他們親自出手。畢竟,這里是經濟非常發達的東冕市,又緊鄰西元洲聯邦首府,法治相對森嚴。
雖然只是針對,地位低下的源種居民。就算無端的弄死他們,以坎貝爾家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但,老爺剛說過,坎貝爾家族,現在是非常時期。讓他們一定要管住少爺,不要生出任何事端。
坎貝爾家族,也許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錢。由此,老阿諾就聯絡了,自己的師兄費千里。而沃倫,則聯系了幾位,他道兒上的朋友。由埃爾文出錢,雇兇拍人。
老阿諾還勸說埃爾文,你要親手弄死或弄殘,那個坑騙你母親的賤源種,沒任何問題。但,那個女孩兒,畢竟跟你有血緣關系。干脆,就放她一馬算了。
起初,埃爾文無論如何也不答應。他覺得,這兩個人存于世上,都是他坎貝爾家族的恥辱。一定讓這兩父女,徹底在人間消失。
不過,老阿諾又勸道:一次弄死兩人,這案子可有些大。更主要的是,那女孩兒在經營餐廳,社會交往面較廣。她男朋友,又是警員。她突然失蹤,會有很大反響。
不如,這次先廢了她的父親,讓她痛苦一段時間。等過這陣子,坎貝爾家的事態平息了,隨便把她處理掉就好。埃爾文,這才勉強同意。
可沒想到,尼婭半夜失眠,追著被控制的父親,跟了出來。費千里也沒辦法,干脆連她也控制了,一起帶了出來。準備把她帶到雇主那兒,再決定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