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宴會是非常熱鬧的,各個官員推杯換盞,似乎大家都刻意忘記了今天馮盎這個主角。
此時整個宴會用的都是皇宮的御酒,但是說實話,連房遺愛那里最便宜的十里香都比不上,但是,沒有辦法,房遺愛的所有的酒否是限量賣的。
馮盎此時喝著御酒,心里卻有些忐忑,他可是知道朝堂之上曾經有人參他造反,如今他來到朝堂之上,以示清白,可是皇帝對此事卻是一點都不提。
此時李世民緩緩開口道:“耿國公此來可是不容易啊,朕可是發了幾次的旨意才把你請來。”
馮盎心里一咯噔,趕緊站起來行禮道:“陛下啊,當時僚人造反,我帶領著軍隊作戰,如果我回長安,勢必要功虧一簣了,我馮盎對大唐的忠心絕對是日月可鑒啊。還請陛下明鑒。”
長孫無忌笑道:“哦,耿國公可真是公忠體國啊,不知如今僚人平定沒有,別以后又以僚人為借口吧。”
馮盎笑道:“勞煩趙國公關心了,僚人雖然悍勇,但是他們缺沒兵器,沒甲胄,還不是我們大唐軍隊的對手。”
這次賀蘭羽站了出來道:“既然僚人在我大唐軍隊面前不堪一擊,為何耿國公卻拖著遲遲不來呢?難道還有些其他的想法。”
馮盎是一名武將,經營整個嶺南,雖然有些謀略,但是玩心眼在這些長安官員面前,還是太嫩了一點。
馮盎此時被憋得臉通紅,直接對著李世民道:“陛下,這次我遲遲不來,是有原因的。
當時陛下召我的時候,臣確實是在打仗,之后我來得晚,還是因為嶺南百姓太過窮困,溫飽尚且難以解決,在大戰之后,人心不定,臣也是為了穩定嶺南民心啊。”
馮盎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這事并不復雜。
李世民點了點頭,看著馮盎可憐的樣子,對于這些事他還是相信的,對于從他的消息通道中了解到的東西,和馮盎說的也沒有什么大的差距。
見長孫無忌還要說話,房遺愛知道馮盎在長孫無忌這個老狐貍的問話下,肯定會進入他的圈套的。
房遺愛站出來道:“耿國公可以給大家介紹一下嶺南的一些風土人情,還有一些嶺南的基本情況嘛,也算給大家增加個樂子,畢竟酒宴之上只是喝酒談政事未免無趣了些。”
長孫無忌瞥了暼房遺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賀蘭羽指了指房遺愛,沒有說出什么反駁的話,而是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程咬金也是起哄道:“是啊,耿國公可以說一說,老程還沒有去過嶺南呢?”
李世民笑道:“耿國公愿意說可以說說。”
馮盎向大家行了行禮,朗聲道:“大家既然愿意聽,那么我就說說吧,如今整個嶺南可以說是非常貧困的,幾乎每個人只有一件衣服,甚至有的整個家庭都沒有一件布料的衣服,都是用樹葉和樹皮制作衣服。
而且嶺南濕熱,每天幾乎什么都不用做,身上都會濕漉漉的。嶺南幾乎缺少一切資源,鐵器,鹽……。”
聽著馮盎談嶺南,簡直就把嶺南說成了一個原始部落一樣,基本上就是什么都缺。
但是房遺愛卻知道嶺南并不是他說的那樣,他說的確實存在,但是卻也有隱瞞,他沒有說嶺南的糧食吃不完,沒有說海里的產品豐富,沒有說那里的水果資源有多么豐富。
這一切都沒有說,只是一味地賣慘,當然房遺愛也知道馮盎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朝廷資助他們一下,但是他絕對是想多了,如今的窮鬼李世民哪里有多余的資源幫助他呢?
就算有資源,李世民也不會幫助他,嶺南對于如今的中原王朝來說就是一個雞肋而已。
馮盎的一番話還是有很多人相信的,因為雖然大家都沒有去過嶺南,但是大家依然抱著其他道百姓的生活是絕對比不上長安百姓生活的。
嶺南一向被大部分官員視為蠻夷,他們認為嶺南人過成如今這樣,絕對是理所當然的。
程咬金笑道:“沒有想到嶺南百姓還真是有些苦了,不過大家畢竟也能活下來不是嗎?”
程咬金說話雖然有些莽撞,但是卻是說了一句實話,在如今的年代,能夠安安穩穩地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馮盎的一陣賣慘,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趕緊上前道:“陛下,如今嶺南百姓窮困,還請陛下能夠減免嶺南百姓的賦稅。”
此時的李世民有些為難了,同時大臣們也有些憤怒,要說平常他這樣要求李世民有可能會答應,但是此時關中大旱,一文錢都想掰成兩文花,他可不敢窮大方。
賀蘭羽這次終于抓到了機會,站出來道:“馮盎,你安的什么心,你可知道如今關中已經有旱情,朝廷正是為難的時候,此時你不思報國,竟然還想著薅朝廷的羊毛。”
馮盎看著眼神有些陰沉的李世民,趕緊解釋道:“陛下,冤枉啊,我絕對不知道朝廷有旱情,否則我絕對不會提出這種條件的。”
房遺愛此時接著站出來:“賀蘭羽,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還薅羊毛,你說我們整個大唐朝廷是一頭肥羊嗎?哼!
耿國公只是不了解旱情而已嘛!如果他知道,你認為人家一個堂堂國公不知道此時不應該提出這種條件,一個朝堂就你比別人聰明?”
賀蘭羽感覺房遺愛這個人專門跟他做對,每次自己說話,都會被房遺愛反駁。
聽著房遺愛反駁賀蘭羽,李世民此時的眼神也由陰轉晴,他說的的確是非常有道理的。
接著李世民開始喝酒作樂起來,此時的馮盎他才是放心的,同時也知道管理嶺南絕對是一個苦逼活。
那些曾經參馮盎有造反之心的人,似乎已經知道了李世民的心思,也就絕口不提關于馮盎造反的事情了。
房遺愛看著某些大臣的丑陋的嘴臉,不由得笑了笑。對于這種官僚,他是見得多了。
說實話,對于馮盎這些大臣從心里就沒有放在心上過,你給一個朝堂上的文官,官升三品,讓他們去嶺南定局為官,他們都不一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