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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吃里扒外的貨色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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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下旬。

  趁著趙廣被司馬亮、司馬越牽制在青州、徐州的時機,司馬睿的東晉政權,開始清除吳國朝中的異已份子。

  司馬氏之所以屢屢失敗,除了戰場上確實打不過之外,情報和間作的滯后也是重要原因。

  “趙閻王不簡單,這博聞司控制人心,司聞曹控制民心,當真是可怕之極。”司馬徽心思深沉,因有擁立之功,在東晉朝堂上地位顯赫。

  她在忙碌之余,也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漢國朝政的運轉,特別對博聞司和司聞曹兩個機構發揮的作用,重新進行了評判和認識。

  其中有仍然忠于吳國的官員、將領,他們或被調離職位,或被軟禁了起來。更為倒霉的是心向漢國的一些官員。

  比如少傅薛瑩,由于前一陣子太過高調,滿心以為漢軍馬上就要打到江東來了,結果等司馬氏一篡權,薛瑩整個就傻掉了。

  “吃里扒外的貨色,不誅你薛家全族,怎能消我司馬家之恨。”司馬徽在得悉薛瑩是漢間之后,立即咬牙切齒的下達了抓捕的命令。

  好在薛家在吳國的人脈,比立足不久的司馬徽要深厚的多,薛瑩得人暗中通風報信,終算是逃出了建業城。

  薛瑩的祖上薛綜是吳國的賊曹尚書、尚書仆射、選曹尚書、太子少傅,也是吳國有名的大學者,其著作《私載》《五宗圖述》《二京解》等等都是世之名篇,薛綜教授過的弟子數以千計,其中許多人就在吳國朝中為官。

  元月二十八日。

  長江上一葉輕舟,從下游的無難一帶逆江而上,向柴桑駛來,舟上的薛瑩神情狼狽,面色蒼白,看上去像是剛剛劇烈奔跑了一樣。

  要不是當機立斷跑得快,薛瑩這會兒估計已經人頭落地了。

  眼下,江東是不能呆了,薛瑩有意往漢國投奔,柴桑方向是他選擇的一條路,相比其他幾個方向,柴桑的守將伍延與薛瑩的老哥薛珝是好友,或許能賣薛瑩一個薄面。

  柴桑。

  江水滔滔,流經彭蠡大澤。

  這里水道縱橫,江中島灘星羅棋布,水中更是蛟蟒無數,不熟悉水情的人一旦入內,迷失其中不能逃生也是常有之事。

  吳軍昭武將軍、左都督伍延、奮武將軍、右都督吾彥,領水軍二萬眾、大小戰船四百余艘守衛于此。

  武昌之戰后,孫皓損失慘重,僅逃回張悌一軍,左右兩路諸葛靚、沈瑩俱降于漢軍,為迅速的補充軍隊,孫皓采納陶璜等人的建議,對吳軍進行了重新編整。

  其中最為關鍵的變化,就是陸抗去世后,孫皓下令將陸抗的部隊分拆為四支:

  一支由原交趾太守陶璜率領,鎮守交州番禺、揚州豫章郡上游一帶,以防備漢軍從南面繞道進攻江東;

  一支由荊州軍宿將伍延、吾彥兩人指揮,以柴桑為根據,扼守江上要沖,防備漢軍鎮南將軍羅憲所部東進;伍延兩將是吳國荊州軍中僅存的宿將,早先是施績的副將,與陸抗不算直接隸屬關系,正是這個原因,孫皓才始將守吳國西境的重任交給他們手里。

  另有一支則收為中軍已有,交給了孫皓的長子孫瑾率領,這支軍隊隨著孫瑾投降晉國,也被司馬徽分化吞并。

  最后還有一小部隊,跟著陸氏兄弟到了吳郡,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太湖盜寇中的一支。陸抗的幾個兒子,因為孫亮和陸績的關系,對孫皓有很深的成見,除非萬般無奈,孫皓不敢重用陸景、陸晏等人。

  這么一分化,吳軍最有戰斗力的荊州軍也就成了一盤散沙,聚都聚不起來,張悌在燕子磯統領的,不過是些留守后方的二線部隊,面對組建不久,但卻戰斗力強悍的北府兵時,一敗涂地也在情理之中。

  在重新整編軍隊的同時,孫皓又重新拾起了老祖宗征伐山越宗賊的套路。

  山越,泛指生活在江南一帶的宗族勢力,包括了生番、熟番,兩漢時期南渡的宗族等等,他們聚眾而居,以村寨為據點,自建宗族武裝,行割據之實,以抗拒官府的收稅等措施。

  昔日孫策與劉表對峙于江上,前期孫策的實力并不強時,便令黃蓋、周瑜領一軍在柴桑練兵,練好兵之后即發兵將夏口的黃祖,要是吃了敗仗就圍剿豫章郡一帶的山越、宗賊,收編其部眾擴充軍隊,如此三番之后,只有江夏郡一隅之地的黃祖終于頂不住了。

  簡單來說,就是東吳以暴兵流擊敗了占據長江上游的劉表,這個策略在隨后的魏蜀吳三國爭霸戰中,也屢屢被吳國孫權采用。

  從結果來說,好的方面吳軍如小強一般,動不動就出十萬兵,孫權孫十萬的綽號就由此而來。

  壞的方面是宗賊兵戰斗力不強,遇到硬仗就大潰,而且吳國征剿山越次數太多,手段太酷烈,激起豫章、吳興等地山越部族的多次反抗。

  閑話少敘。

  且說薛瑩輕舟到柴桑,修書一封與伍延,也不避諱說起自己要往西投奔漢國,希望伍延能網開一面,放自己過去。

  伍延接到薛瑩書信后,糾結不已。

  司馬氏篡權以晉代吳,伍延心中萬般不是滋味,作為吳軍中的宿將,他跟隨著施績四處征戰,對孫吳朝廷有很深的感情,但如今,他只能望著營帳上飄蕩的晉國旗幟嘆息不已。

  柴桑的守軍,分左右兩部,伍延掌一部,吾彥掌一部,相比對吳國還有感情的伍延,另一員吳將吾彥已經被司馬氏所收買,成為新晉朝的倚重將領。

  “回告薛中郎,待傍晚時分,見營中信號,即行過江,一切保重。”考慮了半天,伍延沖著薛瑩的家仆囑咐道。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伍延最后還是決定放薛瑩一馬,畢竟,這所謂的東晉朝草臺班子雖然搭起來了,但一個七歲的孩子當晉王,也不知能撐過多久。

  薛瑩得了伍延放行的信息,激動不已。

  能夠逃出生天,他就有機會帶著漢軍卷土重來,他要好好的謀劃一番,讓司馬徽這些竊了吳國大權的北方賊子吃上一次大虧,他要解救被關押在建業的家人,避免全家被誅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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