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北鎮。
古仙戰場外層區域最北端的城鎮,處于外層區域和中層區域交界之處,進入中層區域必須經過此處,基本可以把固北看作兩個區域分界的標志。
從懸顱關直到固北鎮,一路走過來,沿途坊市和城鎮為數不少,是進入古仙戰場最安全的一條路。
由此再向北去,就很少有安穩的落腳之地了。
進入中層區域,天象更加可怕,云獸成群、實力強悍,千瘡百孔的秘境禁制很難長久支撐下去,除了幾個朝不保夕的坊市外,偌大的中層區域只有三座城鎮,建在完好的秘境里,彼此間相隔很遠。
實力不夠的修士都止步于固北鎮,不敢再向里闖了。
固北鎮說是城鎮,但受限于秘境的范圍,規模其實不大,只有一條主街,以商鋪為主,真正居住在此的人很少。
沿街店鋪林立,客棧、售賣丹藥法器以及收購靈材和附靈邪物,應有盡有。
有實力抵達固北鎮的基本都是筑基期修士,街道上的店鋪看起來頗為冷清,生意慘淡,實則利潤很大。
也是看準了固北鎮位置特殊,店鋪里售賣的丹藥法器的價格極為昂貴,客棧的價格都趕得上懸顱關的小型洞府了。
好在固北鎮有影衛據點,秦桑等人不用掏這一筆冤枉錢。
此時,秦桑站在影衛據點的門前,仰頭看著上空。
固北鎮建在一片赤地黃沙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狂風卷起沙塵,遮天蔽日,直如末日一般不停的沖擊禁制,在沙暴之中,還有一道道赤紅光芒游動,是天火流炎。
禁制的光芒波動不定,在秘境中就能感受到天象威力的恐怖。
生活在固北鎮的人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依然該做什么就做什么,看都不向上看一眼。
由于古仙戰場空間不穩定,深處滿布空間裂縫,外圍雖然沒有空間裂縫,但也一樣受到影響,不僅高空有時刻不停的罡風閃電,時而還會因為空間波動而產生天象,越往古仙戰場深處走,天象出現得越頻繁,威力也越可怕。
天象的形態變幻莫測,可能有蝕骨消髓的大風,可能前一刻降下天火,后一刻就鵝毛大雪,冰封千里,甚至有時幾種天象同時出現,電閃雷鳴、地動山搖、冰火碰撞,場面將會蔚為壯觀。
在天象中云獸反而更加活躍,修士不僅要全力應對天象,還必須時刻警惕云獸。好在每次天象出現時會有征兆,修士能提前找安全的地方躲避。
外面天象肆虐,固北鎮里的人氣比往日興盛了幾分,修士們趁機開始交易,補給自己所缺之物。
“秦道友,據點的伙計說此次天象快結束了。殷師兄之前命令大家去秘境入口集合,天象結束立刻出發。”
身后傳來女子的聲音,秦桑扭頭,見是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正是同行的云瓊散人,便點頭應了聲是。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穆師兄的身影,秦桑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云瓊散人一起向秘境的入口走去。
此次十名影衛同行,共有四位筑基期修士,另外六位都是煉氣期十層以上。
原本按照慣例,只需出動三位筑基期前期的修士就夠了。
采掘乾陽石英,最重要的是遮蔽他們自身的波動,以防被云獸察覺,只要能成功潛入進去,乾陽石英已經浮出地面,采掘起來危險不大,煉氣期修士就能完成。
他們所依賴的是一件懸顱關發下的星盤狀云器,三個筑基期修士共同催動,足以覆蓋很大的范圍,堅持很長時間,用來采礦綽綽有余。
萬一出現意外,也可以縮小云器覆蓋的范圍,分出人手應對危難。
本來已經確定穆一峰、秦桑和云瓊散人三人,再加上七個煉氣期影衛。
他們三個人都是筑基期前期的修為,秦桑打定主意不搶功勞,讓穆一峰當隊長,那位云瓊散人自然也翻不起浪花。
不料,在出發之前,一個叫殷行歌的人突然插進來。
殷行歌出自藥王宗,云瓊散人則是煙雨樓弟子,這兩個宗門都是小寒域里傳承悠久的宗門,門內雖然沒有元嬰老祖,但金丹上人有數位,實力不容小覷,幾個類似藥王宗的宗門在懸顱關聯合起來,能分得部分話語權。
雖然藥王宗不如少華山,殷行歌本人卻是筑基期中期的修為,位列四人之最,修仙界實力為尊,秦桑和穆一峰只能聽從他的命令。
秦桑能感覺到穆一峰不痛快,好在此人能懂得大局為重,沒有由著性子行事,只是做事敷衍了一些。
他也能猜到,殷行歌估計是沖著乾陽之晶來的。
乾陽之晶是能煉制法寶的珍稀靈材,金丹上人煉制極陽法寶正需要此物,如果他們此行能帶一塊乾陽之晶回去,所有人善功直接翻十倍都不在話下,最先發現乾陽之晶的人還有可能得到金丹上人獎勵。
無論殷行歌是受到門內金丹上人授意,還是覬覦十倍的善功,能讓他看重的必然是乾陽之晶。
乾陽之晶如此珍貴之物,自然不是每次采掘都能遇到,否則就是金丹上人親自帶隊了。
只不過,那處礦脈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乾陽之晶出世,按照以往的規律,現在可能性大一點兒,但也只是一點兒而已。
沿著街道一直向外走,一路下坡。
只因秘境中的地形是一座斷山,入口就是山腳下的小河。
不多時,兩人走到街道盡頭,看到前方出現一條玉帶,河畔有一個木制的碼頭,碼頭周圍飄著幾艘看起來破舊的木船,沒有纜繩,但在流淌的水中一動不動,實則是進出秘境的法器。
此時,碼頭上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等著秘境開啟后離開。
殷行歌等七個人站在一起,另外六個影衛都是煉氣期,其中有三大宗門弟子,但也不敢對殷行歌的命令有絲毫怠慢,早早就過來等著了。
“云瓊師妹,秦道友…”
殷行歌向他們點頭打了聲招呼,見穆一峰未到,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但沒有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