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過打之后辦事效率就是高,所有的資料送過去沒有半個小時,證件牌照之類的全都回來了。
大家伙把自家的牌照一領,都不傻,好好的牌照架都認識于是自己開始準備上牌。
“來,來,大家每人領一副牌照架!這是咱們送給大家伙的,這玩意用上保護牌照”工作人員熱情的抱來了十來副牌照架。
桑柏一瞅做的還不錯的,這玩意和以后的差不太多,只有邊有點過于厚實,直接能蓋住外面的白線,還能遮上一點字眉。
現在的車牌已經是九二式的新車牌了,就是大家伙常見的,在以前用的是綠車牌,有點方的那種,一共兩行,上面是省市名稱,還沒有用縮寫,帝都就是帝都,全稱不是簡稱。然后是行政識別數字,下面才是車牌數字,一共五位數字。
今年的車牌就是一直沿用的藍牌了,開頭是省份簡稱,然后跟上英文字母區別市縣,接下來就是數字加字母,主要是就是為了車子擴容,老牌照已經無法滿足號碼需求了。
等著車牌裝好,那邊工作人員也給車耳朵上掛上了大紅花,這時候的紅花不像是以后是塑料的,這時候都是絹的十分漂亮掛在后視鏡上碩大的一坨。
當然,現在車什么價,幾十年后什么價,紅花好一點也可以理解的嘛。
工作人員這邊還準備了鞭炮,不光是有鞭炮還有給大家拍照的,每人都和自己的新車合了一張影,并且等著沖洗好了會通過郵局給大家寄到家里去。
一番操作下來,桑柏終于明白人家沈主任說的附近幾個城市都過來買車不是誆語了,就這樣的服務放眼整個省,也沒有第二家,什么叫賣方市場你知道么,就是你來買東西你還得陪笑臉,因為你不買自有別人買。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這時候養成這樣的習慣,一些車企愣是敢不把消費者當人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但沈主任這邊太超時代,賣車講起了服務,那估計全市賣車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車子都到了手,鞭炮也放完了,合影也拍了,那就回家唄。
雖然沈主任想留大家中午吃一頓,但是所有人都是歸心似箭。
來的是個一依維柯坐的滿滿的,等著回去的時候,桑柏都可以在后座上躺著睡覺了。不過這福利桑柏沒有輪上,而是被馬伯謙給占了,桑柏得把他家的騷紅色標志給開回家去。
正拉開了車門準備上車呢,桑柏聽到身后一聲巨響。
一扭頭,桑柏發現柳樹莊第一個回家的車子和門口的大廣告牌親密的來了一下子,而且這一下子還來的不小,整個引擎蓋子都翻了起來。
“我X!”
情不自禁的來了一句之后,桑柏跑過去看了看車子里的人有沒有出事。
不光是桑柏旁邊站的沈主任和別的工作人員也都跑上了前去。
“沒事吧?”
桑柏看了一眼車里的呂四毛問道。
呂四毛人已經傻了,不過得快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沒事!”
“好家伙,也虧得是美國佬的貨”沈主任說道。
就這力道要是換上日本車說不準人就得進醫院去了,但這是輛別克愣是大事沒有,就是引擎蓋子翹了起來。
“哎喲,我的車啊!”
回過神來的呂四毛傷心欲絕啊,任誰一輛二十來萬的新車到了手中這才摸到方向盤就出了問題,誰不得心疼啊,不是一塊兩塊,整整二萬的新車還沒有開出門就成了事故車。
“你這也太不小心了,這一腳油門你是準備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么?”沈主任也沒好氣的說道。
說完轉頭沖著身后的人喊道:“去,多找幾個人出來,仔細教教這幫大爺怎么玩這些車,要不然我怕我這邊提前給這些人保養了”。
桑柏拉開了車門,把呂四毛從車里給拉了出來,仔細看了一下還真沒什么事情,駕駛艙一點沒有變型,A柱動也沒動。
伸頭看了一眼,還真是發動機艙蓋子被掀了開來,至于里面的發動機紋絲沒動,再伸頭一看好家伙,前面的防撞桿是槽剛的,不光是防撞桿,透過車子看下面那都是結結實實的,就像是美國人一樣五大三粗的。
“這時候車子用料真是實在啊”桑柏不由贊了一句。
以后的車子講究輕量化了,再加上無論是德系美系還是日系都日趨于雷同,這樣硬實的用料已經不流行了,但就放心來說,還是這時候的車子最合桑柏的心意。
說吸能這個事情,桑柏其實覺得扯的,雖然每個車企都談,但是你想想安全測試那才是多高的速度?
真實在路上的時候,這樣的速度帶一腳,你只要不是油門當剎車或者趕著投胎式的飆車那完全沒有問題的,不會有大事故。
真的大事故是什么?高速上車速起來了,這時候什么吸能都不管用了,大多數時候就只能乞求個全尸吧。
現在這輛小別克可真讓桑柏好好感嘆了一下子。
“怎么辦?”
“怎么辦?拖回去修唄,還能怎么辦,傷成這樣子沒辦法退車的,換也不行”沈主任說道。
“能回原來的樣么?”呂四毛現在苦著臉。
沈主任道:“放心吧,修出來和原來一樣,保準你自己都看不出來,你也別擔心,車子嘛磕磕碰碰的很正常…”。
沈主任試圖安慰呂四毛,可惜是的這話根本不管用。
不管用歸不管用,退車換車那肯定是不行的,柳樹莊也沒有這么不講理的人。至于以舊換新,對不起!現在還沒有這個說法。
苦著臉的呂四毛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車子還沒有出門又被人給開了回去,一步三回頭如同小媳婦出嫁似的上了依維柯和馬伯謙做伴去了。
有了呂四毛的前車之鑒,所有人都抖和了起來,雖然大家伙都練過車的,也開過拖拉機和收割機,但是呂四毛這一撞,直接把一些人的馬大哈心思給撞沒了。
然后讓桑柏想死的一幕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
十二輛車子排成了一排,貼著馬路的右手邊上龜速移動,以三十公里每小時候的速度往前挪。
你說桑柏要不要犯心臟病?
等一個紅燈要分成三截過,不光是把桑柏,把后面的司機也給逼瘋了,偏偏還不敢催,十幾輛車就是十幾號人,而且雖然車子不統一,但是統一的大紅色表明這些練過龜慢功的司機師傅們都是一伙的。
挪了幾個紅綠燈,柳樹莊這幫鄉親們就把交警給招來了。
于是十來輛車帶著依維柯全都停到了路邊上。
交警從第一個開始查證件。
“知不知道你們造成成交通堵塞?”
交警這時候也沒有想到這些車子是私人買的。
這時候私人買車?那真是太太少見了,他以為這個哪個有錢的縣里單位集體買的車呢。
別覺得這事稀奇,也別以為就這時候有,幾十年后照樣有個詞叫突擊花錢。
就是這一年大家賺的太多了,利潤太高,這樣報上去那么下一年,領導一看你們很不錯嘛,原來的指標不合適了,隨手給你加個百分之多少的,那你就如坐針氈了。
所以大家應對的方式就是花錢,把多賺錢花出去,甚至花成'虧損'。
這樣的話大家都滿意,廠子里落了好,領導也覺得自己制定的計劃挺合適企業的,瞧見沒有,自己制定的目標下面的人將將的都完不成,但是差的又少,那么下一年自然還是這目標。
要給下面的人一些壓力嘛,所有的領導都會這一手,下面的也明白,所以每年都有'壓力',有句話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每次向領導哭訴一下,叫叫窮把好處落到自己廠子里,也算是為廠服務了。
要不怎么說國有企業不好搞呢,里面全都是知識點啊。
“知道,不過我們頭一次開車也不敢開快啊?”打頭的是陳羽生。
雖然桑柏不待見這小子,但是本村人嘛,該照應的時候還是得照應。
交警一看行駛證,頓時就有點傻眼了:“自己買的車?”
“嗯啊,我們這都是自己買的車”陳東升說道。
交警扭頭一看有點石化了,這一水兒全都是進口車啊,再低頭一看上面寫的柳樹莊,直接當著陳東升的面就感嘆起來了。
“你們柳樹莊還真是有錢啊”。
“現在沒錢了,錢都花在車子上了”陳羽升笑道。
對于陳羽生來說很享受這種時刻,越這樣他就越謙虛,其實內心的虛榮心也就越強,沒有辦法,誰還沒有個小缺點呢。
一看柳樹莊,交警便便知道自己就該放行了,因為這事嚴格起來算不是違法,路上也沒有限定最低速度,不讓人家以三十公里每小時上路跑啊。
人家自己開車都有耐心,交警沒有辦法管的,只能勸。
但是現在勸有什么用,十幾個新手司機,飆起速度來他才頭疼呢。
于是市里破天荒的第一次堵車就這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這位交警同志也負責,直接下車開始指揮交通,給柳樹莊的這些新手們騰出了一條專用道,揮指別的司機避開了這幫子龜派新手。
有了交警的指揮,路是不堵了,這下龜派眾人與正常司機兩不相干,一時間也算是融洽想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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