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二樓的法師們還沒下定賭注，便聽到了那條“59秒”的通過訊息。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啞然失笑。
年紀最長的法師點評道，“雖說表意‘誓言’的‘ytkhel’符文，本身是少數不會變化的‘西斯瑪那’符號。但他能夠一分鐘內便記住并且維持五秒鐘短期記憶從而應用出來，確實不凡。”
“這個叫林奇的，不是計算推理類的第五類天才么？”賭局直接被攪和的黑袍法師納悶，“怎么化身記憶天才了？”
“或許靠著計算強行推演出來？”門邊的法師分析。
“有這么邪門么？”黑袍法師皺，“不說難度，就個普通測試就直接生死危機般爆種？那還是五類啊？這是得供起來的超五類天才吧？”
會議室里的諸位法師也都帶著期待的神色。
他們知道，法師這個高貴的群體中，或許不久后便會多出一個年輕的名字。
而大廳里，液晶屏上林奇所在的隊伍，驟然間序列21-52的法師學徒名字刷新出現。
當場其他還眼巴巴看著的隊伍，忍不住發出聲浪。
“憑什么？不是說好了通過一人遞補兩人？”
“是啊？”
雖說天才之輩本身自矜，但這群18歲的學徒一路走來都伴隨著鎂光燈與羨慕眼神，哪里見識過這種差別待遇？
眾人議論紛紛時，廣播適時插入：“補充說明：三分鐘內突破額外遞補隊伍10人，兩分鐘…，請對應序列號人員進入場內。”
瞬間，原本還喧鬧的大廳也變得鴉雀無聲。
對應21-52序列的學員也依次跟著前人一個個跳入坑洞之中，就是耳邊偶爾傳來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些刺耳。
-------
林奇離開身后的人潮后，隱隱回頭便看到另外數十位學徒仿佛傘兵天降般從天上墜落下來。
他也不是等人指路或者結伴之類，無數年積累下來，這個沒有建立成現代化都市的星界島，在招納學員方面還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規則。
他本以為接下來是機械的千篇一律的分院分宿舍、舍友認識結拜認老大老二等流程。
可沒想到剛剛完成誓言術式后，他額頭前方便出現“螢火蟲”大小的絢麗光點，指引他朝著距離城堡偏斜15度的方向前進。
林奇一路走了大半個小時，到額頭輕微冒汗后，才來到一處茂密而陰森的森林邊緣，外圈種植的橡樹高達十余米，一旦進入便難見天日。
森林的外圈扎了連綿籬笆，木樁上釘上了鮮紅的警告語——“未經許可，不得進入。”
“林奇，你居然這么快？”
忽然，漠風法師熟悉聲音從背后傳來，林奇這才松了口氣，微微皺眉，“不會是再測驗了吧？”
再考，他就得虛脫了，哪能回回都這么押題？
“自己聽提示。”漠風笑了笑，后方還有三位打扮各異的法師，臉帶微笑站立遠處默不作聲。
林奇這才察覺“螢火蟲光芒”消失后，居然化作一道意念縈繞在他的思緒的外圈，念力所及便驟然綻放。
“此地為魔寵之森，咒術作用一小時內，受術者可于期內捕獲命運相連羈絆之‘魔寵’。超時未完成契約聯結，則失去此資格，請依照熒光沿路返回，違者將被驅逐出學院。”
林奇聳了聳肩，他不過就想趕緊變強接觸魔法而已，結果學院的大戲倒是一出又一出的，按哈利波特的劇情現在恐怕分院都結束進入晚餐了。
他重新打量身旁的漠風法師，很明顯為了接待成千上萬的法師學徒，學院特意分流處理，全程都用魔法布置好的“術式”來引導。
否則接待的法師輪番介紹，嗓子得先啞了。
“哎哎，別傻頭傻腦。”漠風法師靠近低聲道，“你小子行啊？居然第一個來到魔寵森林，直接計算力硬破的？”
林奇納悶，露出詫異眼神。
啥意思？
漠風法師捅了捅他，“還和我裝傻？不就用函數圖像勾畫出整個復雜的立體圖來回避‘記憶排斥’嘛，也就你們這種超級算力的天才能做到。”
“不過別得意這么早，別的西斯瑪那符文是會隨著時間變化的，四維圖的計算量你還能處理，那我就真的佩服。”
林奇稍稍摸了摸腦袋。
嗯，漠風法師你認為是就是吧。
他也扯開話題，“漠風法師，那你出現是？”
“給你爆料啊，要不然你傻不拉幾進去，撈只老鼠作魔寵出來，我丟不起這個臉。”
林奇點頭，守秘誓言限制區域是星界島之外，在里面自然啥料都敢爆了。
“長話短說。”漠風法師低聲道，“魔寵之森二十個入口，你突破得快，分到的是最好的入口。”
“別驕傲，入口好也得命好才有用。魔寵之森里面都是魔法獸，它們會隨時出現，由你決定是否締結契約，越深入遇到的魔寵強度越高，但是概率也會下降。”
“往年不少前100的天才走到后面，然后兩手空空出來的。”說著漠風法師拍了拍林奇的肩膀。
“遇到第三次魔寵出現，我建議你還是老實根據腦海的提示締結契約，錯過的話就只能等下一年新生入學了。然后今日的任務就到此為止，明天按課表去上課就行了。”
林奇點頭，“大概有哪些魔寵呢？”
“蝙蝠、渡鴉、貓、蟾蜍、鳴角鸮、毒蛇、狼獾、巨蜥等。”漠風微微歪著腦袋思索。
“魔寵天生都具有一定神秘的魔力，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有伴生的‘西斯瑪那’符文，也能夠幫助你在對應學派精進。嚴格說來，它們便是你未來學派的鏡子。”
林奇訝異，“有雛龍不？”
漠風咧咧嘴，“龍大糞就有。”
“締結魔寵的契約，本質上就是你剛剛的符文‘誓’剩余的威力，走到這里一般人基本上記憶消失殆盡了。哪怕是你用來輔助的函數曲線，沒有刻意重溫下，也因為西斯瑪那的特性，而忘記了大半吧。”
“所以真的有只龍在你面前，你也拿不住。”
“說句殘酷點的，往年只有一成的學徒成功捕捉魔寵。這魔寵之森嫌棄老油條，再進遇到的概率便會大降，因此才要趁你們沒接觸太多魔法便安排進入。”
“蹉跎到成為法師都還沒捕捉魔寵的也大有人在，別問我怎么知道的。”
“嗯。”林奇望著記憶宮殿里，結構依舊完好的符文“誓”，老老實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