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審訊室,齊平盯著面前的滲人眼球,歪著腦袋,竟呵呵呵的笑了:“你?也是偉大的瞳中之扉的信徒?踐行瞳中之扉的道路,為何不放了我呢。”
那滲人眼球轉了轉,盯著齊平,釋放出黑色波紋,火焰瞬間爬上齊平的身體,讓齊平感覺有些刺癢。
他感覺自己的靈能在迅速恢復,心象世界的純白之門,司辰瞳中之扉的雕塑正綻放著華光。
審訊室外,一個警衛官對陳泰瑞說道:“司法官閣下,我們借助瞳中之扉留存的力量審訊他,真的可以嗎?我聽說他是瞳中之扉的寵兒…”
陳泰瑞煩躁的拍了下按鈕,激活審訊室:“無稽之談,難道司辰還會特別垂青于他?憑什么!而且,我們這種力量,并不是純粹的司辰之力,其中雜糅了傳奇級怪異夢魘之眼的力量,或者說在夢魘之眼的骸骨上,注入了一股司辰的威能。
這讓審訊變得更加復雜,雖然我們無法監視思維,但是沒有人能抗住這一切,沒有人!”
他按照慣例,將意圖與現在的審判之眼溝通,希望能挖出想要的目的。
同時,他心的天平也在權衡,到底要不要得罪姜知英,是例行公事,還是趁機?
就在此時,他的終端機突然響了,是視頻通話請求。
手指顫抖,他接通了。
對面是一位唇紅齒白,翩翩貴公子。
此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看上去卓爾不凡,對陳泰瑞微微鞠躬:“陳司法官,我是徐如玉。此次的事情,三大財閥的家主都很生氣,這種鼓動鼠人反對的風氣不可漲,需要殺一警百!”
他的右手修長,比劃出手刀的樣子,換換揮下,猶如斷頭鐮刀。
神色不變,猶如碾死一直螞蟻般。
陳泰瑞有些猶豫,卻不知如何拒絕。
徐如玉看了出來,皮笑肉不笑道:“左右搖擺不定的人,最容易先被清楚哦。有實力的人可以左右下注,但你需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個有實力的人。”
陳泰瑞面色蠟黃,他是徐閥一手培養出來的,如想左右搖擺,也沒那本事,只得說:“徐公子教誨的是,我自當謹記在心。”
徐如玉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面,變臉之快,令人咋舌:“那我就恭候佳音了,不打擾陳司法官執行公務了。”
通話結束,四周的警衛官各個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聾了瞎了。
陳泰瑞后背濕透,用力的推動面前的一個滑健,直接推到了最危險的紅色。
這里無法監控第一審訊室的具體情況,因為一旦窺視,就會被審判之眼影響,輕者癲狂超限,昏迷不醒,重者當場死亡。
第一審訊室中,齊平感受著黑色的火焰,渾身異樣,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復蘇,琉璃體不由自主的激發,整個人緩緩半透明化。
他的異象石扉火瞳,忽然從心象世界飛到了現實之中,懸于他的頭頂,與那眼球對峙。
這場景有些駭人,兩顆詭異石頭眼睛,都閃爍著光芒,留著黑血,互相盯著。
審判之眼直接釋放出了漆黑的火焰,伴隨著紫色的夢魘之光,直撲向齊平。
齊平被這火焰籠罩,渾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只是那夢魘之光有些滲人,陰嗖嗖的,癲狂值瞬間0→20.
“還好,問題不大。既然你也有瞳中之扉的力量,那不如就祂來仲裁,如何!”
齊平咧著嘴笑著,像極了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似乎有喪鐘敲響,在非司辰的時刻,呼喚出司辰瞳中之扉的虛影。
又是一尊石眼球,旁邊飄著一盞舊煤油燈。
這情況非常詭異,三尊石頭眼,力量互相交融,漸漸形成了詭異的融合,頻率變得一致,都被瞳中之扉的虛影統合。
齊平嘴角泛著微笑,低聲道:“既然想送我大禮包,那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他頭頂的石扉火瞳瞬間墜落,他自己則仰著頭,左眼與異象重合,變得金燦燦,右眼也綻放出猩紅的十字光芒,萬物煉成之書更是憑空浮現,咔嚓咔嚓!
齊平直接掙脫了舒服自己的座椅,站了起來,他就這樣直接走近那巨大的眼球,左手按住了眼球的瞳孔,同時緊閉金色左眼,猛地睜開,黑焰噴涌而出,伴隨著黑色血淚流淌。
姜知英在自己的居所左右踱步:“現在就算去要人,估計也來不及了,只能等審訊結束。這一時間,不能浪費!”
她一步踏出,景色瞬間變化,已經走上街頭,赤足凌空而行,竟然開始了在最繁華的龍街口即興演講。
一位傳奇,最年輕的傳奇,就算混的相對慘,依舊是大部分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就是這樣一位存在,在這次的事情上,沒有站在公民的位置,沒有站在既得利益者的位置。
而是站在了廣大的,毫無影響力的“鼠人”一邊,這無疑是一次震撼。
消息傳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她的身邊,整個馬路的交通都堵塞了。
酒紅色的頭發隨風飄揚,金色的眸子閃著光芒,帶著憤怒。
“近幾天,大家曉得,在興陽出現了歷史上最卑劣最無恥的事情!
一個極端公民派的惡棍凱帝,悍然當街襲擊一位有志青年,因為凱帝認為這名有志青年是永居者!
他們在反對什么,他們在害怕什么?
他們就是在害怕越來越多的永居者,對當前不平等不均等的現狀不滿,并敢于反抗!
這位有志青年叫齊平,是一位從五十一區死亡游戲中獲勝來到都市區的不平凡者。
他的出身五十一區,如果你們了解應該知道,那時候的五十一區黑暗、混亂,沒有希望!
當他離開時,拒絕了八枚凱佩特的誘惑,將希望留給了五十一區,現在的五十一區…
這樣一位有志青年,是有骨氣的,有底氣的,他憑借自己的才氣,憑借我們平凡人唯一上升途徑教育等級考試上進。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成了守舊實力,極端公民派,惡棍暴徒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把這位最快從永居者成長為公民的有志青年關入了第一審訊室!
這是謀殺,是褻瀆,是最大的丑惡!
表面上是一次仇殺,可實際上這不可能是仇殺,仇殺案件不至于將人關進第一審訊室,有的人可能不明白什么是第一審訊室…
…這是一次性質極為惡劣的鎮壓,也再一次凸顯了我們當前法律的不公正性。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我需要你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