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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今以身入江戶

熊貓書庫    江戶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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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u~~cha~~

  懂的都懂,本寫手又雙叒叕第一次穿越了!

  一句廢話沒有,眼下本寫手正在翻原主舊賬。別的先不提,今兒穿越來,賊老天給咱發配到了哪兒呢?

  江戶!

  西元一千八百四十年十二月的江戶,恩,此時是日本仁孝天皇天保十一年年末。也是隔壁那位號稱“節儉天下第一”的道光皇帝在位的第二十年,如果不出意外,過幾天英國佬就將打下香港島,宣布香港開埠了。

  當然這事不是咱可以插手或者需要關注的,咱們更應該關心的是今天或者明天的下一頓吃啥?或者說有沒有的吃?

  毫無疑問的,穿越來的這位原主,連個苗字都沒有,俗家名是忠右衛門,今年十六歲。至于為什么講俗家名,那是因為前面十五年都在做和尚這份前途遠大且美好的工作。至于現在嘛,因為某些變故,暫時還俗,成了一名“市民”。

  說是市民,實則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半年來坐吃山空,啥活計都沒干,盡靠存款過生活。如果硬要說個貼切的形容詞,町人顯然是不合適的,“死宅”在某種意義上更加貼切。

  望著腳邊一張玉兔微顫,青玉半露,月牙彎兒鎖骨并香肩透白的浮世繪,忠右衛門心中一陣呵呵。

  恁也是個花和尚!

  還好一旁沒有什么揉成一團的草紙,不然咱們就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提早開葷,將來某一道的無限可能,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目光從浮世繪上艱難的離開,畢竟這張浮世繪又大又白,還是挺吸引人眼球的。眼下忠右衛門有些發愁,原身這小子是個不懂經濟學問的花和尚,脫離了寺院進入花花世界之后,把自己那點存款花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周身上下把零散銅錢加幾個二分金算起來,頂天也就二兩了。

  明明半年多前從寺院里還俗出來時,身上有足足四十兩的巨款,除開買下這間長屋中的一所,花了十二兩之外,剩下的二十六兩居然半年就給這臭小子開銷了干凈。

  要知道在寺院里十二歲開始參加各種法會,敲缽盂,唱經文,三年多的時間,吃住開銷全在寺院里,外加原來的住職和尚從小到大給的私房錢十五兩,這才有了這么一筆巨款。若是好生經營,原本完全可以過上小康生活的。

  說到這,就不由得懷念起寺院里的美好時光,吃住不花錢,衣裳鞋襪不花錢,除非自己要去訂做啥另外的衣裳,不然月均分潤能有好幾百個錢。

  全寺的和尚都沾光,按著等級搞錢,除了搞錢,聽以前那些所謂的師兄說,還有年輕女香客和可愛小沙彌的好處,不足為外人道也。

  等等,莫非咱也是那位住職老和尚的私生子?

  嘖嘖嘖,貴圈真亂,忠右衛門沒啥好說的,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住職老和尚已經在半年多前去世,原本說是要傳給自家的衣缽被人給攪合了,寺里幾個壞東西欺負原主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年輕,只說老和尚的財產確實應該分給你,但是他的住職需要寺廟里商議后公推。

  傻小子居然就給信了,還志在必得,畢竟老和尚死之前曾經和幾個忽悠他的師兄們說過要把衣缽傳給他的。但只有這一句話而已,老和尚咽了氣就算拉倒,什么證據都沒有。甚至看他們的意思,連老和尚的私產都不愿意給忠右衛門,簡直是挖絕戶墳啊!

  一幫糟老頭子,壞的很!

  摸了摸已經不再光溜溜的腦門,這事情暫且按下不表,二兩在這個江戶城,頂多也就過三五個月。居京城,大不易。不想辦法趁手搞點錢,過不了多久就要斷頓的。

  寺院里的事情還沒到解決的時候,忠右衛門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傻小子了,雖然現在也不是什么靈光的人,總比以前強不是。

  把錢收進錢袋里,又隨意的丟在一旁,這屋子里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幾乎沒有開過火,怎么都不像是一個可以有東西偷的人家。何況都住在“長屋”這種類似于政府經濟適用房里的人,誰能想到曾經是個有四十兩金子巨款傍身的土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肚子自然是不爭氣的叫喚起來。干啥啥不行,干飯第一名唄。家里是肯定沒有任何可以墊肚子的東西,這一點忠右衛門記得很清楚。

  天保年在江戶時代可不是個好年頭,恐怖的天保大饑荒奪走了上百萬人的生命,就算是作為實際上首都的江戶,家家戶戶也沒有從恐怖的大饑荒中緩過來,有隔夜糧的人家怕是沒幾戶。

  至于幕府的救濟?成年男子十天給米五合,沒看錯,是十天給米五合,兩斤不到。女子更少,只給三合半。就這點米,天天喝稀粥都不夠,遑論什么吃飽了。

  饑荒最嚴重的時候,忠右衛門在寺院里,到是沒有餓過肚子,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當時江戶城內外恐怖的景象。饑荒最嚴重的時,遠在大阪的大鹽平八郎甚至發動起義,帶領饑餓不堪的農民和町人攻打富商店鋪以及官府衙門。

  江戶也連續發生米騷動,幕府不得不出兵彈壓,才把情勢穩定下來。若不是老百姓鬧將起來,怕是連那十天五合米都不會發放,反正老百姓都是韭菜,一茬一茬的,只要根沒斷,就和春天里的野草似的,天氣稍微轉暖,便能再度冒頭。

  農民就是芝麻,越攥越出油嘛!

  正想著是出去找個吃飯的地方,還是喝上一大瓢冷水蜷縮在被窩里挺一夜時,居然有人敲門。印象里似乎確實今天晚上約了人,忠右衛門這便起身,整間屋子除了二兩之外,估計最值錢的是那張價值三十個錢的浮世繪,沒啥好不開門的。

  咱又沒有仇家,寺院里幾個師兄只當忠右衛門是傻小子一個,根本沒把忠右衛門放在眼里,還不至于要花大價錢在江戶城下買兇殺人。

  打開門,一個尚且能倒映月光的小寸頭跳入眼中。好家伙,原來這年頭花和尚也是有團伙的?這大晚上的找上門,是準備團伙出門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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