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了眼,桑柏便聽到雨水打的窗戶上發出嗒嗒的輕叩聲。
起身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來到了窗戶前面輕輕挑開了窗戶的一角,向外看看了,只見外面亮,小風夾著雨聲輕漫入耳。
一夜小風夾雨,已經把院中的銀杏樹葉吹下來一層,漸入深秋,院中的老銀幟樹也到了一年中最美麗的季節,滿樹的銀杏葉已經全都化成了金色掛在了枝頭,把自己打扮成了財富之樹。
“下雨了么?”
夏雁秋迷糊的用胳膊把身體給支了起來,看到丈夫站在窗前,于是小聲的問了一句。
“嗯,下雨了,還有點小風,一院子都是打落的銀杏葉子,很漂亮”桑柏回頭和妻子說道。
“幾點了?要不要叫孩子起床?”
桑柏笑道:“你睡迷糊了,今天是周末,你也多睡一會兒,咱們今天晚上吃飯”。
“哦!”夏雁秋又躺了下去。
不過躺了沒有兩分鐘,夏雁秋又起來了:“不行,今天還有客人過來,我這邊必須得去火車站接他們去”。
“知道,知道,不過客人要下午兩點鐘才到,現在才早上六點鐘”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趕早不趕晚!而且這個客戶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只要能拿下他們的單子,那對于我們這個小廠來說要進一大步…”。
聽著夏雁秋說話,一扭頭看到妻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桑柏說道:“早跟你說了,從家里拿點錢出來補貼一下你的小廠子,搞搞技術改造什么的,你就是不聽”。
“家里的錢是家里的錢,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如果是拿你的錢我干什么要維持這個小廠子,干脆讓你拿個三億五億的開個大廠子好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聽了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其實明白,對于夏雁秋來說錢真的是不太重要,她就是想自己創出一番事業來。
不過以桑柏的估計,她這個小廠子撐不了多久,第一是品牌的因素,放到三十年后,國貨回暖她這個小廠子還能靠做精品活下去。
但是現在這個環境洋貨最好這個觀念深入人心,她就算是做的再好,也不容易獲得市場的青睞,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也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這也就是為什么桑柏這邊先讓郭長友做服裝刨下了第一桶金的時候,又讓他做起了洋快餐的原因,因為服裝在以后這三十年中,中國生產的服裝都是底端品。
這其實很搞笑的事情,代工的東西出去能賣上萬一個,但自己用產的同一條生產線上下來的只能賣兩三百。
而國人對于名牌的追求在以后三十年中會達到頂峰,邊到了變態的程度,然后國內經濟成長起來之后,才會慢慢的擺脫名牌的影響。有底氣了之后,對于名牌就平常心了。
這么說吧,桑柏已經認定,夏雁秋的小廠子可能在兩到三內完蛋!
而夏雁秋現在估計還不知道,她正用百分之二百的熱情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中。
桑柏不會勸,也不會讓夏雁秋把現在廠子處理掉,他明白有的時候失敗也是一種經歷,夏雁秋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會對家里的財政產生多大的影響。既然這樣就聽天由命好了。
想到這,桑柏不由想起了上一世,可以充許兒了失敗幾次的那一位,突然間一種滿足感由然而生。
“你大早上的笑的那么猥瑣干什么?”夏雁秋好奇的望著站在窗子旁邊,一臉瞇瞇笑的丈夫。
至于猥瑣這個詞,夏雁秋自然是從桑柏的口頭禪中學到的。
“我說你多穿點衣服,今天的天可冷”。
桑柏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因為他怕媳婦收拾他。
“你今天不用車子吧?”
“不用,對了,我送你去吧,這雨天路又滑我擔心你”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你以為是上兩年啊,現在路都修過了,不像以前一踩一水坑了,你放心好了,小艷開車我挺放心的”。
“她?”桑柏有點捂腦門子的沖動。
“當然是她了,行了,你就別擔心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想了一下道:“那我去給你做早飯去,想吃點什么?”
“有沒有辣湯?我突然想喝口辣湯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怪聲怪調的來了一句:“您瞧好了喂!”
說完踩著點子,噔噔噔的走出了院子。
望著丈夫的模樣,夏雁秋不由的樂了起來,有的時候給夏雁秋的感覺,自家的丈夫不像是個統治著百億商業王國的領袖,而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從上次丈夫說出了五十億蓋個樓,夏雁秋就開始關注起了丈夫的工作,也不是特意的就是遇到的時候問一下,就憑這時不時的問一下,夏雁秋這才發現,原本她沒什么慨念的暴雪娛樂、夢工廠到底有多龐大。
她也也理解,配套一個游戲公司,在暴雪平臺上一年能有一億美元的銷售額是個什么的樣的成就。
她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郭長友他們的媳婦,和自己關系為什么這么好,可不僅僅因為自家的丈夫是他們丈夫的狗頭軍師這么簡單。
越了解,她就越覺得看不清丈夫,因為這和她所設想的企業老總,商業帝國的掌舵人形像完全不一樣。
他幾乎從來不發火,無論是對兒子還是對自己,有的時候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就像是剛才,這樣的小場景讓她覺得溫馨而又甜蜜,如同一個平常的五口之家一樣。
桑柏可不知道自家的媳婦這此天一有時間就琢磨這個,他要是知道得笑掉大牙,因為她想知道只需要問,他就會給她完整的解釋,至于問多少錢,他還真不知道準確的數字,這東西他要去問會計公司,還有審計公司才會知道。
開開心心的哼著小曲來到廚房,桑柏開始給媳婦燒辣湯。
去空間澆了一點黃豆芽,然后把存在空間里的百葉拿出來,切成一條條的百葉絲,開始燒水,然后加上豆芽、木耳絲、香腸碎,加上一點點的牛肚碎兒,用大火煮開,煮開了之后加百葉絲,還有小奶白菜絲,等火再一次開的時候加入胡椒粉,辣椒粉什么的,最后加上水淀粉勾芡,關火燜上一會兒便成了。
在燒湯的過程中,桑柏又烙了幾塊薄皮餅子,平底鍋里放油兩面煎到金黃色,然后切上一點黃瓜絲,酸蘿卜絲,貼上一溜自家的黃牛肉,再抹上面醬一卷,這就是早上一頓中的干貨了。
“喔,好豐盛啊”
夏雁秋過來一看,發現除了辣湯之外還有卷肉餅子,頓時胃口大開。
“就這些,咱們快點吃”桑柏說道。
夏雁秋笑道:“你這爹當的,舍不得給兒子吃啊”。
桑柏道:”誰讓這些小東西睡懶覺的!”
正說著呢,突然間聽到了二兒子的聲音:“有什么好吃的?”
桑柏抬頭一看,發現二兒子桑穿戴整齊進了鍋屋。
“今天不上學!”
桑柏提醒了一下二兒子。
桑道:“我知道啊,我不是準備上學,我準備去觀察一下飛狐,順帶著了解一下松鼠,我發現它倆的食物挺像的,兩下之間還發生過爭執…”。
“你一個人不行”桑柏說道。
桑道:“我會帶上秋收的,爸您放心好了,有秋收還有誰能傷害我”。
“那你自己小心…那是…算了”。
桑柏剛想說你吃了我的餅子,不過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自家的爺倆誰吃不一樣呢。
吃完飯,夏雁秋么了公司,順帶著把挎斗給騎走了,二兒子桑披著雨衣帶著秋收去觀察什么飛狐去了。
桑柏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兒雨,然后準備鉆進屋里,把自己院子里的景色給畫出來。
“姐夫!”
夏衛國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你這么早過來?”
桑柏有點大吃一驚的感覺,這時候到自己家,那這小子最晚也得四點鐘從家里出發。
還沒有等桑柏發表一下感慨呢,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
“小桑!”
來的是黃道然這個老頭。
“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桑柏更奇怪了。
伸手摸了一下后腦勺望了望正在下雨的灰的天空,呢喃著說道:“難道真有下雨天留客天的說法?”
“你嘀咕什么呢?我就是借你家的院子畫個銀杏,不搶你的家的錢,看你小氣的樣子”黃道然說道。
“您不是去新加坡開畫展去了么?”桑柏問道。
黃道然反問道:“我還能開一輩子啊,當然是開完就回來了,正好趕上時候,這大銀杏太美了”。
說著黃道然也不和桑柏客氣,直接在廊下擺開了自己的畫架,開始畫了起來。
“吃過了沒有?”
夏衛國沒好氣的反問道:“姐夫,你看我像吃過的樣子么?”
“那正好,鍋里還有辣湯,等一會把饅頭熱一熱,再給你抓一盤子榨菜”桑柏說道。
“為什么我就沒有牛肉卷餅?”
“你聽誰說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早上的時候我和你姐都吃這個,饅胖配榨菜香滴狠!”桑柏準備否認。
夏衛國道:“我不管別人吃什么,我就要吃牛肉卷餅”。
“要不然呢?”
夏衛國道:“要不然我就站在院子里大喊,你吃牛肉餅不給我吃!”
“我…你也算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么還這么操蛋呢?”
桑柏一點不懷疑這貨能不能開出這事,是凡有點臉的人都干不出來,但是小舅子對上姐夫的時候不要臉又怎么滴?
“你就說你做不做吧?不做咱們誰也別浪費口水,這邊吼兩嗓子我還得往村東去吼呢”夏衛國道。
桑柏很無奈:“你狠,你是大爺好了吧,我做!不就是牛肉卷餅么”。
“給我也來一個,早上我也沒什么吃飽”黃道然也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