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雖未完成,里面卻有一種蒼茫的氣息在醞釀。
風海被大陣逼退,露出一個大洞。
這種氣息,已非玄龜血脈能夠擁有,讓人不禁懷疑,大陣的最終形態,會不會演化出傳說中的神獸玄武!
吞雷隼感受到危險,更加瘋狂,身上的雷光混雜淡淡血氣,在燃燒精血!
它羽翼大張,全身翎羽倒豎,沐浴雷霆,變成一只雷鳥,雙翅御雷,竟能引動浩瀚無際的玄霜煞風。
煞風和雷霆交融,變幻莫測,無數風刀、雷暴遮天蔽日,向無極門主二人攢射。
黑袍人全力準備大陣,不能動彈。
無極門主無法躲閃,舉劍橫陳于胸前,劍氣演化一堵巨墻抵擋。
劍氣巨墻只抵擋了片刻,就被轟開,無極門主繼續凝聚新的巨墻,但是劍氣越來越稀薄,支撐不了多久了。
好在,黑袍人的玄龜甲大陣即將完成。
大戰波及的范圍極廣,元嬰期修士全力交手的威力太可怕了。
大地在震動。
尤其是冰山上,肉眼可見無數的裂縫蔓延,越來越密集,冰山巨震,大大小小的冰塊頻頻砸下、滾落。
秦桑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他更期望親眼觀摩,元嬰修士精心準備大陣,和燃燒精血的吞雷隼碰撞的驚世一戰,會是什么場面。
更想看一看,最終的勝者究竟是誰。
但是他不敢留在這里了,即使冰山現在沒有毀滅,一會兒肯定難以幸免,他的退路會被斷掉。
秦桑全力向冰山掠去,找到來時的冰洞,見冰洞已經坍塌了一小半。
扭頭看了眼遠處的戰場,秦桑露出羨慕的表情,凝目看了一會兒,把這個場面死死記在心中,接著轉身沖進冰洞。
冰洞里盡是粗大的裂縫,秦桑身影騰挪,路過夜闌百合生長的地方,看到靈陣被破,夜闌百合已被云游子采走。
而云游子不見蹤影。
繼續飛遁,終于來到禁制封鎖的那面冰壁。
冰山瀕臨毀滅,天地偉力的擠壓下,冰壁上的禁制竟也顯露出來,光芒閃爍不定,也將與冰山殉葬。
秦桑對禁制已經了如指掌,輕松破解禁制,閃身掠進冰殿,發現里面空無一人,云游子并未在這里休整。
估計云游子也察覺到了冰洞異變,不敢在這里久待,寧愿離開此處后,再找一個安穩之所煉化夜闌百合。
這樣也好,少了一番口舌去解釋。
剛要抬腳走進傳送陣,秦桑心中一動,停了下來,忽然祭起五行破法劍,刺向冰壁上幾個禁制薄弱之處。
‘咔嚓!’
冰壁上驀然出現一道裂紋,秦桑收劍走進傳送陣。
在他離開之后,寒風終將冰壁毀滅,席卷進來,把傳送陣也一同破壞。
此時,秦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偏室。
離開飛天夜叉的活動范圍之后,秦桑并未急于離開,在這里感受不到一絲震動,說明那場大戰不在附近。
而且無涯谷內上古禁制重重,空間詭異,不可以常理度之。
不知那位前輩用了什么手段,在此地留下傳送禁制,竟能跨越無涯谷內谷,潛伏到不知何處的吞雷隼巢穴,盜取天材地寶。
盤坐在冰道上,秦桑運轉功法調理,等氣海恢復之后,從入定中醒來,便迫不及待打開芥子袋,將無間血桑拿出來觀看。
神識探入芥子袋,秦桑面色忽然一僵。
和無間血桑一同取出來的,還有幾根靈木,是秦桑在陰山關花費大價錢買來的,還沒來得及讓烏木劍吞噬。
這些靈木,原本形態各異,五顏六色,不一而足。
此時,竟有兩根靈木染上了血紅色,它們原本的顏色明明是青色!
不僅成為一塊血色的木頭,連里面的靈性也被破壞殆盡,變成廢木!
方才秦桑倉促盜走無間血桑,只來得及把它扔進芥子袋,恰好落到這兩根靈木之間,這么短時間,蔓延的血光竟然就將兩根靈木腐蝕。
秦桑心中驚訝,損失慘重,反而因無間血桑的能力而驚喜。
靈力裹起無間血桑。
細看一番之后,秦桑忽然打出道道禁制,將血光封鎖住,這才放心收進芥子袋。
他不敢貿然用烏木劍吞噬無間血桑,當烏木劍把無間血桑煉化之后,會蛻變為法寶,其中可能會發生未知的變化,脫離掌控。
需要等安頓下來之后,仔細研究一段時間,好好謀劃。
收起無間血桑,秦桑順便檢查了一下芥子袋,臉上露出苦笑。
沒想到此次給云游子助拳,竟然接連遭遇意外,可謂是一波三折,損失慘重。
幾件好用的法器都被毀了,丹藥也快被耗光了,芥子袋里空蕩蕩的,顯得非常寒酸。
尸傀袋也空了。
好在,收獲非常驚人。
學會御使法寶,多了一個強悍的防身手段。
這塊無間血桑,解決了他的后顧之憂,至少在結丹之前,不必耗費資源,費心尋找靈木,提升烏木劍。
當然,無殤的留書也非常重要,無論這個辦法成或不成,在無殤的指引下,秦桑至少知道了一條結丹的路。
想到無殤留書,秦桑想起來還在自己元神里的天尸符。
內視元神空間。
元神周圍,依然閃耀微黃之光,食心蟲蠱靜靜趴在那里,歸于沉寂。
元神本身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秦桑‘看’了一會兒,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佛影驟現,元神中突然綻放明亮黃光,緊接著,似乎有絲絲縷縷的灰色氣息被從元神中排斥出來,一掃而空。
天尸符被玉佛驅逐!
秦桑心神從元神空間抽離,解開身上的禁制,睜開雙眼,抬起右手,用力握了握。
他已經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尸變停止了。
那種嗜血的沖動也漸漸淡了,隱隱還有輕微的沖動存在,但能夠輕易壓制住。
因為時間短暫,他的尸變程度很淺,按照無殤的說法,只需尋找幾味陽氣充足的靈藥,服下之后可以恢復,這些靈藥很常見。
秦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肉身,沒有發現無法解決的隱患,這才長舒一口氣,真正放下心來,站起身,向外面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