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當今修仙界對結丹作用最大的輔助靈物,即使天賦強如雙靈根的天之驕子,若有機會得到這種靈藥,也不會錯過。
多一分希望,就多一分可能。
‘咻!’
門縫中忽然飛出一道流光,在秦桑面前一晃,竟分出三道,向各方飛馳而去。
三位!
秦桑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返回師門是對的,否則面對三位金丹的壓力,能否保住靈藥還是未知數。
雖然自己最后失敗了,但也不會把機會拱手相讓。
洞府里安靜片刻,再度傳出祁元狩的聲音,“你現在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秦桑眼中浮現一絲悵然,躬身行禮道:“求祁師叔給弟子指條明路,弟子還有沒有可能…結丹?”
祁元狩并未直接回答,“仔細說一說,你在服下這兩株靈藥時,修為有何變化,你自己有什么體悟。”
“弟子服下靈藥之后,效果比坎離金丹好一些…”
祁元狩仍未打開洞府,秦桑就站在洞府外,面對石門,詳細訴說從服藥開始,到藥力耗盡之后,體內的每一分變化。
他不敢有絲毫隱瞞,關系著自己的未來。
“五靈根啊…”
祁元狩幽幽一嘆,“看來,那枚靈果并未讓你完全打破天賦的限制…”
連這個都知道?
秦桑暗暗驚訝,自己剛入門,和溫師兄聊天時,說的一句開玩笑般的托詞,竟然傳到祁元狩耳朵里。
沒想到,祁元狩這么關注自己。
“天賦…”
秦桑心有不甘,“弟子當真無路可走了么?其他師叔師伯那里,有沒有結丹之法可以教我,弟子什么都可以做!”
他手里有三桿十方閻羅幡,反正魁陰老祖的十方閻羅幡已經毀掉半數,不可能湊齊大陣,留一桿就夠用了。
即便是出身少華山的金丹,想必也無法拒絕法寶的誘惑吧?
還有鳩袍道人留下的鐵戒。
自己也不貪心,只求結丹。
對結丹期修士而言,用結丹法門換一件法寶,是再賺不過的買賣,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這些東西,都可以拿來出來!
至于九幻天蘭,除非當真走投無路,秦桑決計不肯拿出來交換,這株靈藥代表一絲結嬰的希望。
已經走到這一步,只要能夠結丹,元嬰期并非遙不可及。
祁元狩呵笑一聲,“若有所謂上佳的結丹法門,他們還需要覬覦你的雪靈蓮和鳶尾花么?當今修仙界不過是一方殘破世界,已非上古盛世,天材地寶俯拾即是,秘法傳承應有盡有。這兩味靈藥,已是如今能尋到的最佳之藥,若非恰逢兩域賭斗,豈會落入你手?你服食此它們,卻只有這般效果,就算再得到其他靈藥又如何?”
秦桑默然。
一陣靜默之后。
祁元狩語氣一緩,淡淡道。
“老夫送你兩句話,亦是老夫駐守懸顱關數十年間的心得。
“一說人力有窮盡,萬事莫強求。
“結丹失敗,抱憾而終,自古至今,不知凡幾,雙靈根、三靈根者亦有茫茫多,何況是你?
“莫因執念而墮入魔道,老夫不想親自清理門戶。
“又云,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你以五靈根資質,百年邁入假丹境,在外人眼中,以為奇跡。只有清楚內情的知道,你既能在筑基初期,憑意志力挺過《玄牝玉鼎真經》,忍耐《元神養劍章》的痛苦實屬正常,這兩門功法是你的緣法。
“未來,或許另有緣法,助你結丹。
“只不過…歲月流逝,始終看不到一絲希望,消磨了斗志的人更多,你不妨捫心自問,道心堅定否?”
秦桑抬起頭,毫不猶豫道:“弟子一心向大道!”
祁元狩‘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老夫給你一枚懸顱衛令牌,你帶著這枚令牌去懸顱關,加入懸顱衛,混上一些資歷。
“三年之后,靈潮瀕臨結束,你便可以憑借懸顱衛的身份,有理由第一時間進入古仙戰場,巡查秘境。
“彼時,靈潮方退,一些隱秘禁制便會顯露痕跡,你若運氣好找到幾處初開的秘境,捷足先登,或許能遇到絕世機緣,逆天改命。
“這三年,你無須外出抵御云獸潮,好生呆在關內。既已是假丹境,也不必死命苦修,混入凡間,體悟一下凡人之樂,亦有頗多妙趣…”
一道流光飛出洞府,落在秦桑掌心,流光散去,現出懸顱衛令牌。
三年。
秦桑手握住令牌,注意到祁元狩話中的時間。
三年后,靈潮便會達到巔峰,然后結束。
第三年,就是紫微宮開啟的時間。
兩域大戰正激烈的時候,突然偃旗息鼓,肯定和紫微宮開啟有關,這個時間和秦桑預想的差不多。
秦桑想著這些,低頭看了眼令牌,他從玉陽子那里見過懸顱衛令牌,這枚令牌和玉陽子的一模一樣,代表著隊長的身份。
自從靈潮襲來后,上元清靜宮的古傳送陣便一直開啟,湊足人數便傳送一次,所以不用著急趕路。
不過,肯定越早去懸顱關越好。
和景婆婆、云游子的約定,都需要仔細謀劃,及早準備。
有這枚令牌,自己就不怕進入懸顱關后,突然被征召外出,獵殺云獸。而且等靈潮結束后,可以第一時間進入古仙戰場尋找機緣。
這是個不小的人情,祁元狩確實費心了。
秦桑很承情,恭聲道:“祁師叔照拂之恩,弟子銘記于心。”
“你…”
祁元狩剛一開口,突然頓了頓,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突然果斷下逐客令,“老夫此后要閉關靜修,不見外人。你拿了令牌,便速去懸顱關,莫要耽擱太久,以后…好自為之!去吧!”
“唉…”
秦桑猝不及防,突覺身體一緊,接著眼前一花,被挪移至山腳。
卻見薄霧閉合,青峰隱去。
郜陽站在霧中,給秦桑揮了揮手,便匆匆回返。
秦桑無可奈何,只好暫時放棄,等以后有機會,再向祁元狩請教。
飛出師門。
秦桑來到一處無名高山,立于山巔一天一夜。
觀日升日落,月明月隱。
他的眼神逐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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