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歷和他的妖妃謀劃未來的時候,得到了繼續募捐口諭…
沒有口諭。
皇帝陛下怎么可能這樣做?
都是孫督公自己說的,這個死太監假傳圣旨,為了銀子不擇手段,故意慫恿楊豐繼續荼毒京城。
對,就是這樣的。
當然,這個秘密需要在以后需要的時候才揭開。
而現在得到了據說口諭的楊豐,立刻帶著他的募捐隊伍,就像抬著馬克沁機槍般抬著夾床,直奔京城里的頭號肥羊…
“武清伯,這也是個伯爵啊,為何沒把他也請到承天門前?”
楊豐看著大門上方匾額質問孫暹。
“呃,大帥,這個咱們就算了吧?”
孫暹戰戰兢兢說道。
楊豐的勛貴名單是由他負責提供的,但這個的確沒有在名單上,他也沒想到楊豐居然真不知道朝廷有多少家公侯伯爵,結果這個武清伯就免了承天門前的那場劫難,至今依然在家里閉著門自保。
“算了?”
楊豐眼睛一瞪。
緊接著他揮舞手中賬簿。
“你問問這些人答應嗎?”
他喝道。
“大帥,大帥,這家真就算了吧,您要的都夠了,再募捐也是內庫的,小的不要他們家的了,大帥,咱們換下一家,前面還有個駙馬家。”
“駙馬都是窮鬼,有個屁油水,就他了!”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抄起弗朗機,就像掄著根大棒子般猛然砸在大門上,兩扇可憐的大門發出凄慘的哀嚎,就像無助的少女般直接張開,然后楊大帥扛著弗朗機就那么昂然走進去。后面亢奮的士兵們蜂擁而入,一副副夾床浮在頭頂,仿佛浮在一片洶涌的洪流之上,就這樣也被沖了進去。
后面孫督公無奈的嘆了口氣…
“孫公公,走吧!”
顧養謙笑著說道。
孫督公憂郁地看了看他,只好跟著那些士兵一起涌入。
這是萬歷他舅舅家。
李太后的爹封爵武清侯,死后由她弟弟李文全減等繼承。
肥羊。
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羊。
李家清華園為京城第一名園,據說光柳堤就修了二十里,后來被麻哥改成了暢春園,然后成了麻哥最喜歡待的地方。
這樣的肥羊…
“五十萬吧!”
楊豐說道。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放開我,我是國舅,我是國舅,你們放開我,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太后…”
他前面的武清伯李文全嚎叫著。
然后嚎叫也沒用,那些粗野的士兵才不管他是不是國舅,這兩天他們已經對這些往日嚇死人的名號麻木了,什么公爵,侯爵,還不都一樣跟捆豬般捆在夾床上,然后想怎么夾就怎么夾?就算國舅又如何,老子一排三十多個侯伯擺在一起夾的壯舉都干過,還在乎你區區一個國舅?
“五十萬兩,有沒有,有沒有?”
楊豐喝道。
倒霉的武清伯還在掙扎著,沒有聽到他的數字。
“大帥,伯爵不是二十萬嗎?”
孫暹趕緊湊過來說道。
“那是外人,國舅是皇親,能與旁人一樣?陛下如今有難處,越是皇親越要出力,那些外人都能出四十萬,身為國舅當然得五十萬,自己舅舅都不幫忙,如何讓外人心服?五十萬兩,一兩也不能少,國舅爺,這五十萬兩銀子您就趕緊掏吧,不掏那就免不了受苦了。”
楊豐說道。
“你們這群狗賊,我要見太后,我要見太后…”
武清伯嚎叫著。
“夾!”
楊豐喝道。
兩旁士兵立刻砸木楔子,可憐的武清伯慘叫一聲。
“五十萬兩銀子,有沒有,有沒有?”
楊豐喝道。
“沒有,我要見太后!”
武清伯繼續嚎叫著。
很顯然他腦子不是很清醒。
按說這個數字對他們家來說也不算多,當年隆慶一次就賞賜他家七萬畝,而賜田是肯定不交稅的,這還不算以后萬歷賞賜的,要知道萬歷頭十年是李太后主持大局,不可能少給她娘家好處。而且李家還攬下了大量皇宮和朝廷采買,曾經因為用劣質布匹糊弄軍隊引發士兵鬧事,可以說他們是目前最大的皇商,這李家要說實權是的確沒有,但要說這撈銀子那絕對大明朝頭一號。
而且從李偉到現在,李家也算是顯赫三十年,一年撈五萬還一百五十萬呢!
就他們家這條件,一年不撈十萬那真是笑話他們了。
“武清伯,您還是趕緊從了楊大帥吧?”
孫暹趕緊上前好心勸說。
“姓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這些逆賊狼狽為奸,不就是惦記我李家的銀子,有本事你們夾死我,我李家的銀子一兩也別想,我看你們夾死我以后怎么見太后。”
李文全嚎叫著。
“大帥,大帥,二十萬,二十萬就行。”
孫暹轉頭向楊豐哀求。
“夾!”
楊豐說道。
可憐的孫督公夾在中間只能無奈的嘆息。
士兵帶著惡意毫不猶豫地掄起錘子,估計他們也沒見這么硬氣的,伴隨幾乎同時響起的悶響,兩柄大錘狠狠砸在了木楔子上,然后就看見那兩個木楔子瞬間就進去了一多半。
幾乎同時武清伯發出一聲不像人類的嚎叫,那倆眼珠子瞬間就鼓出來。
孫暹嚇得趕緊拉開士兵,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試探鼻息。
還試探個屁啊!
耳鼻口都往外淌血了…
“大帥,這可如何是好!”
孫督公拍著倆腿哀嚎著。
“這骨頭有點不結實啊,明顯是缺鈣啊!”
楊豐看著死不瞑目的武清伯感慨道。
“大帥,他可是萬歲爺的舅舅,太后老娘娘還在宮里呀,你這叫萬歲爺如何去見太后老娘娘,閃開,快都閃開!”
孫暹哀嚎著推開那些擋路的士兵,趕緊向外面跑去。
“咱們太后還活著?”
楊豐疑惑地問顧養謙。
“大帥說笑了,太后今年才四十多歲,想來長命百歲是少不了的。”
顧養謙說道。
“兄弟們,咱們這下子闖禍了。”
楊豐一臉嚴肅的對那些士兵說道。
顧養謙卻疑惑的看著他,很顯然這個詞讓顧總督有些不解,或者說這個詞從楊豐嘴里說出來,有些讓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