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當即在堂上表示不再追究,當然這個案子也就不成立了,萬年縣縣令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當即退堂。
走出官衙,房遺愛拿著手中長孫沖簽過字的契約向著長孫沖揮了揮,長孫沖走到房遺愛身邊:“希望有一天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哼!”說完以后長孫沖帶著長孫家的人離開了。
房遺愛莞爾一笑,他根本沒有把長孫沖的威脅放在眼里。
房遺愛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長孫沖賠給他的酒樓‘春風樓’。春風樓占地差不多有2畝的面積,在古代的酒樓并不是完全是一個樓,靠近街道的是酒樓,而酒樓的后面還有一處大院子。
房遺愛估計單單這個酒樓的價值就不下于千貫。正好自己現在在長安沒有什么產業,酒樓行業經營好了向來都是暴利行業。
房遺愛走進酒樓,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吃飯的人并不多。房遺愛大致觀察了一下酒樓的布局,一樓全是大廳,沒有任何包間,而二樓全是包間。
房遺愛又點了幾個小菜,準備嘗嘗這個馬上就要到自己手中的酒樓的手藝。上菜的速度很快,沒到一刻鐘菜就被端了上來,大概是沒有什么人吃飯的緣故吧。
這個時候沒有什么綠色蔬菜。只有一些肉類食品。房遺愛夾起一一塊羊肉放到嘴里,感覺口感還不錯,但是這一股膻味自己實在是受不了。房遺愛一口吐在了桌子上,或許在剛來這個世界上時他還能吃得下這么膻的羊肉,但是吃慣了張東官處理的食物,現在他對處理得不好的羊肉實在無感。
房遺愛又夾了一塊雞肉,雖然還是有一種腥味,但是也能勉強入口。
就這樣一頓飯房遺愛吃了幾筷子肉,剩下的全都被他的兩個護衛吃得干干凈凈。這些護衛雖然也考慮味道,但是他們卻沒有房遺愛這么挑。
房遺愛在吃飯的時間里,沒有任何新的客人進入春風樓,他大概看了一下,這個酒樓要么沒有什么盈利,要盈利也很少。
作為曾經的紈绔,他很清楚酒樓是絕對有搞頭的。但是這個春風樓絕對有大問題,首先就是味道的問題,這種味道雖然不算太差,但是在酒樓林立的長安城確是算不上太出彩。
再就是沒有什么營銷手段,像后世的一些會館,沒有一定的身份或者沒有消費到一定額度是沒有資格去包間的等等。
“小二。把你們掌柜的叫來,我要見他。”房遺愛對小二吩咐道。
沒多久,掌柜就跑了過來,掌柜的是一個差不多五十歲左右的老者,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頗為精明。他對著房遺愛拱手道:“不知道小公子有何事找老朽啊?”
房遺愛笑著道:“不知道老掌柜是否知道這個春風樓已經換東家了?房遺愛拿出自己和長孫沖的契約給老掌柜看。”
掌柜的接過契約,他知道眼前的人絕對不會騙他,也沒有哪個人會因為一個酒樓而去騙長孫家。
掌柜的并不是長孫家的人,甚至說跟長孫家基本沒有什么關系,他和長孫家只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而已。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未來的東家,不知道會怎么處理自己等人。
長安居,大不易。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幾乎每一天都需要用錢來維持。自己可是每個月有200文的工錢,伙計們也每天有兩文的工錢,他們只是勉強能夠維持生活而已。如果沒有了這份工作,他們很有可能馬上青黃不接餓肚子了。
房遺愛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東家,現在你給我介紹介紹一下酒樓的情況。”
老掌柜道:“我們的酒樓除了我共有廚師4名,工錢每月每人100文;伙計十名,工錢每人每天兩文錢。
現在來我們春風樓吃飯的人很少,基本沒有什么盈利。”
老掌柜介紹完畢,忐忑地看著眼前的東家。
房遺愛道:“從明天開始,春風樓關門,進行重新裝修。”
老掌柜一聽馬上跪了下來,哭道:“東家,你可不能不要我們啊,如果你不要我們恐怕有的伙計連年都過不了了。”
房遺愛道:“你們不都是長孫家的人嗎,他們不管你們嗎?”
“我們哪里是長孫家的人,長孫家接手這個酒樓也只是一年而已,我們可是一直就在這座酒樓做工。”老掌柜哭訴道。
房遺愛看著老掌柜的樣子不像撒謊,道:“那你們就暫時留下來幫忙裝修,至于工錢照舊,如果你們做得好,等開業以后你們繼續留在這里做工。”
說完以后,房遺愛一行四人離開了春風樓,準備在西市走走。
西市其實離自己的府上還是很遠的,自己的伯爵府在東市附近。長安的達官顯貴們大部分都住在東市附近,在西市附近的坊大都是平民和一些沒有權勢的小官或者是一些外族人。
房遺愛回到長安的伯爵府上以后,發現自己的仆人明顯不夠用了,并不是說自己膨脹了,而是自己的產業不斷增多,總不能讓自己的仆人跟著自己到處跑吧。
他準備到奴隸市場去看一看,在唐朝,奴隸買賣,或直接說是人口買賣,在唐朝不僅是一種合法行為,還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社會常態,且交易流程受到法律保護。
如唐律·雜律中所記:
諸買奴婢、馬牛駝騾驢,已過價…立券之后,有舊病者三日內聽悔,無病欺者,市如法。
從以上可以看出,奴隸在唐朝是沒有什么地位的,他們的地位是和騾馬的地位差不多的。
很快來到了奴隸市場,這些奴隸被一個個綁住雙手,雙目無神,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房遺愛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市場,前世在史料中看著記載,他還沒有太多的感觸,但是今日看到這些奴隸的狀態,心中瞬間有些不忍。
雖然心有不忍,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現狀。一來他就是這種社會狀態的利益既得者,二來這是一種社會的常態,難道要他為了這些陌生人與整個社會的大勢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