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四百九十三章竟站不起來了打斷腿 “爹呢?”
“爹!”
唐愛明記得自己父親明明說好到宣武門等自己,結果當他放學從皇家書院來了后,卻沒有發現人。
因而,唐愛明不得不四處找尋起來。
正巧這時候,朱以海等幾個宗室勛貴子弟因結隊要去聽戲,也就看見了唐愛明,朱以海邊問道:“鶴冰兄,令尊怎么了?”
唐愛明見是朱以海等同窗,便拱手道:“家父說今日進京來看我,結果沒見了,說是在宣武門等我的。”
“鶴冰兄,我有事給你說,我記得你說過令尊名諱是唐有山對吧?”
薛和之子薛定澤這時候跑了來,問著唐愛明。
唐愛明點頭。
“那巧了,他被家父的人抓走了,我也是才在五城兵馬司知道的,所以趕來問你了。”
薛定澤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
朱以海忙走過來,問道。
薛定澤忙告訴了事情經過。
“這個姓張的,他娘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到底是我大明的官,還是倭奴的官!”
朱以海不禁罵了起來。
“這事當立即給皇上上本,我們宗室是有直達天聽的特權的,我們應該立即上本告訴天子此事,參劾他張四知徇私枉法!”
宗室朱紹烱這時候說道。
“那就上本,但一想到那群倭奴在我大明的地盤竟然還橫行霸道,老子就氣不過!”
朱以海說著就問道:“有沒有人敢我一起去會同館揍那幫龜孫的?!”
“要不還是算了吧,倭奴的倭刀很厲害。”
朱紹炯不由得勸道。
“怕什么,他有倭刀,我們有戚家刀,到時候都帶上一把戚家刀去找那幫倭奴算賬!”
朱以海說著,就問道:“敢不敢去!怕什么,出了事,皇上難道還會為倭奴砍了我們不成?”
“不怕!去就去!”
一些宗室和勛貴子弟響應起來。
“等我先回去把奏本寫好送進宮里去就來找你們。”
朱以海因此說道。
“本朝許多官員還是這副德性,對外以仁,對內以暴,立即持朕諭旨去五城兵馬司,把唐有山個給朕放了,令責五城兵馬司賠償三十元銀幣給他!再把巡城御史張四知給朕押來!胡亂執法,責問都察院是如何薦舉出這種不合格御史的,令都察院的都御史立即上自辯疏反省此事。”
朱由校在收到由宗室朱以海、朱紹炯等直達御前的密報奏本后,就當即把這奏本丟到了畢自嚴面前,訓示了起來。
畢自嚴拿起來看了看,先回了一句:“是!”
接著,畢自嚴便開始令政事堂中書舍人辦理此事,并在辦好,來到朱由校這里復了旨,且道:
“陛下息怒,傳統官員一向崇尚外邦當禮待,否則有損國體的政策,而不知民族與民眾之尊嚴當有責為其維護,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只因理學造就了這種思想,要想徹底更改,先放棄獨尊理學、重新培養一代人,培養起民族意識才可,所以,現在雖說問刑定罪已偏向本國漢人以及漢化程度較高者,但底下的官員只怕還是老一套,認為小民可欺,外番之事無小事,故而才出了這樣的事。”
朱由校聽畢自嚴這么說,怒氣稍減:“你說的沒錯,好在朱以海等宗室子弟接受的是新式教育,開始有民族觀念,不然,朕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冤案發生。”
“這就是陛下的英明之初了,讓宗室留京,既避免宗室為禍地方,又能借其身份監督朝臣,而且陛下到底算是皇族之族長,能決定其教育,故而可使其接受新式教育,而不用被傳統儒生影響,如今也就能替陛下做些事。”
畢自嚴回道。
朱由校笑了起來:“像你這樣明白的大臣再多些就好了,那樣的話,無疑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朕也少生些氣。”
“臣相信,會有那么一天的。”
畢自嚴回道。
“皇爺,巡城御史張四知已被押到。”
外面的錦衣衛這時候進來稟報道。
朱由校因此道:“押進來!”
沒多久,張四知便被押了進來,匍匐在朱由校面前。
朱由校則冷冷地看著他:“張四知,朕才公布的新問刑條例,你看沒看?”
“看了。”
張四知哆嗦地回道。
朱由校接著問道:“那你為何還做出這樣的事來,朕問你,你是倭奴的狗,還是我大明的官?”
張四知顫抖著回道:“自是大明的官。”
“既是大明的官,為何倭奴犯事不懲處,反而無故拿本國漢家子民!”
朱由校桌子一拍,喝問道。
張四知直接磕起頭來:“陛下饒命!倭奴素來好勇斗狠,一旦逼急了,容易鬧出大的事端來,臣也就不敢十分的管,至于本國漢家子民,臣也只是嚇唬嚇唬他,免得他以后又招惹到倭奴來,臣做的不對,請陛下指教,臣一定改!”
朱由校冷笑起來:“朕看你就是一天生沒骨頭,不知道站著是什么感覺的,來人,將他拖下去,腿打斷!連倭人都不敢得罪,那還當什么御史!”
“是!”
錦衣衛便將張四知拖了下去。
“陛下恕罪!求恕罪啊!”
張四知因此大喊了起來。
接著,張四知又朝畢自嚴喊得:“元輔,替下官說說話吧,嗚嗚!”
畢自嚴見此喝道:“說什么,陛下對你已經是從寬處罰了,也就因為陛下仁善,剛改了問刑條例,漢人犯罪,從寬處理,說漢人能不殺就不殺,才只打斷你的腿,換做以前,早讓你見閻王爺去了!”
張四知一愣,忽然改變態度大罵了起來:“姓畢的,你這個儒門叛徒,鼓吹什么漢家至上,華夷有別,你這是背叛圣教!欲讓陛下對外行以霸道之事,而非我儒門孔教所提倡之王道,我有今日下場,就是你蠱惑圣上所致!”
畢自嚴沒想到張四知還是儒家衛道士,是自己思想上的反對者,也就干脆轉身拱手道:“陛下,張四知恐有貪墨嫌疑,據臣剛才看了宗室朱以海等的密本所知,天津工匠唐有山進京是乘了馬車的,想必張四知是見他能乘馬車,而以為他有錢財可敲詐,故而才抓了他,不然,就算他再如何認為外番不可欺,也不會無故冤枉一平民,畢竟儒士就算再對外唯唯諾諾,但對老百姓還是應該愛護的,除非是背離了孔孟之道,而只知魚肉百姓的偽君子。”
朱由校因此看了張四知一眼。
而張四知則立即閉了嘴,心里后悔至極,心道:“不該罵畢自嚴啊,能做首輔的到底是不簡單,居然瞧出了自己的心思,而因為自己一時冒犯,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的下場變得更慘。”
朱由校這時候已經因此吩咐道:“著令東廠嚴查,先抄其家,家產賞賜給戍邊將士,若有貪墨,全族流放新設之北山布政司,本人剝皮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