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精神體互相融合，扭曲。
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個不同的面孔無比猙獰的互相撕扯著，要將對方撕碎。
眨眼間。
那巨大的精神體在扭曲中恢復正常。
最終出現在蘇燁眼前的，赫然是天璣。
“居然是你？”
蘇燁驚訝。
“他不過是一絲真靈而已，而我則是完整的真靈，他憑什么跟我斗？”
天璣咧著嘴巴哈哈大笑，說道：“他也只是我的養料，若非剛才與你的戰斗我也不能這么輕易的將他吞噬，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話聲落下的同時，他的精神體突然燃燒起一層黑色火焰，一股跟蘇燁精神體同樣強大的氣息彌散出來。
武道巔峰大圓滿境！
吞噬了邪魔首領的一絲真靈之后，天璣的精神力居然也提升到了跟蘇燁同樣的高度。
“現在的你，拿什么壓制我？”
他肆意狂妄的咆哮著，然后身形一動爆發出來一股極端恐怖的魔氣，轟然朝著蘇燁沖殺過來。
而這邊。
肉體的對抗同樣激烈。
在短短數秒的時間內，倆人都揮擊出了上千劍。
疊加了千層的劍氣在互不相讓的對峙中，散發出毀滅性的能量氣息，將周遭空間都壓制的寸寸龜裂，遠遠看去就像是被撞出裂縫的玻璃一樣。
可即便如此。
雙方依舊沒有停止。
蘇燁依舊在迅速的揮動長劍，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暴射出去不斷疊加。
另一邊，原本已經消耗掉大半能量的天璣，在吞噬了邪魔首領的精神體之后，能量得到了極大的補充。
隨著源源不斷的魔氣涌來，他手中的長劍也不斷的爆發出尖銳的能量劍氣，同樣不斷的堆積抵抗。
隨著雙方能量的堆積，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開始彌漫在這片天地間。
幾分鐘后，當蘇燁爆發出的第一萬道劍氣脫手而出的那一刻，一股濃郁的死亡味道突然籠罩全身。
蘇燁迅速抽身后撤。
對面的天璣也同樣如此。
下一刻。
兩道疊加了一萬次的劍氣交匯之處，那天地虛空中的裂縫突然像是玻璃一般，啪的一聲破碎炸裂。
整片虛空就像是鏡面一般，破碎消失。
而隨著虛空的破碎，兩道劍氣也在同時湮滅，所有的能量盡數被虛空吞噬，沒有溢涌出去分毫。
但虛空的破碎卻在迅速延伸。
直到退出萬米，虛空的破碎才逐漸的停下來。
這一幕，令倆人的心臟砰砰跳動。
即便是他們被卷入這種破碎虛空，想要掙脫逃離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陷落到破碎的虛空泥沼中，被徹底困死。
因為虛空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在被擊碎的同時也在以更快的速度修復愈合。
眨眼間。
破碎的虛空就被修復如初。
倆人相隔萬里對立。
“桀桀…”
天璣的冷笑聲再度回響在天地間，說道：“我確實沒想到你的身體里面居然藏著這么多的稀有能量，但是我高你半步，如今精神力也臻至大圓滿，你還怎么跟我斗？”
這邊。
蘇燁的微微一顫。
眉心處，一抹紫光閃過。
一直在記憶宮殿中研究玄黃之氣的精神體從記憶宮殿中脫離出來，瞬間附身在蘇燁的精神體上，將精神體的力量又提升了一個度的同時，還給蘇燁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就是玄黃之氣的使用方法！
玄黃乃是萬物母氣，唯一能使用它的方法就是把他將自己的身體血液細胞全部融合在一起，達成玄黃之身，便可如體內的靈氣水流一般，輕易的控制和使用玄黃之氣。
蘇燁不動聲色。
迅速控制玄黃之氣遍布全身，然后將浩然正氣和紫氣結合起來，利用這股力量來輔助玄黃之氣與自己身體的融合。
一開始身體血肉根本承受不住，可是隨著第一絲玄黃之氣與自身的融合，接下來的融合之路竟變得異常的順利。
畢竟，蘇燁的身體是玄黃之氣自己選擇的！
這具身體與玄黃之氣共生，融合起來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太多了。
那邊。
看到蘇燁不動。
天璣突然閃身沖到蘇燁面前，整個人直接化作一個無比黑暗的黑洞，爆發出來一股極為可怕的吸引力，在吸引力還沒作用到蘇燁身上的時候，便是主動朝著蘇燁吞來，要提前將蘇燁吞入腹中。
他成功了。
蘇燁正處在與玄黃之氣融合的關鍵階段，無法分心防御，只能催動紫氣護身，抵擋魔氣對自身的侵蝕。
“哈哈哈…”
“吾已踏天路。”
“天，還不開門迎來？”
將蘇燁吞入腹中的天璣，一臉瘋狂的仰天大笑。
下一刻，話聲還在回蕩，瘋狂的大笑聲卻已戛然而止。
“轟！”
一股無比沉重的灰黃色的能量光柱，突然自他所化的黑洞中噴射出來，直沖上蒼。
肉眼看去。
這股能量就像是漫天的黃色灰塵，但若是仔細去看的話卻能發現，每一粒灰塵上都閃爍著耀眼的紫金色能量光芒。
“什么？”
似乎遭到重創，天璣全身一震，一口將蘇燁從黑洞中吐了出來，然后迅速抽身后撤。
他正準備吞噬吸收蘇燁，卻徒生變故。
被他吐出來的蘇燁。
此時正被一團玄黃之氣包裹著，像是一個胎兒一般盤坐與其中，安穩安詳。
他的身體似乎正在經受著一種極為奇特的變化，從頭到腳，從皮膚到內臟，都回歸到了正常人的血肉之軀。
原本的紫金色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肉中密密麻麻泛著紫金色光芒的玄黃分子。
蘇燁跟玄黃之氣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身體他的血肉他的細胞都已經吸收了足夠的玄黃之氣，變成了太古玄黃體。
不禁是身體，就連體內所有的能量也被玄黃之氣盡數吞噬一空。
萬千能量歸一。
為本源，為玄黃！
“轟。”
睜開眼，無盡的玄黃之氣自蘇燁身上沖天而起，化作一道光柱直沖上蒼，而在這道光柱的籠罩下，蘇燁身上散發出來的能量氣息，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顰一動，都有自然能量流轉。
像是道蘊。
“仙，上仙！”
盯著蘇燁，天璣雙目圓瞪，整個人都瘋了。
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正處于戰場中，反而興奮得就像是蘇燁的好兄弟一樣。
他看到了。
蘇燁身上那股氣息，那股太古上仙的氣息。
那是只有傳說中的仙人才能流轉出來的氣息，那是已經完全不屬于這個空間的氣息，這就是仙。
這就是不受天地管束，沒有生命界限的上仙！
“你怎么做到的？”
“告訴我。”
天璣欲望爆發，死死的盯著蘇燁問道：“快告訴我，你是我培養出來的，你應該把你突破的秘密告訴我，就算你已經是上仙，也改變不了過去。”
蘇燁不動。
“告訴我，告訴我啊…”
天璣著急了，上一秒還狂妄的氣勢瞬間減弱，甚至低聲下氣的祈求道：“只要你告訴我怎么突破，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你陷落了。”
蘇燁一臉淡然，像是獨立在這個世界外的第三人稱的視角一樣，對天璣說道：“既已墮落成魔，你便永遠都做不到了，魔有魔的路，仙有仙的路。”
“你的路，到此為止了。”
聞言。
天璣的臉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揚天怒吼，說道：“你能突破，我也一定能突破，不能成仙，便成瘋魔！”
“啊！！！”
震天動地的怒吼聲響起。
可惜，無論他叫得有多大聲，無論他心中憋著怎么樣的一股怨氣，都太晚了。
面對陷入瘋狂的天璣，蘇燁舉起手來輕輕的凌空一指。
霎時間。
虛空扭曲。
原本不受任何控制，甚至可以殺死蘇燁的虛空，在這一刻就如同蘇燁手中的玩具一般，直接化作一股透明的繩索將天璣的身體捆綁起來，令其動彈不得。
然后，蘇燁憑空出現在天璣面前。
“選擇的意義就在于，你做出每一個選擇都必須要承當相應的后果。”
對著一臉猙獰的天璣說了一句，蘇燁手指輕點。
一股玄黃之氣自之間射出。
沖擊在是天璣的眉心處。
被觸及的瞬間，天璣的腦袋直接破碎成了漫天的粉末，然后是脖子身體四肢。
傲然世間數千年的天璣，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化成了漫天的齏粉，隨風消逝在了天地間。
“不！”
肉身粉碎消散，令天璣的精神體遭受到重創。
而發生在精神世界的情況，也跟現實世界完全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
精神體蘇燁沒有一擊將其滅殺，而是將其徹底困住，利用玄黃之火要將他的靈魂徹底焚燒殆盡。
“為什么，為什么？”
天璣的精神體瘋狂的怒吼。
“沒有為什么，天道既定，一切自有命數。”
“不過是你的路盡了。”
隨著蘇燁的聲音傳開。
天璣的精神體也在玄黃之火的焚燒下，徹底的消散在天地間。
這一次。
沒有絲毫真靈的留存，也再無任何可能。
他被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像是不曾來過。
手掌一揮。
被大戰轟炸得滿目瘡痍的現場，瞬間恢復原樣。
山海世界的空氣一如既往的沁人心脾，海水中無盡的血水回流，所有被大戰波及滅殺的深海怪獸，在時光倒流中迅速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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