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盎終究還是離開了,他這次來長安的目的也是為了消除李世民的懷疑,如今目的已經達到,再在長安帶著也是礙某些人的眼。
不過相對于他來的時候皇帝長安城在十里相迎,如今卻是有些寒酸了,如今朝廷官員仿佛沒有這件事發生一般,沒有人來送。
不過房遺愛卻是早早起身相送,不過房遺愛并沒有給他們送東西,要知道從陸地到嶺南的路是非常難走的。所以送一些東西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房遺愛帶領著自己的護衛們,現在灞橋之上,馮智戴這次也是需要回去的,畢竟馮智戴在長安也影響不了多少馮盎的決策。
若馮盎真的想反叛,一個兒子而已,能有什么影響。
馮盎看著灞橋之上冷清的樣子,看來除了房遺愛是沒有人送自己了,不過他也能想的通,在那些人眼里,自己就是一個蠻夷之輩,無法讓人看得起的。
在馮盎將要離開之時,房遺愛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十八枚蠟封藥丸。
房遺愛解釋道:“耿國公,這時我送給你的一盒藥丸,名為除瘴丸,我知道嶺南多瘴氣,我的這個藥丸在有人感染瘴氣的時候,捏破蠟丸,把里面的藥化在水中,喝下以后一天內就能有好轉。”
馮盎此時聽到房遺愛的話,心中的震驚程度可是不低,要知道在嶺南那個地方,大家幾乎對瘴氣根本就是束手無策,基本上一旦感染了瘴氣以后就要看天意了。
如果這個人的身體強壯一些,抵抗力強上一些,可能還能夠抵抗過去,一段時間以后,能夠緩過來,如果抵抗力不夠的話,那么也就只能等死了。
即使是馮家這些土霸王也是每年會死一些人,馮盎的一個兒子小的時候也是因為瘴氣而去世的。
整個嶺南地區很多地方都是存在瘴氣,他們這些人是小心又小心,幾乎是戰戰兢兢。
馮盎此時激動道:“伯爺,不知道這藥的成本如何,煉制難易程度如何。”
房遺愛當然知道馮盎的意思,其實這種藥的成本是非常低的,基本上十顆藥的成本也才一文錢,可是人工可就太貴了,要知道他現在的丹堂可是沒有幾個人,不可能大規模煉制藥物來賣的。
房遺愛笑道:“耿國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種藥可是非常珍貴的。這些藥材雖然不貴,但是卻是非常難以收集的,而且只是各種藥材就要收集一整年。因為各種藥材要在不同時節采集,否則是不能夠發揮藥性的。
還有就是這種藥的成功率還很低,幾乎是百不存一,而且這種藥也只有一個人能煉制。
也就我這次去求著煉制了這十八顆藥丸,如果再再有下次可能就非常難嘍。”
馮盎聽到房遺愛這樣解釋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算太過于失望,要知道自古以來神藥難求,雖然他也抱著一絲這種藥可以量產的希望,但是也不會強求的。
不過房遺愛送這除瘴丸的情誼他們是不能忘的,如果房遺愛送一些其他的珍惜物品的話,他們馮家還不一定能夠看得上,可是這個治療瘴氣的藥物,可是他們非常需要的,對他們來說每一顆藥物,都有可能救他們一命。
有的人說在嶺南地區的人對瘴氣已經有了抵抗力,不懼怕瘴氣,那純屬是胡扯。
那些承受不住瘴氣的人都死了,而活下來的可能比其他死去的人稍微好一些,但是一旦處于瘴氣彌漫的地方,也是會感染瘴氣的,不過和其他地方的人相比,肯定是強的多。
可以說嶺南的人在瘴氣的環境中一個時辰才會感染瘴氣,而其他地方的人在這種環境之下可能半個時辰甚至不到半個時辰就感染瘴氣了。
臨走時,房遺愛又送給了馮智戴兩個香包,香包里面都是清風用各種藥物配置的能夠防瘴氣的藥物粉末。
房遺愛道:“這時兩個香包,戴在身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預防瘴毒,如果感覺身體有些不適的時候,把香包放在鼻子少年聞一聞,應該也能夠有所緩解。
不過如果你時刻戴著香包的話,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的,你一定要好好戴著,我可不想少一個徒弟。”
此時的馮智戴幾乎對自己這個師傅五體投地。曾經自己一半因為他的學識,一半因為利益而拜他為師。
如今他卻時時刻刻為自己著想,他眼眶含著淚水,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激,于是他也采用了一種十分淳樸的方式表達他的感激。
馮智戴直接就雙膝跪地,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以表達自己對師父的感激。
馮盎看到如此場景也沒有什么不適,更沒有阻止,如今的年代師父師父,師如父,可不是說說而已,兒子給老子磕頭,有什么不對嗎?
而且房遺愛幾乎對自己的徒弟呵護備至,不僅送保命的藥,還有保命的香包。
雖然只是兩個香包,可是在嶺南幾乎可以當做傳家的玩意了,要知道嶺南瘴氣橫行,有了這個香包就能每天放心地生活了,不用擔心瘴氣的問題。
馮盎有心多要一些香包,可是他卻幾次張口都沒有張開,他知道像這種東西,一半都是非常珍貴的,雖然他心里想要,但是還真是擔心被拒絕掉,要知道去除他兒子和房遺愛的關系,他還真跟房遺愛沒有什么交情。
以房遺愛的眼力當然也看到了馮盎的表情的變化,不過他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可不能慣出別人的臭毛病,即使馮盎開口他也會推脫的。
確實,香包不值錢,可是他也要營造出一種非常珍貴的感覺,否則,恐怕每天都會有有不少人會跟自己要吧。
時間已經不早,馮盎也不能在長安久待了,他準備馬上出發,要知道他在長安附近心里可是沒有一點安全感,雖然他知道李世民不會殺他,可是心里總是有些發慌,在這里,哪里又在自己家里舒服、安心呢。
可以這樣說,馮盎在長安的這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是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