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京城的三大營。
這些年,文官總是在削減皇帝手中的權利,最大的一個朝向就是皇帝的軍隊。這些年,皇帝的軍隊沒少被砍。
朱翊鈞的親軍,也就是騰翔四衛,現在只剩下兩個衛,而且人員也不滿編。這怎么可以呢?
還有三大營,現在也基本處于半廢的狀態。
這種事,朱翊鈞是絕不能容忍的。讓這些人在這里白吃干糧、白吃飯,這怎么可以?
要把他們全都拉出來重新鍛煉一下。如果這些人不行的話,也可以全部裁汰掉,重新選擇一些兵出來練新軍。
這些,朱翊鈞能接受。之前沒有這樣行動的原因,是因為沒錢。
朝廷的文官是怎么卡皇帝的軍隊?還不是拿錢?
朝廷現在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非常的窮;各處用錢,地方各處都在鬧天災人禍,皇帝你的錢就不能拿來養軍隊了。
軍隊的事情也不著急,畢竟邊關有戰事,國內還算太平。所以三大營那邊多多少少的就省一些吧。
很多地方都已經遭了災,咱們還是先賑災為主,咱們還是先顧百姓。您是仁慈的皇帝、是大明的皇帝,你不能置自己的百姓于不顧啊!如果不管他們,到時候造反了怎么辦?
再說了,黃河失修,各地的水利工程全都需要花錢。各地還有地震,城墻都被震塌了,很多的城市也全都需要重新修復。所以皇帝你這個錢還是省一省,咱們先把正事干了。
錢收得少了,邊關也需要錢。你先把錢拿出來,咱們先送到邊關去。
官員這邊也需要錢,官員的俸祿都不夠了,皇帝你的錢先別花了,咱們先把官員的俸祿發了吧。
一來二去,文官們就這么天經地義的把皇帝的錢全給卡死了。
本身皇帝的收入就少,養軍隊根本就養不動,國庫還不給撥錢,你讓皇帝怎么辦?
就只能是聽他們的了。
這樣一來,沒辦法,京營日益衰落了下去。想要搞錢,皇帝就要想別的辦法,比如大名鼎鼎的正德皇帝,他是怎么搞錢的?
用劉瑾唄,還能用誰?
嘉靖皇帝是怎么搞錢呢?
用嚴嵩唄,還能用誰?
只不過正德皇帝用來的錢都花在了正地方,比如改革軍隊;而嘉靖皇帝弄來的錢不是用來修仙煉丹,就是用來重修他焚毀的宮殿。
這也是為什么正德皇帝能夠吊錘蒙古,而嘉靖皇帝卻讓人打到了北京城下的原因,沒有之一。
朱翊鈞不想經歷這樣的事,所以他有自己的想法。何況他現在有錢了,有錢了就要花出去。
第一個想花的地方就是軍隊。
朱翊鈞不是一個有錢了不知道怎么花的皇帝,接下來的重點就是這個了。
等到馬芳回來,自己就要重建三大營。馬芳、劉顯、俞大猷,就是自己選定的三個主官。
這三人根據自己的想法和戰法,要練出三支軍隊來。
馬芳的主要作戰方向是西北、是草原,所以他需要訓練的是騎兵,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騎兵與步兵的協同、火器與騎兵的結合、槍騎兵與步炮兵之間的結合等等。
劉顯需要的訓練主要是針對南方叢林作戰。他一直都在廣西那邊打仗,對那邊足夠了解。如果北方兵不行的話,朱翊鈞會讓他去招募南方兵。
小規模山地作戰、特種作戰,以及叢林大規模軍團作戰,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這幾個。在武器方面,那就是小型火炮以及急速火槍的使用。
最后就剩下俞大猷了,他的方向就更簡單了,沿海作戰。包括沿海防御、海上進攻、專門訓練海軍,專攻的方向就是火炮與海船的結合、搶灘登陸作戰等等。
三個方向,是朱翊鈞未來的三個軍種,主要針對的作戰方向也是三個,一個是草原的作戰方向,一個是西南山地作戰,還有一個是海軍出海作戰。
這三條腿站穩了之后,
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呵!
給你個表情,自己體會一下。
張誠跟在朱翊鈞的身后,看著皇帝在不斷笑得臉色又古怪又得意,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他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過去了。這要是讓陛下發現自己偷看,那下場就慘了。
與此同時,山西大同。
視察了一番大同之后,馬方滿意的從城樓上走了下來,對大同總兵說道:“你做的不錯。”
“多謝大帥夸獎。”大同總兵連忙說道。
自從馬芳到了山西以后,那真的是人的名、樹的影,蒙古人直接就被嚇跑了。這就不說了,各地的軍官也是驚喜異常。
誰也沒想到馬芳居然回來了,簡直讓人喜出望外。
這里有很多馬芳的老部下,現在都已經坐到了很高的位置,一時之間,眾人百感交集。
馬芳也沒讓這些人失望,開始了巡查,將整個山西的防線、城防軍隊全都巡查了一遍。哪里不合適的、哪里有問題的全都進行了調整。
馬芳還把軍隊拉出來進行大演武,一方面保持軍隊的戰斗力,另一方面想看看有沒有什么人比較拉胯。
在這樣的行動之下,整個山西軍隊的戰斗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有一個士兵跑了過來,見到馬芳之后,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大帥,門口有自京城來的人,說是京城的公公,來傳旨的。”
聞言,馬芳連忙說道:“去看看。”
其他人也不敢怠慢,連忙跟著馬芳一起向外走了出去。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營地的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人。
來的的確是宮里面的人,馬芳雖然不認識,但面熟見過,應該是宮里面的太監。護衛在這位太監周圍的,則是錦衣衛的人。
馬芳不敢怠慢,連忙走了過去。
太監見到馬芳,臉上瞬間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宮里面的太監可是很明白事的,馬芳啊劉顯啊那幾位能在宮里面跟著陛下閑聊的人,是自己絕對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