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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步步為營戰荊州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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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城。

  因新漢在荊州只占了這么一座大城,當仁不讓的成為了漢軍的中軍駐地,兼新漢荊州西陵郡治所在。

  趙廣在留下羅憲、陳同守赤溪、張翼守建平之后,率東征軍參司軍文武一干人等進入城內,步闡則一路小心翼翼的陪同著,不敢稍有怠慢。

  領導來轄區巡察,當然要陪著,盡量展示自己治理的功績,以便為接下來謀求更好的職位留下好的印象。

  在見識到了漢軍生擒周處的全過程后,步闡心中既驚又懼,趙廣這一步步算計,把陸抗的心思、周處的脾性都摸的清清楚楚,可以說先立于不敗之地。

  有這樣的人在,漢國可以說穩如泰山,他步家投靠之后,只要老老實實干好自己的事,家族的長遠利益就能得到保證。

  新漢國力越強大,步家的發展也越順利。

  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凡與大漢為敵者,即便強如周處,也一樣是階下囚徒。”

  趙廣對于步闡的心思早就看在眼里,拿下周處,不僅是要說服周處為新漢效力,也是對步闡、朱琬、留慮這些東吳的降將的震懾。

  降將的使用,一直是三國時期的難題。

  太過信任,則萬一又反叛回去,影響太過惡劣。要是不給予信任,將信將疑的用,降將的能力又不能完全發揮。

  趙廣不想去測試步闡、朱琬他們的忠誠,他只相信一句話,在利益面前,大部分人的忠誠都經不起利益的考驗。

  在利益面前,就看你怎么選擇。

  漢、吳兩軍在西陵、宜都、江陵一線對峙。

  國家危亡系于一身。

  趙廣和陸抗兩人在經歷了一番試探之后,終于彼此承認,對方的主帥確實是棋逢對手的勁敵。

  陸抗的精氣神倏然一振,一雙平和的眼睛也開始銳利起來,陸晏、陸景看到父親這般神情,也很是驚訝,因為這種神態,他們只在吳、晉兩軍襄陽對峙時看到過。

  當時,陸抗的對手是晉國荊州牧羊祜。

  認識到對手不簡單之后,趙廣和陸抗各自慎重起來,大規模的決戰誰也不敢擅自開啟。

  想當年,官渡、赤壁、夷陵三場大戰,持續的時間都要三、四個月甚至半年之久,就是因為決戰的壓力太大,勝利一方還好,吃敗仗一方若是全軍盡墨,則多年基業毀于一旦,國勢因此衰落,主帥也將成為歷史的罪人。

  當然趙、陸兩名主帥不出戰,并不代表兩軍前沿就風平浪靜了,小規模的挑釁還是會經常的發生。

  如羅尚、羅襲、陸晏、陸景等裨將、牙門將一級的中低級軍官,相互之間“交往”還是很活躍,特別是羅氏兄弟和陸氏兄弟之間還隱隱存了比拼的意思。

  大家都是年輕將領,持勇斗狠、計謀韜略,誰更厲害,拿出來比一比,也是正常不過。

  有時打著打著,對手說不定還變成了“朋友”。,戰場上多種經驗的積累,也是將二代、將三代成長的必備過程。

  漢軍東征,能夠一舉拿下西陵,建立起新漢駐荊州的橋頭堡,全軍將士也是喜不自禁,不管接下來戰事如何演變,最起碼出兵荊州的戰略目的達到了。

  有西陵城在手,漢軍的糧秣、輜重能夠就地解決一半,不需要長途從巴蜀轉送。

  要知道當年夷陵大戰,不是劉備沒本事,而是他在荊州沒有落腳點,蜀軍之所以兵敗被陸遜火燒連營,就是少了西陵這樣的重鎮支撐。

  從西陵到永安,是三峽茫茫的原始密林,幾無人煙,就是換到后世也是一樣,人少的可憐,漢軍并不需要過多擔心后勤補給線被切斷。

  因為,無論是吳軍還是晉軍,即便穿越了茫茫的長江三峽無人區,到達江岸邊上,也只能望江興嘆,而長途奔襲沒有補給,那就是死路一條。

  同時,有西陵在手,趙廣可以率軍向北面的當陽一帶推進,當陽這個地方趙廣再熟悉不過,父親趙云就是在當陽長坂坡一戰成名,當陽若下,漢軍再北上的話,就能夠威脅到晉國荊州的重要城池襄陽。

  若是襄陽在新漢手里,那晉國的南陽、新城等地就徹底暴露在漢軍的多路夾攻之下,不用趙廣進攻,晉國一方承受不住壓力,就會主動撤退。

  漢軍若是向南,同樣能夠威脅到荊南四郡,特別是沅水上游的武陵一帶,這里和夜郎已經很近,只不過交通不便、通行不易,而一旦武陵、零陵等地在漢軍手里,則往來南北就要方便的多。

  當然,這些都只是紙上談兵的形勢分析,具體能不能實現,還要看趙廣和漢軍將士接下來的方略和征戰是否勝利。

  吳軍一方,陸抗在奪取西陵失利、赤溪互有勝負之后,也決定不再冒險。

  趙廣這個人,用兵實在太過于天馬行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其成長的快速程度讓陸抗感到震驚。

  翻閱趙廣之前的戰例,就是一個猛打猛沖的愣頭青,憑著無敵的單挑本領,一次次翻盤逆轉,到了江油關、關中、巴蜀、河東戰事時,除了勇猛依舊外,還多了統御韜略。

  特別讓陸抗感到驚異的是,趙廣似乎對國與國之間的政治分寸把握的很準,幾次算計都把司馬炎吃的死死的,讓他不得不敬服。

  會搞政治的人,都是權謀高手。

  比如曹操、劉備、孫權這三位,都是當世的英雄豪杰。

  趙廣不知道,陸抗已將他的級別提升到了曹、劉、孫的高度,有感于趙廣帶來的巨大威脅,陸抗決定采取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的策略。

  反正有江陵、宜都、樂鄉等城在手,荊州平原的主要耕作區還在吳國手里,吳軍內線作戰優勢明顯,特別是在就糧和輜重補給方面,吳軍要比遠道而來的漢軍方便的多。

  同時,西陵在漢軍手里,對吳軍來說也不是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以前荊州兩強爭霸,南北對峙,陸抗手里的兵力只有三萬到五萬,晉國的羊祜總兵力最高峰時達到十萬之眾,一比二、一比三的差距,讓陸抗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沒辦法,吳國的國力在孫皓的折騰下已經養活不了更多的軍隊,江淮是最重要的戰場,丁奉那里少不了人,加上交州那邊又經常性的叛亂,需要有軍隊常年鎮守。

  等輪到荊州時,吳國朝堂覺得,陸抗有名將的光環,一人可頂一萬余人馬,少一點就少一點,反正不會出太大的事情。

  這是典型的鞭打快牛的心理,讓陸抗心里有苦卻說不出來,他只能選擇默默承受,最后在憂忿中病逝。

  現在,有趙廣這個閻王參與到爭奪荊州的戰事中來,三方互為對手,又相互可以聯合,變數要增加更多,陸抗忽然覺得把西陵讓給趙廣也沒什么不好。

  漢、吳兩家,細算起來也就是夷陵那等事情,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現在新漢的小皇帝雖然是劉備的玄孫,但真正作主的卻是眼前這位趙大將軍。

  漢、晉之間,不久前還爆發過激烈的沖突,新漢的前身蜀漢就差一點被晉國大軍給滅了,甚至于新漢的第一個皇帝劉諶,就是死于晉將杜預之手,從這一點上來算,漢晉之間的矛盾和沖突比漢吳之間要大的多。

  況且,西陵雖然是吳國的疆土,但這些年來,一直是步協、步闡這兩兄弟在掌管著,相當于吳國內部的獨立勢力,失去西陵對現在的吳國來說,也沒損失多少。

  三國這個時代,單單只會在戰場上拼殺,那是牙門將的水平。

  如果再往上升一級,能夠利用好地形地貌、天時人和,策劃戰役戰事,那是一地鎮軍大將軍的水平。

  如果能夠綜合考衡國與國之間復雜的關系,把政治因素算進去,那是軍事大家的水平。

  從歷史來看,陸抗雖然是有這個能力的,只不過,因為孫皓的制約,他的建議往往不被采納,最后只能徒乎奈何。

  這一次,陸抗一如既往的把自己關于吳、漢、晉三國之間關系的判斷,明明白白的寫進了奏折中,他希望孫皓在荒淫無度的百忙中,能夠考慮一下國事的艱難。

  十月下,被陸抗抱怨的孫皓在建業的昭明宮接到陸抗的書信,開始時心中還頗有些不滿,陸抗西陵沒打下來,讓他在群臣面前很沒面子。

  不過,他也沒有撤了陸抗的想法,自毀長城的事情不能干,這一點孫皓還是有數的,他要想繼續在皇位上折騰,軍事上還得靠陸凱和陸抗。

  吳國朝堂上,丞相陸凱、軍師張悌、護軍孫震、副軍師諸葛靚等人在看罷陸抗的信件后,一個個神情凝重,西陵奪不回來,荊州就像一個破了口的陶盅,讓吳國再難建立起一個完整的西部防御體系。

  “都說一說,鎮軍大將軍的提議,是否妥當?要是真和晉國聯合,具體的方略又是如何?由誰來聯系為好,到時是以我們大吳為主,還是他司馬晉為主?”

  孫皓難得的振作精神,在壓力面前,剛登基時的睿智和精明勁頭又有些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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