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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譙周身敗名裂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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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文鴦攻打少城的同時,趙廣率中軍進抵太城。

  相比劉備稱帝后新建起來的少城,太城才是成都的舊都,也是最為繁華的所在。

  不管是賈充、胡烈入蜀,還是鐘會抵達成都,太城都幸運的避過了被強攻奪城的命運,而這一次,趙廣也無意讓太城在自己手里毀于一旦。

  畢竟,重建一座長安城已經夠辛苦的了,他不想再建一座成都城。

  智取太城。

  這是趙廣定下的方略,而這也是他先取少城的原因所在。

  漢軍營寨前。

  一個四四方方的高架木頭臺子正在搭建,句安忙碌個不停,指揮麾下的板蕩蠻兵扛來圓木,又安排立柱。

  僅用了二個時辰不到,句安等人就安裝好了可以供俳優表演的簡陋戲臺,漢代百戲盛行,只要是逢年過節,都有不同的節目表演。

  只不過,這一次漢軍在太城城外搭臺,也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搭建的戲臺距離城門口還有半里地,從城樓上往下看,就在后世大劇院的二、三樓,觀看樓上的表演,分外的清晰。

  這個距離不長也不短,要是城中守軍足夠強大的話,一頓箭矢或者一個沖鋒,沖破戲臺與城門之間的漢軍鹿角柴壘防御,句安這些人就要涼涼了。

  好在,太城內的魏軍將卒還沒有這個本事,衛、譙兩人都是有名的書法家、文學家,但唯獨少了一個軍事家。

  句安要唱一出戲!

  自詡為多才多藝的他,早在關中時就開始盤算,如何揭露譙周的真面目。

  一般性的對質顯然不起什么作用,譙周有蜀中孔圣的無限光環,那些曾在學宮就學的學子縱算不是譙周的親傳弟子,也是他的再傳門生。

  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句安的指責頂多也就是隔著靴子騷癢一下,多一些風言風語,并不能真的將譙周打倒。

  而且,就算魏軍有一天撤出巴蜀,對譙周也說,影響也不是那么大。

  以他蜀中孔圣和大儒的名望,趙廣要是殺他,那些受過譙周輔導的蜀中學子就會群起而攻之,就連已經對譙周很是失望的羅憲、陳壽、杜軫等人,也會對趙廣產生不滿。

  對于譙周這樣的假名人,真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最在意的領域打倒他,而且還要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你不是要名嗎?

  那我就和你好好論一論這個名。

  在趙廣有意無意的啟發下,句安冥思苦想,最后終于想出了一個大招,就是排一出蜀中百戲來羞辱一下譙周。

  漢末三國的巴蜀一帶,百戲盛行,除了宮廷有專門的倡優外,民間也有定期的俳優節目表演,在成都一帶最為盛行的就是諧戲。

  單憑句安一人,自然沒有這個能力,但他有幫手,而且這個幫手還十分的賣力。

  蘇惠,關中著名的女詩人,自從連續的對趙廣事跡進行采訪之后,已經成為趙粉,隨后,更是自作主張將自己的身份,定義為大漢宣傳戰線上的女代言人。

  在長安時,句安的想法本來只是找蘇紹幫幫忙,閑的無事的蘇惠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立即熱烈響應,要求成為戲中女主角,并兼任編劇,場記等多重角色。

  蘇惠在長安的名聲響亮,再加上有一幫忠實詩友,句安的戲排練的越來越熟,就是在南下的一路上,這幾位自封的宣傳隊員也是不辭辛苦,將百戲一一在漢軍將士們前表演。

  這出百戲中的內容,是句安根據馬大的敘述,再加上江油關失而復得時的事略改編,主要從李密游說江油關太守馬邈開始,李夫人之死,李密事泄被殺,到譙周說動劉禪投降結束。

  最為出彩的第一劇《江油關》,叛徒男主角馬邈,由句安親自出演,雖然他幾番推辭,想要讓給別人,但很可惜,這么經典的角色,黃崇、諸葛尚等人堅定的認為,必須要有相關的經歷才能出演的更好,遍數漢軍上下,句安最符合這個要求。

  李夫人的角色,當仁不讓由蘇惠來擔任,長的一般般的蘇詩人在一番化妝之后,效果讓人驚嘆,臺上的她把李夫人恨夫不成鋼的心態,演繹的淋漓盡致,尤其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在火場中葬生的一幕,更是讓漢軍將士,特別是家在巴蜀的將士們熱淚盈眶。

  其他幾個配角方面,句安也是邀請了諸葛尚、黃崇、蘇惠、糜立等人串。

  傍晚時分。

  就在魏軍將卒們不知道什么回事的情況下,句安、蘇惠,噢,應該講是馬邈、李夫上登臺。

  扮演李密的黃崇也在隨后出場,馬大的扮演者選擇了一名軍中的老卒,這個角色對年齡的要求大一些,漢末三國時代的簡易化妝術,顯然也不可能如后世百變大咖秀那樣無厘頭。

  趙廣馬邈和李夫人這一出戲,在川劇院看過,有些片段記得還很清楚。

  程硯秋的扮相和唱功,蘇惠當然不可能學得像,但有出色的文學功底,又習慣在各種場合吟詩作賦,蘇惠也是毫不怯場,將最佳的水準也發揮了出來。

  譙周和衛瓘都在城樓上,主要是監督守軍,萬一要是守門的魏軍將校如李貴一樣,擅自開了城門,那他們的下場就慘了。

  城外,是森森如林的漢軍,“驃騎將軍趙”的將旗就在中央位置。

  而詭異的是,漢軍竟然在陣前唱戲,這等羞辱人的兒戲,也只有趙廣做的出來。

  衛瓘和譙周面面相覷,臉色都很不好看,相互不發一言。

  眼見漢軍在城外唱戲,譙周開始時還不覺得有什么異樣,待聽著聽著終于發現不對勁,這哪是唱戲,分別就是揭露和譏刺他譙周的虛假作派。

  等到劉禪的扮演者糜立糜胖子上場時,譙周終于一口血涌上喉嚨口,哇的一聲噴了出來。

  “趙廣小兒,污......吾名聲。”譙周捂著起伏的胸口,頜下的胡須已經染成了血紅,與他慘白的臉色相映,就像從墳墓中出來的鬼魅一般。

  譙賢已經逃出城外。

  譙周的跟前,有一群的學宮弟子相跟著,本來這沒有什么,作為恩師,讓弟子照看照看也是理所當然,但現在,這些弟子卻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譙周。

  天府學宮的弟子在羅憲、陳壽之后,又有杜軫、范元等人投奔了新漢。

  同時,也有文立等人投靠了魏國,當然,更多的是隨波逐流的弟子,他們沒有主動作出選擇,而是繼續跟著譙周這個學宮的圣人。

  在譙周大失顏面的時候,城外戲臺的表演也進入到了高潮,句安開始一字一句的朗讀起了譙周與魏國司馬昭之間、與李密之間的書信。

  從書信的文字、問侯語還有透露出的一些私人信息來判斷,這些信件應該就是譙周的手筆。

  譙周躺在太城城垣邊上,身邊聚集的學子在一點點的減少,當他從昏迷中再一次醒過來時,赫然發現身邊竟然一個學子都沒有了。

  “這幫忘恩負義的小賊,一個個都不得好死?”譙周艱難的扶著城墻站起來,朝著城外的戲臺看去。

  卻見戲臺周圍,火把已經被點亮了起來,將中央的臺子照的分外通明,剛才那一場羞辱他的百戲竟然還在表演,簡直欺人太甚。

  而更讓譙周氣憤的是,在太城城垣上,還有不少的魏軍將卒正伸長了脖子,側著耳朵傾聽著,恨不得把身子都探到城外去。

  在這個娛樂缺乏的時代,難得有這樣精彩的表演,更重要的是戲臺上的女主角一身犒素,白衣飄飄,再加上溫婉的唱詞,讓人不禁浮想連翩。

  蘇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自信過。

  她已經演了好幾場,卻還不覺得累,在潛意識里,她已經把自己當作了李夫人,而李夫人心中最恨的,其實并不是馬邈這個懦弱丈夫,而是將馬邈拖下深淵的譙周。

  “什么大儒,什么圣人,不過是虛偽的面具?”

  “什么師恩,什么同窗,不過是利用的手段?”

  “蜀中沒有圣人,蜀中沒有譙儒,蜀中有的是萬萬千千為了大漢存亡,而不屈戰死的將士,他們永生長存,他們值得銘記!”

  蘇惠最后的陳詞振聾發饋,將譙周一直以來精心偽裝的圣人偽裝撕了一個粉碎。

  譙周半邊身子已經探出了城垣外,當蘇惠最后一句話說出時,譙周氣撞腦門,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扶著城墻的手一滑,身子斜斜的栽落到了城墻下面。

  “譙大儒跌下城垣了,快去救他。”

  “救什么救,你沒聽外面那女子唱的,說的不就是譙圣人嗎?他這是作賊心虛,想自尋死路,一了百了?”

  “就是,救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小卒,他的弟子多著吶,剛才還圍了十幾個,現在怎么都不見了?”

  太城城垣上,守卒竊竊私語,時不時的說著譙周的那些污事。

  對于他們這些小卒來說,譙周的地位實在太崇高了,他們以前只能仰望,而現在卻能俯首探頭,瞧一瞧城下譙周那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老邁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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