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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總攻安邑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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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立和閻宇這兩位蜀漢的老熟人,被劉淵視為臥龍鳳雛。

  倒不是說他們兩個真有諸葛亮和龐統的本事,而是這兩個叛賊將漢人先進的知識、技術泄露給了匈奴人,這使得漢人在胡虜面前的優勢漸漸不復存在。

  正如司馬炎要把劉禪供起來,作為金字招牌吸引東吳君臣,劉淵把文、閻二人捧到高位,禮遇有加,也是為了吸引真正有才能的人來投奔。

  歷史上,匈奴諸胡的這一策略正好命中九品中正制的要害,眾多的漢族寒門士子在兩晉得不到重用,只能投靠到北方胡族建立的國家中。

  后趙石勒的重要謀臣張賓、前秦苻堅的謀士王猛都是這么一個情況。

  吸引人才的方法有很多種,劉淵用的是封官許愿,賞賜財帛打動人心,不管品行如何,只要有能力,他都一力用之。

  趙廣則是另外的一種,有新漢的國勢支撐,有強大的軍隊威懾,趙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用實實在在的業績和作為,讓那些猶豫觀望的大族看到漢室復興的希望是在長安,而不是在洛陽。

  分化河東的大族,是趙廣問鼎中原的第一步。

  在消化了河東之后,漢軍的下一步目標,將是司隸、并州、荊州、涼州的廣闊地區。

  新漢建隆二年(公元267年)五月至八月。

  春夏交替,漢軍兵進河東,將為禍作亂的羯胡或剿滅,或驅逐,或圍困,河東各縣逐漸安定下來。

  依靠一點點積攢起來的聲望,趙廣這個從蜀地遠道而來的異鄉人,也漸漸的獲得了河東上下的認可。

  聞喜方面,裴越游說東裴的事情已經持續了一個半月,這其中裴氏族中連著開了三次會議,就連洛陽的裴秀、裴楷也有書信回來,讓留守在聞喜的裴綽悄悄的將裴氏分出一支,前往關中扶風一帶尋地定居。

  裴綽是魏國冀州刺史裴徽的兒子,兄長裴楷是當世之名士,裴氏西遷的這一舉動,對于河西大族的影響深遠。

  且說安邑衛氏方面,衛瓘自打從巴蜀回轉晉國之后,就留在了洛陽等候復起,像他這樣的書法名家,文學家,雖然一時挫敗被貶,但只要有機會找到合適的人說項,再被啟用也是分分鐘的時間。

  至于投奔趙廣,衛瓘根本沒有想過,從匆匆逃離成都的那一刻起,衛瓘就對自己發下誓言,這一輩子絕不為趙廣效力。

  不過,司馬炎因為司馬孚被驚嚇而死、羊祜西進漢中又受挫,正氣不打一處來,衛瓘的名字一提及,只怕更會壞事。

  沒辦法,當初三路伐蜀的鐘會、鄧艾、諸葛緒三人,前面兩個都死了,最后一個又降了,衛瓘這個監軍算來算去是最后的一個幸存高官,不追究衛瓘的責任問責誰去。

  另外,衛瓘也沒什么被冤枉的。

  他在成都與鐘會暗斗,與譙周同流合污,即便自己不說,司馬炎也多多少少打聽的到,況且還有賈充在補充一些私密情報。

  賈充也沒辦法,要是不拿衛瓘當替罪羊,他就要被追究責任了。

  可惜,衛瓘的平靜生活被衛操的到訪給打破了。

  衛操也姓衛,同姓溯源總能找到共同的祖先,況且,衛操也是代郡的名人,魏晉的官員,安邑衛家出于禮貌也要認真接待一番。

  留在安邑的衛寔與衛操一番敘談,談著談著衛操就有意無意的說起衛瓘來,特別還提到了衛瓘在成都時與譙周的一些交往和野聞。

  譙周這等已是鐵板釘釘的假圣人,衛瓘卻與他同流合污,還納了其孫女為妾,這換作其他人,那是風流美事,但衛瓘家里卻是翻江蹈海。

  董氏、任氏兩位夫人兒子共有五個,再加上子子孫孫更是十余人,兩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生怕衛瓘一時糊涂將譙婉兒領回家中,遂決心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讓衛瓘收一收心。

  在裴氏西遷之后,安邑的衛氏內部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河東過于靠近匈奴諸胡,衛氏塢堡雖然能夠暫時保全家族,但若是遇上更為強大的胡族軍隊,衛氏這樣只有千余人守衛的塢堡最后還是會陷入到兵災之中。

  遷居勢在必行,但前往哪里二房衛寔和大房衛瓘卻是意見不一,娶了裴氏女為妻的衛寔有意西奔關中,而衛瓘的兒子衛密、衛桓則希望前往洛陽,與父親衛瓘會合一處,再商定今后何去何從。

  衛瓘已被罷官,再啟用不知何時,衛寔自然不肯將希望押在無把握的事情身上,在幾輪爭執之后,衛氏最終做出了分支的決定。

  衛瓘一支繼續留在河東安邑老家,衛寔則決定西渡黃河,與裴氏西支一起另起一房。

  裴氏、衛氏分支的選擇,也是這個時代大姓發展的常態。

  六月上。

  安邑之戰進入到最為關鍵的階段。

  在察覺到安邑城中諸胡已經強弩之末之后,趙廣開始征調分散在河東各地的兵馬,對城中的羯胡發起最后的總攻。

  一陣陣嘹亮至令人窒息的號角聲嗚嗚響起。

  漢軍大旗下,趙廣一身銀白色的細鱗甲,頭盔上的紅纓隨風獵獵而動,身后的大氅不時的卷起一角,青釭劍的劍囊在腰間微微晃動。

  戰鼓與號角聲中,一支重步兵漢軍隊伍開始從營中殺將而出,魏字的將旗下,一員高大健碩的漢將大踏步的向安邑城逼近。

  “虎步,血戰不休!”

  “虎步,血戰不休!”

  “殺!”

  “殺!”

  “殺!”

  魏容殺氣騰騰,被壓抑了多日的怒氣終于在趙廣下令的那一刻沖天而起,虎步營上下求戰的渴望強烈,前面的安邑城雖然有城垣可以防守,但在漢軍中最為精銳的虎步營將士面前,這座舊魏的都城實在太低矮了。

  跟隨魏容殺出的虎步營將卒約計二千余眾,數量上雖然不少,但卻皆是身披重甲,手執大盾和鋼刀的精壯之士。

  在他們的身后,擔任副將的寇林已經調集了弓弩兵三千箭手,分別持著硬弓和機弩,由各個小隊的隊率統領,穿插在盾陣之中,伺機射殺城頭的頑抗之敵。

  如果單單是重步兵和弓弩兵的配合作戰,負責在安邑城上守衛的胡將支雄覺得自己還能支撐,但還未等他放松心情,半空中已是呼嘯聲接二連三的襲來。

  “轟,轟轟!”

  漢軍后陣該死的發石車又在發射石彈了,這些天來,要不是漢軍經常用發石車襲擊,城中守軍的士氣還不會這般低落。

  一味被動挨打而不能反擊。

  想要出城求戰,卻又不敵城外漢軍的鋼刀堅甲。

  這樣的處境不僅是羯胡將卒會崩潰,換到其他軍隊也是一樣,事實上,要不是支雄、周曷朱平素兇悍,這城中守軍早就一哄而散了。

  “云梯,靠上去。”一名虎步營軍侯指揮著麾下士卒,奮力將粗糙的木梯向夯土城墻上靠近過去。

  云梯攻城這樣的常規戰法,在漢軍中已經有過多次的實戰考驗,虎步營將士更是駕輕就熟,相互配合的很是默契。

  不一會兒,安邑城不過五、六丈高的城墻上就被虎步營的數十余架云梯架滿,像螞蟻般密集的漢軍將士正源源不斷的從遠方奔來,有勇悍的將卒已經將鋼刀咬在嘴里,雙手攀爬著向上疾沖。

  “尸油,抬尸油!”支雄在城頭來回奔走,不住的大叫。

  羯胡人來自中亞,信奉的是波斯的襖教也就是光明神,他們不僅吃人肉,而且還喜歡將人燒死熬成尸油,這種用死人骨頭和皮肉煉制的尸油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讓抬著的羯胡士兵也不由得扭轉頭掩住鼻息。

  在支雄的嚴厲喝令下,羯族士兵強忍住惡心,將一甕甕被燒的滾燙的尸油從城頭上傾泄下來,一時間油漬四散,讓城下正在向上攀爬的虎步營將士措不及防,就算有識機的快,用盾牌遮擋的,也無法避過順著盾牌縫隙流進來的尸油。

  羯胡人的兇殘和野蠻出乎攻城漢軍將士的意料,煉制尸油這等滅絕人性的東西,也是漢人禮教所絕對不能接受的。

  在距離安邑城不遠的高坡上,趙廣瞧見攻城受阻,頭盔陰影下的臉上也是沉峻異常,劍眉下一對眸子更是銳利起來,羯胡雜種,真是不通人性,要是不全部滅殺,將來勢必后患無窮。

  “文虎、羅尚,你們兩部從東、西兩面進攻,配合虎步營攻城,記住,凡羯胡族虜,不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全部殺掉。聽到沒有。”趙廣大聲喝令。

  “遵大將軍令,遇見羯胡,全部斬殺。”

  “全部斬殺。”

  文虎、羅尚急匆匆的領令而去,調集本部人馬向各自的攻城地點而去。

  一面攻城受挫,趙廣也不氣餒,相比城中已經驚惶不安的胡虜,漢軍上下士氣高昂,一次小小的攻城受挫也不能改變什么。

  支雄再勇悍,也只是一個人。

  至于已經喪失了信心的周曷朱,這時估計還在城中的府內,醉生夢死的喝著最后的酒,等待著被砍下頭顱的那一刻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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