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是湯恩伯的人。”
趙剛簡單的解釋起來。
這件事,還需要從蒼云嶺開始說起。
在蒼云嶺戰斗結束以后,八路軍總部決定,不會對外公開宣布戰果。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蒼云嶺戰斗結果,最終還是為有心人所知。日本人的高層知道了,國軍的高層自然也知道了。
隨后,國軍和八路軍駐洛陽辦事處,經過了多次的磋商,國軍試圖從這里面獲得一些利益。
既然你們八路軍不想宣傳,那就將功勞給我們唄。
我們需要功勞啊!
我們需要升官發財啊!
至于怎么交換,趙剛不清楚。
好像是有一批繳獲的日軍裝備被交換走了。
現在,湯伯恩急切需要一些日軍的俘虜,證實勝利確實是存在的。
如果能搞一個獻俘儀式,那就更完美了。
問題是,八路軍也沒有抓到幾個俘虜啊!就算是愿意也拿不出來。
蒼云嶺戰斗,八路軍一個日軍俘虜都沒有抓到。
坂田聯隊三千多人全部戰死。
但是,湯伯恩不死心,又提出其他交換條件。
核心意思就是一個字:不管你們手上有什么日軍俘虜,都給我,條件隨便你們開!
要錢,可以!
要武器,可以!
要其他物資,可以!
最終,總部讓新一旅自己決定。
萬一節外生枝,也有轉圜余地。
李云龍推給趙剛。趙剛覺得楊岳很合適。
嗯,非常非常的合適——沒有比他更加適合背鍋的了。
“政委,你坑我…”楊岳直言不諱。
“要不,我們一起去找旅長?”趙剛意味深長。
“算了。”楊岳立刻改變主意。
政委狡猾狡猾的。
原來是想要拉著自己去斗李云龍啊!
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是李云龍背鍋。誰叫他是旅長呢?他不背鍋誰背鍋?
但是回頭想想,楊岳覺得還是算了。萬一這件事沒處理好,又影響李云龍進步呢?以這個家伙的性格,估計對來人沒有什么好脾氣。
之所以李云龍和楚云飛沒有發生大的沖突,那是因為八路軍和晉綏軍之間,沒有太多的血海深仇。
換了其他的國軍部隊,尤其是中央軍,那真的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萬一來人的雙手還沾滿當年紅軍的鮮血,指不定李云龍會直接斃了他。
趙剛也是擔心這一點,才會將此事接下來。
“他們在什么地方?”
“五仙觀。”
“好。我去和他們談談。”
“去吧!”
趙剛欣慰的說道。
楊岳告辭離開。前往五仙觀。
說來也是奇怪,這個五仙觀,歷經戰火,居然保存完好。
日本人居然也沒有破壞。他們似乎對佛廟、道觀之類的,還算是恭敬。如果里面沒有隱藏八路,一般都不會進行破壞。
楊岳單獨走進五仙觀。看到幾個穿著便裝的警衛。都挎著駁殼槍。
“做什么的?”
“新一旅的。”
“來做什么?”
“你們說呢?”
楊岳翻了翻白眼。
我來做什么,你們自己不清楚?
當然是來談判的啊!難道我是要攻擊你們嗎?就你們幾個,嘿嘿…
“進來吧!”
“前面帶路!”
不久以后,楊岳就見到了正主。
自我介紹叫做陳守昌,是湯恩伯麾下某軍某師的副參謀長,上校軍銜,胖乎乎,圓溜溜的,一臉福相。
楊岳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個家伙很像王剛老師扮演的和珅。簡直一模一樣。
不過,楊岳的注意力,并不在陳守昌身上。
他盯著對方身邊的女參謀。
陳守昌介紹說,她的名字叫做曾墨怡。
隱約間似乎有些記憶。
但是具體是什么情況,卻又想不起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結果,曾墨怡剛好是看到他,頓時就不舒服了。狠狠的橫了他幾眼,顯然是將他當做是登徒子之類的了。
事實上,她也沒有完全誤會。楊岳確實是覺得她非常的漂亮。
或許,這才是傳說中的軍統美女特務?
“對不起啊,”楊岳落落大方的說道,“曾參謀真是漂亮。”
“她是我的外甥女。”陳守昌笑呵呵的說道,“這次帶她來,也是見識見識友軍的風范。”
“那有機會我帶曾參謀到處走走?”
“那就勞煩楊兄弟了。”
“不用。我自己會走。”
曾墨怡冷不防的出口拒絕。
楊岳當做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陳守昌也裝作是沒聽到。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楊兄弟,我都來五六天了,你們到底是什么章程,是不是應該給個明確的說法了?”陳守昌說道,“咱們是友軍,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我今天來,就是來跟陳老板談生意的。”楊岳含笑說道,“陳老板放心,我們是友軍,要價絕對不高。”
“那就請貴軍先說一個價,咱們再好好的商量。”
“其實,日本人也準備出錢出物資,將那些日本俘虜帶回去。”
“那不行,那不行,楊兄弟,貴軍當初在洛陽辦事處,可是答應了我們的…”
“我知道。我們肯定會遵守諾言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們對俘虜的身份沒有什么要求吧?”
“沒有。沒有。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都行。當然,如果是軍官更好。”
“行。我就直說了。普通士兵,一根大黃魚。下士官,兩根大黃魚。少尉,三根。中尉,四根。上尉,五根。少佐十根、中佐二十根。大佐三十根。沒問題吧。”
“可以!”
陳守昌爽快的答應了。
這個價格,完全在他的接受范圍之內。
一根大黃魚,也就是十兩黃金。一個大佐才三百兩黃金,多劃算啊!
如果可以買到的話,湯恩伯愿意買幾百個!
轉頭就能夠從蔣委員長那里拿到百倍、千倍的回報啊!
湯恩伯之所以著急,就是擔心別人捷足先登。比如說蔣鼎文。他就是湯恩伯的仇人。
蔣鼎文也在洛陽。也想主政河南。他和湯恩伯的爭斗非常激烈。誰能夠最后勝出,那都得看蔣委員長的心思。所以,這份大禮絕對不能少。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然。但是還請稍等五天。五天以后,我們給人…”
“還需要等五天嗎?”
“難道你們等不了?”
“可以,可以。”
陳守昌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