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再看 世間萬物的存在都沒有意義？
到底殘缺了什么…
楊易前世的時候，也看過不少的小說，對這些套路有所了解，比如頂尖強者要突破，需要某種能量充盈。
但這只是針對個別強者。
世間萬物，億萬生靈，他們的存在也會因此受到影響，變得沒有意義？
楊易震撼的目光看著大長老，從對方的神色中能看出，即便到了大長老這個境界，都未必知曉其中隱秘。
說起來，賴兆的實力比大長老還要弱一籌，為什么他好像知道得更多？
因為他是東萊宮的星主？
東萊宮這個組織極為神秘，其中強者如云。
要說他們掌握著某種特殊的情報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楊易認為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沉默良久。
夜晚的林間中有鳥獸穿行的動靜。
楊易突然想起大長老提到的關鍵字眼，扭頭訥訥道：“境界突破越快，越是能察覺到什么？”
“對，身處世界洪流中，時間能沖淡一切，因此，若武者的境界是以時間積累而成，那他對周圍的感知將會遲鈍。”
大長老明確地道：“實力，只是看清世界真相的一個條件！”
楊易莫名有一種危機感，突破太快也有問題？
不對，應該說，突破得越快，周圍的變化也會加劇。
如果他突破得慢，可能現在，還待在棲霞宗內修行，這樣一來，他所接觸的事物和信息，在相當長時間內是固定的。
突破快了，三四年的時間突破通天境，短時間內接觸的信息將會巨額增多，那就相對容易發現周遭世界的一些問題…
就好比溫水煮青蛙，周圍環境改變的快慢，很大程度上影響其中青蛙的感知力。
楊易明白了大長老的意思。
不過這么說來，全世界的億萬生靈都是水里的青蛙？
他覺得這個比喻不太美妙，因為不管水溫變化快慢，青蛙的結局都不太好，溫水起碼還活得久一點…
忍不住苦笑。
大長老見楊易臉色不太好，于是笑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你也不需要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天塌下來，還有前人先頂著。”
“你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即可。”
“好。”
楊易回以寬慰的笑容。
以他現在的境界來說，的確不用想的這么遠。
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突破不存在瓶頸，到達那些頂天的強者高度，可能要不了太長時間。
“對了，你的兩個朋友，阮白藏將軍和王越統領，臨走之前留話說會差人從雷州給你送來惑星珠，以表感激之情，他們離開不久，這惑星珠就送到了。”
大長老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個特殊金屬盒，足有磨盤大小，其中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火屬性能量。
看來是王越對阮白藏提及了此事，而以后者在驍靈衛中的地位，兌換一顆惑星珠，沒什么難度。
楊易欣然收下。
至此，修復血飲分光劍的材料，只剩下天華露沒找到了。
大長老沉吟片刻，而后道：“你要修復神兵，原本該去瑤州，不過近段時間，東萊宮與大越國的關系有逐漸惡化的趨勢，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是因為我們之前得到的花名冊？”
在得到花名冊后，大越國肯定會進行一番大血洗，楊易早有猜測。
“不僅如此，那賴兆自從離開白沙城后，也引發了幾起針對東萊宮的事件，而東萊宮對這位曾經己方的同伴，也不惜代價，痛下殺手。”
“總之，瑤州那邊有點亂，我是不建議過去，能夠修復神兵的鍛造師，大越國也不止一位，不如去皇都。”
“那里是大越的中樞，你的眼界將得到極大開闊。”
大長老給出自己的建議。
楊易不置可否，皇都也不見得有多安全。
不要忘了，那位魏宗主就是被皇室下旨召去的，至今音信全無。
這些年棲霞宗時而會派人過去聯絡，但都見不到皇室的高層，甚至最后去的莊呈露，血印玉牌上的印記都消失了。
如果魏宗主知道一些關于初代宗主和世界的隱秘，那這個皇室將他召去，可能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考慮到皇室可能存在惡意，即便楊易想找這位魏宗主詢問一些事情，也得暫時緩緩，他現在這個實力還不夠看。
“大長老，如果要將一道殘念復活，是否只有用魔修的修煉方法？”
楊易轉而問道。他要想辦法將連月英的殘念補齊，至少也要恢復到在遺跡中的那種程度。
大長老知道楊易是在說連月英的事，思考了許多，道：“這可能涉及到一些獻祭類的秘法，我所知不多，你如果真想了解，可以去一趟大風王朝。”
“大風王朝？”
楊易錯愕，自家的繩火刀法還在那邊浪跡。
“前朝邀月國時期，那大風王朝也是邀月國的版圖疆域范圍，后來公輸氏上臺，他們才獨立出去，疆域面積不大，島嶼眾多，以氏族血緣為紐帶，風貌與我們這迥異，傳言，邀月皇室的起家之地，就是大風王朝。”
聽大長老這么一說，楊易對神秘的大風王朝多了幾分興趣，玉盈訣融合的冰輪脈，也是來自于那個地方。
“從這去大風王朝，最快的途徑，還得經過瑤州…既然如此，那我就順路去一趟匡德理大師那吧。”
匡德里是天工院掌院烏持的師父，烏持在去白沙城之前，就已經給他這位師父送去了介紹信，楊易直接過去即可。
至于修復神兵的天華露，據說在瑤州也不是這么難弄到。
“也行，萬事注意安全，宗門的事你無需操心。”
既然楊易已經做出了決定，大長老也不挽留，修煉一途是這樣的，不能光想著避世，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
“不過難得回來一趟，就在宗門歇息兩天吧，也好找你的師兄弟敘敘舊，給他們立個榜樣，你現在啊可是棲霞宗的大名人，說的話可能比他們師父還管用…”
大長老撫須朗笑著，不再多言，回到陣法之中，看守著星門。
“是。”
楊易行禮應下，心里懷念著，距離他離開宗門已經過去兩年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熟面孔在宗門。
“可惜，就差一點，最后關頭，如果你能續上勁力，有四成的概率可以成丹。”楊易笑著走上前去，輕輕揮手，丹爐中的星火，便是徹底熄滅。
“四成…”
“看來你也精通丹道。”
這個概率跟沐煙景預估的如出一轍，她不禁驚喜地看著楊易。
然而很快，神色便暗淡了下來，道：“雖然知道是這樣，可沒辦法，我的勁力氣旋天生就比同階武者弱小，無論是劍道修行還是煉丹，都很吃虧。”
沐煙景在劍道和丹道上的天賦都很不錯，可以說頗具慧根。
但她一直有貧魔這個缺點。
對敵時只能速戰速決，不敢陷入僵局，煉丹時，也有諸多掣肘。
煉制尋常丹藥，或許不會暴露弊端，可一旦遇到復雜的丹藥，諸如筑風丹，就相當棘手了。
筑風丹的難度有目共睹。
不僅是沐煙景，就連老一輩的丘玥長老，也是失敗了數次，至今未成功成丹。
不過，丘玥那邊得了赤霞功的指導，不知最終情況會如何。
赤霞功見微知著的特性，不僅使自己的領悟力出眾，似乎在教導他人時，也會有所發揮。
一想到這，楊易不禁苦笑。
如果因為赤霞功的出現，導致沐煙景輸了比試，那劍門就有點冤了。
沉默以對。
要改善貧魔這個點，并不容易，要么修煉相關武學，要么便是依靠丹藥、天材地寶改善。
但這些東西又豈是說遇就能遇見的？
忽然靈光一現。
楊易想到，自己身上好像還真有合適的丹方！
手掌一翻，那沖靈丹的丹方便落入掌心。
這是當初他在黑市上見到的，不過當時因為價格并未成交，后來出現在了游靈之術的商城中。
“煙景姐，幸好你遇到了我，這沖靈丹的丹方是我偶得，成丹后服用，能改善勁力氣旋弱小的癥狀。”
楊易笑著將丹方遞出。
“沖靈丹的丹方？我只聽說過，但沒想到能遇見。”
沐煙景驚訝，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將丹方接過，她粗略地翻看著，不禁嘖嘖稱贊，“這還是原本！”
“我已經觀摩過了，這丹方就送你了。”
楊易隨意說道，都是熟人，他也不吝嗇，反正這次萬仙谷之行，已經賺的夠多了。這丹方雖然值錢，但也就七八十萬兩而已。
當然，對于現在的沐煙景而言，這個價值要更高。
所謂千金難買正合適。
沐煙景搖頭道：“有點貴重了，我不能收。要不，按市面上的價格賣我吧。”
楊易笑道：“以我們兩家本就是合作關系，談錢就傷感情了。”
楊家之所以能占領丹茶的市場，多虧了沐家在背后研發，從這個角度講，楊易給沐家的小姐送點禮物，也很正常。
然而沐煙景很是執拗，說什么都不肯收下，用她的話講，這次丹谷的事，已經麻煩楊易許多，不好再占便宜。
最終出價八十萬兩，買下了沖靈丹的丹方。
“難道，我連給青梅竹馬送禮物都不行么？”
楊易默默收下銀兩，有些哭笑不得。
“你若是送我別的東西，我會很開心。”
沐煙景揚了揚手中的沖靈丹丹方，巧笑倩兮，可以看出，她對這個丹方非常滿意。
當下就跑到院子旁邊的連廊坐下參悟起來。
期間還吞服下了一枚丹藥，慢慢恢復消耗殆盡的勁力。
這個時候，幾位劍門弟子也是被剛才丹爐炸響聲吸引而來。不過她們見沐煙景沒事，同時楊易也在，默默退下，不做打擾。
楊易與憐兒的目光對視了一眼，只見后者的精神狀態有些欠佳，但還是朝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憐兒，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守著。”
回去的路上，菁菁關切道。
劍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沐煙景身上，她們這些師姐妹能做的，就是守在附近。
萬一沐煙景需要個什么材料，也好有人第一時間去搜羅。
這是個無聊的活計，菁菁想讓憐兒回去休息。
“我沒事，我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不如和大家在一起。”
憐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是誰都能看出，她那心事重重的樣子。
畢竟幾天前還經歷了那種事。
有著婚約的申屠家，卻險些毀了丹谷。
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她甚至是幫兇的角色。
即便劍門之中沒人這么想，但她自己也這么認為，如果丹谷真的因此而覆滅，她肯定自責不已。
也正是這樣，導致最后楊易殺了申屠耀和申屠鵬，她反倒有些解脫。
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對申屠鵬，是有感情的，但這份感情多半是依賴，一個無根浮萍在這亂世中尋求靠山所帶來的安全感。
要說有幾分愛意，也不見得。
可該難過還是會難過，畢竟那是自己曾經準備托付的人。
菁菁不好再勸。
不過憐兒經歷的這些，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她沒在申屠家倒臺之前，嫁過去。
這真是萬幸…
院落中。
楊易正在清理丹爐中的殘渣。
沐煙景瞧見他的陣仗，不由問道：“楊易，你要煉丹？”
“想試試看，以前只看過一些典籍，動手是第一次。”
楊易來了興趣，看著眼前的丹爐，像是一個新奇的玩具，各方面打量，隨后嘗試灌注勁力。
霎時，丹爐便有了感應！
“第一次煉丹么，這樣的話，這丹爐可能不適合你，隔壁有適合初學者使用的丹爐。”沐煙景建議道。
雖然楊易的修為高深莫測，但這和丹道是兩碼事。
不過她話音剛落，那丹爐壁上的紋路便是徹底通亮了起來。
沐煙景：“…”
你跟我說這是第一次煉丹？
要不是看楊易老實，沒騙過她，她肯定以為楊易在扮豬吃虎！
不是經驗積累，難道，楊易在煉丹一道真的也有過人的天賦？
沐煙景看著楊易那嫻熟的控火技術，不由暗暗驚嘆，在武道上被楊易趕超就算了，丹道天賦可是她從小就引以為傲的！
現在也有點沒脾氣了。
“煙景姐，能幫我找來煉制沖靈丹的材料么？我騰不開手。”
楊易雙手釋放出火屬性勁力，蘊養著丹爐。
“你真的是第一次煉丹？”
沐煙景狐疑問道。
“的確是第一次，但之前也耳濡目染過一位大師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