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蒂芬·艾莉安·烏瑞恩,暴風城的王后。
她與瓦里安的婚姻最初只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政治交易。
年輕的王子需要在貴族階層的影響力,而艾莉安的家族用她換取了暴風王國議會的一席。
兩人幼年相交,最初的關系卻并不算那么愉快。
艾莉安從小就被嚴格管教,只為了她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后,為此她犧牲了一個小女孩能夠擁有的所有快樂。
從記事起,她就被各種宮廷禮節羈縻—她的家族希望她成為一尊木偶,在入主王宮后為他們帶來源源不斷的政治資源。
少年時的瓦里安也不認可這門政治婚姻,連帶著,他對安排給自己的未來王后也十分抵觸。
那時的瓦里安并沒有想過成為一國之君。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想成為一個帶領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的將軍,一位英勇的王國戰士。
這對出身尊貴,卻同樣不快樂的怨侶,卻因一場悲劇,將彼此的命運纏繞在一起…
黑門4年,迦羅娜潛入暴風城,刺殺了瓦里安的父親,暴風國王萊恩·烏瑞恩。
絲毫沒有榮登大寶的喜悅,十四歲的瓦里安在強敵環伺,家國飄零之際,彷徨著坐上了那把椅子。
“暴風王國完了!”
所有人都堅信這一點,即使是那位將瓦里安送上王座的洛薩爵士。
獸人的大軍正在瓦里安的國土內肆虐,兵鋒直指暴風城…他的王座還沒坐暖,便岌岌可危。
也許下一個黑夜,就會有一個刺客潛入他的寢宮,讓他步上自己父親的后塵。
樹倒猢猻散,貴族們忙著收拾行李,四散奔逃,誰在乎王宮里那個小孩子的死活。
他們中的大多數打算逃往庫爾提拉斯,期待大海會擋住那些半獸人的步伐…
最起碼,能讓他們多活幾年。
她的家族也在其列。
“你怎么來了?”
年少的國王孤零零的坐在王座上,安度因·洛薩正在鞏固首都的城防,他拒絕了年輕國王親臨戰陣的想法,瓦里安被留在空蕩的王宮“穩定民心”。
因此他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個身穿盛裝的少女。
她的五官太過溫婉,而瓦里安更希望自己的王后,是一位能陪伴自己縱馬狂奔的女騎士。
“來做你的王后。”
艾莉安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她沒有與家族一起逃亡。
做了十幾年牽絲木偶,她已經厭煩了這種生活。
她從小就被灌輸身為王后的使命,現在,她來履行這份使命。
“暴風城守不住的。”
瓦里安面無表情,他在坐上王座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那么她更需要一位王后,為她殉葬。”
少女甚至沒有直視瓦里安,她沿著王座前的地毯,筆直的走上階梯,坐上了瓦里安身側的椅子。
正如她習練了無數次,在大婚時,自己該做的那樣。
“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的瓦里安癲狂地大笑起來,自他登基以來,這位國王首次露出笑容。
在他的婚禮上。
這場兩個人的婚禮,沒有鮮花與音樂,沒有證婚人,沒有嘉賓的恭賀。
宛如此刻,這座黃昏中的國都。
“國王陛下,內城已經被打破了,我們必須放棄暴風城!”
黑門6年,獸人大軍兵臨城下,暴風城的外墻工事迅速被攻陷。
“注意你的言辭!安度因,你…你在勸一位國王放棄他的國都與子民!”
瓦里安暴怒,暴怒于他的子民在侵略者刀劍下哀嚎,暴怒于年輕的自己無力回天。
暴怒于,他連手持武器戰死的機會都沒有。
渾身浴血的安度因·洛薩沒有說話,只是單膝跪地,直視著他的君主。
“洛薩爵士,我們走!”
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按住了瓦里安的手背。
“帶上城中愿與我們同行的百姓,暴風王國不會亡于今日。”
王后輕撫著丈夫額角的青筋,用溫柔,卻不容拒絕的語氣說。
安度因重重點頭,仗劍離開了王宮。
艾莉安只是注視著瓦里安的雙眼,意思再明確無比。
年輕的國王苦笑。
“你騎得了馬嗎?”
王后沒有回應,抽出侍衛手中的劍,割斷了自己的裙擺。
“國王在哪,王后就應當在哪。”
失去故國的國王輾轉逃到了洛丹倫,這個國家強大,遼闊,風華正茂。
如同她那崢嶸初顯的年輕王子一般,自信而驕傲。
忠心耿耿的安度因正在為瓦里安征戰,以求恢復故國的榮光。
而他的國王卻比當初坐困愁城時還要彷徨。
離家萬里,人不如犬。
王后的手在顛沛中失去了往日的柔順,昔日白玉般的指肚上多出了烹飪留下的燙傷和針腳的痕跡,掌心被馬韁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
然而在知交零落的異國他鄉,正是這樣一雙手,支撐著年輕的國王,讓他沒有崩潰。
也許正如她所言,苦難會是他王冠上最璀璨的裝點。
“珍惜你的王后吧,如果日后你想出巡,記得把她帶在身邊。”
歸途的送行宴上,一個年幼的騎士學徒意味深長的對瓦里安說。
他笑了笑,經歷過流離失所和寄人籬下,他怎會舍得讓愛妻再為她顛簸輾轉?
故國恢復的那一天,她作為暴風王國的一國之母,在他身側享受鮮花與歡呼。
她成了暴風城的一道風景,人們擁護和愛戴她—比起王座上那位銳氣逼人的國王,王國的子民們更親近溫和親切的王后。
一切都好了起來,他們擁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二人生命中最好的禮物。
韶華更逝,年輕的國王顯現出雄主之姿,他果敢英勇,威嚴如海。
故國興盛勝過往昔,而他請來了最杰出的建筑大師,他的王后值得一座最宏偉壯麗的宮殿。
那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出巡,普通到噩耗襲來那一刻,瓦里安只覺得這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只源于一場鬧劇一般的工人聚義,只因為一枚玩笑一樣的飛石…
更諷刺的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這位王后都站在石匠們的立場上。
從那天起,國王的臉上再也難見到笑容。
艾莉安與安度因,成為了瓦里安心中纏繞不去的夢魘。
在wow中,蒂芬王后安眠在王都的一塊草地上。
玩家們點擊墓碑前的銘牌,會看到這樣一段話。
“蒂芬·艾莉安·烏瑞恩暴風王國王后公平而正直,智慧與笑容一樣明快可人愿圣光承襲您的溫暖,只因 我們的世界少了你,愈發冰冷”
瓦里安·烏瑞恩,這位宵衣旰食的暴風國王,他的房間內幾乎沒有任何陳設,除了一個相框——
嬰孩沉睡在母親的懷抱中,那個滿頭金發的女人笑得溫柔,而明媚。
那是一個叫艾莉安的女子,給瓦里安的內心留存的最后一絲余溫,卻也時刻嘲笑著這位丈夫的境遇…
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而此時,殺害自己愛妻的兇手,他的女兒在這五尺密室中,與瓦里安四目相對。
薩拉邁尼覺察到了主人不斷積蓄的憤怒,閃耀著危險的光。
“父親!”
劍拔弩張之際,安度因出聲道,他看出自己的父親已經處于暴怒邊緣。
“住口!”
瓦里安望向自己“劫后余生”的王子,見他沒有什么大礙,暗中松了口氣。
“你知道自己在為誰說話嗎?難道這次綁架都沒讓你吸取到教訓?”
但他還是呵斥道。
“我知道,父親!”
出乎他意料的是,安度因表現得如同年輕時的瓦里安一樣強硬。
“冷靜些,母親她…也不愿意看到你沉迷于仇恨的!”
提到自己的王后,瓦里安神色復雜,注視著眉眼間些許有自己影子的男孩。
“好了,好了!”
馬庫斯出聲。
“好歹也是我把你兒子救出來的,給我個面子,把劍放下。”
“救…救出來?”
馬庫斯也不理安度因一臉見鬼的表情,發動面子果實能力。
目光投向瓦里安腰間的薩拉邁尼,馬庫斯瞇了瞇眼。
這是把不詳之劍啊…誰掰誰死。
“當年的事情你們雙方都有過錯,但歸根到底是黑龍的陰謀。”
他頓了頓。
“現在這間屋子里,我只看到了一個一心為妻子報仇的丈夫,和一個父親慘死的可憐女孩。”
“你是暴風城的國王,迪菲亞兄弟會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還是說…你想把這個爛攤子留給安度因?留給你和艾莉安的兒子?”
瓦里安哼了一聲,“我會自己解決掉這個問題。”
“所以說么!”馬庫斯拍手。
“我給你個解決問題的機會。”
“你支付掉當年拖欠石匠工會的工資,我帶著凡妮莎,和那些不愿作惡的工人永遠離開你的視線,至于剩下的流寇盜匪,你想怎么殺就怎么殺,你要是沒工夫,我可以幫忙。”
見瓦里安還是面露猶豫,馬庫斯繼續道:
“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處理鐵爐堡的爛攤子。還有,提醒你一點,當初害死艾莉安的罪魁禍首是奧妮克希亞,她嗯…現在就在黑石山。”
“不可能!”
瓦里安瞳孔一縮。
“我當年親自斬下了她的龍頭!”
馬庫斯聳聳肩。
“大概就是,她的科學家哥哥不知怎么樣又活了過來,看上去打算復活他妹妹。”
“所以現在的黑石山,有兩條龍。”
馬庫斯掰了掰手指:
“但如果你如愿殺掉了茉艾拉的話…,他們兄妹麾下還會多出一群黑鐵矮人,就像當初…”
瓦里安沉聲道:
“就像當初的黑石深淵一樣…”
“你的情報可信嗎?”
馬庫斯挑了挑眉:“呵?愛信不信。”
瓦里安沒在乎馬庫斯的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馬庫斯·光明使者擁有一張十分可怕的情報網,甚至連軍情七處都查不到他的情報來源。
當初馬迪亞斯信誓旦旦:
“馬庫斯手下的所謂的間諜組織,實屬子虛烏有!”
但無論是在東部王國還是卡里姆多,他所做的“預言”,都無一例外的成真了。
“烏瑟爾留下的暗子嗎?”瓦里安暗暗搖頭。
部落聯盟的和平只是暫時的,比起去猜疑馬庫斯的立場,瓦里安更希望白銀之手能夠為聯盟所用。
“幸好他是個人類。”
暴風國王看著面前年輕的白銀之手,嘆了一口氣。
同時松了口氣的還有他對面的圣騎士…
馬庫斯勸架勸到一半才想起來:
那搞死大范的地圖,不就是他送給瓦里安的嗎?
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