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琰在喝水。
湊過來的無月:
小手托腮,大眼睛水汪汪的。
余琰起身,往門走去。
跟著一起走出來的無月:
余琰抬頭看天空。
再次湊過來的無月:
余琰:“”
自打手結寶瓶印,從星光中腳踏黑蓮回來后,這憨憨貓便一直這幅樣子了。他當時就問了,這貓蘿莉也回答了,說是感覺他當時施法的場景太帥了,所以想多看看。
嗯,只是想多看看。
然后就這樣一直看到了現在,這讓余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總覺得哪里槽點滿滿的樣子。
這貓好二。
他只能這么感慨,然后繼續想從魔意那得知的那些事情。這不光是揭開了這個世界真實面貌,還展露出這個太虛遺世外的冰山一角。
虛無中走出來的存在,其中至強者,甚至可以拘拿一個特殊世界的投影,將其演化成一個可讓消亡之人復活的可怕假世。
此時,爛杏寺內靜悄悄的。
僧眾各自下山回鄉了,原來的澄竹,現在的柳長空早已經還俗下山,去感悟人世,以求他化自在魔心圓滿,至于神圓,也在余琰趕回來前,就和徐蕭公一行人下山了,并且將那命名為“余琰引”的粗劣琉璃制品給賣了出去。
要不然的話,天府星的星命,也不會突然朝他涌來了。
就是不知道,眼下沒了天府星的星命,生魔死財之道的魔意也被他以無邊法力給磨滅了,這神圓還會不會和徐蕭公相見恨晚,成忘年之交。
說來比較有意思的是,他和無月只是在黑蓮洞天中待了一會兒,但等他回到寺內,才發現早已經過去了五天。
還有那種神話的感覺。
這般想著,余琰便遠眺一眼。
他所看到的是拜佛居方向,可以看到此時神晦正從那拜佛居出來,走上了那一腳來寬的山道,便迎著山風,面不改色的走了起來。
余琰沒留意神晦,他此時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木屋中的泥像上。
這泥像依舊,只不過這一次余琰再看,卻看到這泥像之中透著些許死氣,其中卻又夾雜著一股生氣。
這不是泥像成妖了。
而是這泥像所用的材料比較特殊,這泥是血肉之泥!
這是用哪位強者的尸骨做的。
但這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于是當余琰目光落下后,頓時虛空中燃起佛火,將這泥像燒了起來。第一時間發現身后出現火光的神晦頓時驚恐,但終究還是不敢去救火,只能任由這火將整個拜佛居給吞沒,連同那魔羅殘像,一同燒了個干凈。
這一夜,神晦是絕望的。
神情呆滯的坐了一個晚上,因為他最大的依仗,沒了。
而不光是拜佛居,那擺放石像的佛堂之中同樣起火,連同附近的那片樹林,都被佛火燒了個干凈。
但古怪的是,這火只燒掉了這三處地方,其余的地方,連半點燃燒跡象也沒有。
是夜,才過夜半,一道道僧影便出現在空塵居外。
老馬通靈,莫名的覺察到了什么,頓時嘶鳴不止,直到余琰口喧一聲佛號后,那老馬才冷靜下來,不再惶恐不安。
“人鬼殊途,諸位深夜至此,卻是不好。”余琰開口道,他人走了出來。
“好你個和尚,雖說人鬼殊途,生死有別,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突然興火做神通,燒了我等安居之地,是何居心?”一老這模樣的僧影怒罵。
“貧僧只是有感佛門清凈之地,不該有諸位罷了。況且,塵歸塵,土 歸土,諸位何必化作惡鬼眷戀人世?”余琰故意這樣問道。
“你以為我們想眷戀人世不成?我等死后,本想去西方極樂世界,奈何到了后,卻發現那是一等級森嚴之地,我等沒資格進去,那看門的阿羅漢,還說我等生前供奉不夠,要打殺我們!幸好有慈悲老僧出手相救,不然我等連做鬼的資格也沒了!”那老者模樣的僧影一聽,頓時更加憤怒,猶如受了什么天大委屈又憋太久一樣,忍不住說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們還修什么佛?”這話不是余琰問的,而是跟著走出來的無月。
折騰了一天的無月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不再是那副眼巴巴的模樣。
“我等也不想修佛,可慈悲老僧告訴我等,我等要是棄了佛法,那西方極樂世界更有理由打殺我等,到時候,他也庇護不了我等!這位山人仙家,你是此地所成的天仙,你可得好好評評理!”
這老者模樣的僧影一副認識無月的樣子,只可惜他想要找人主持公道,卻是找錯了人。
“我覺得和尚做得”
無月想也不想就準備幫親不幫理,但沒等她說完,就卻余琰打斷了話,然后余琰說道:“這么說來,是貧僧之錯。諸位本是這爛杏寺的僧人,只因遭人殺害,才化作惡鬼,不如今夜報仇雪恨如何?正好,寺內無辜之人都已不在,而那魔羅殘像貧僧也已經一把火給燒了。”
“當真?”
一聽余琰這么說,頓時這些原本還有人樣的僧影,一個個變得青面獠牙,形態猙獰起來。不是十指如鉤,就是目露兇光。
這才是他們的本相。
做鬼多年,豈能還有人樣?
“貧僧的佛火,諸位不都是見過了?”余琰雙手合十道。
余琰這一話,頓時讓得知魔羅殘像沒了而興奮起來的眾多僧影渾身一顫,魔羅殘像鎮壓得他們始終不敢妄動,只能蜷縮在各自的尸身附近。而眼前這個和尚,那可是連魔羅殘像都能一把火燒了的!
“那我等報仇之后,又該如何?還請指點!”那老者模樣的僧影一下子放低了姿態,沒了方才的怒火滔天模樣,更是連眼中的兇光都收斂了。
“這爛杏寺本來就是諸位的,那么諸位便在此修行吧!諸位才是此地之主!”余琰說著,就轉身去收拾起了行囊。
不多時,背著包裹,托著一個木箱的余琰就走了出來,在無月有點懵的目光中,牽著那匹老馬走了進去。
無月見這個和尚真要走,就連忙跟上去。
這個和尚去哪兒,她也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