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韓姓青年伸手接過來,把囊袋拿在手里,雙目微闔。
這一瞬間,秦桑猛然感覺到青年體內傳出來一陣異樣的波動,這種氣息很熟悉,有靈力也有神識!
只見那囊袋口的位置一陣光芒閃爍,接著便見一個玉瓶竟憑空出現,落在青年手中。
看到這一幕,秦桑眼睛都直了。
果真是儲物袋!
但他又陷入深深疑惑之中,韓姓青年的動作似乎沒什么特別的,自己為何打不開七彩錦囊?
玉瓶中有幾粒透明的丹丸。
韓姓青年睜開眼看了看,一臉慶幸的說:“水露丸…幸好!幸好!”
說著,他便揭開玉瓶蓋子,把丹丸全部倒出來,吞入腹中。
在玉瓶開啟的瞬間,一股異香沖進秦桑鼻孔,這一瞬間秦桑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輕了幾分。
吞下水露丸后,韓姓青年臉上突然涌現一股紅潤之色,氣息立刻平穩厚重了許多,原本無法動彈的他,竟然翻身坐了起來。
仙家神藥!
秦桑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玉瓶和儲物袋不放,心里有爪子在撓。
韓姓青年看到秦桑的樣子,呵呵笑了一聲,“別看了,這是芥子袋,需以神識開啟,用驅物術取放物品。你一個凡俗將軍,韓某就算把它送給你,你也用不了。”
韓姓青年吐出一口濁氣,艱難站了起來,觀望了一下四周,突然道:“秦將軍,韓某蒙你救命之恩,不可不報。說吧,你想要什么?金銀財寶、嬌妻美妾還是富貴權柄,韓某都可幫你做到。”
聞聽此言,秦桑毫不猶豫,撲通一聲跪下,“秦桑什么都不要,只求韓仙師收秦桑為徒,傳授仙法!”
“呵呵…”
韓姓青年輕笑一聲,似乎毫不意外,看了秦桑一眼,問了個奇怪的問題,“秦將軍既是要往北去,你家主公可是東陽王?”
他也知道東陽王?
秦桑心中疑惑,道了聲是。
韓姓青年點點頭,卻道:“仙路沒那么容易,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修仙…既是東陽王麾下大將,你我不久之后還有再見之期,你再好好想想吧。對了…”
不容秦桑爭辯,韓姓青年矮身翻開那具尸體,將一件衣服扒了下來。
這件衣物閃耀著微微冰藍光芒,看起來像是件上身的秋衣,是用一根根透明的絲線織成的,極為輕薄,在青年手里顯得異常柔軟。
“你帶兵打仗,難保不被流矢誤傷,萬一出了意外,韓某就要食言了。這件法器乃是冰蠶絲織就的內甲,輕若無物,凡人也能穿來護體,尋常刀劍刺不透它。秦將軍,你好好想一想,我們朝圣山再會!”
說罷,韓姓青年伸手打出一道綠光,面色頓時煞白,劇烈的咳了幾聲。
一個翠綠色的葫蘆迎風便長,韓姓青年似乎變得異常虛弱,顫巍巍跨上葫蘆,向秦桑點點頭,葫蘆便破空而去,轉眼間只能遠遠看到一道綠光,仿若流星。
秦桑握著冰蠶寶甲,手心沁涼。
目送韓姓青年離去,秦桑眼神變幻不定,聽起來他的身份似乎和朝圣山傳璽的仙師有不小的關系。
他本想打探一下驅物術是什么,為什么不是每個人都能修仙,沒想到青年走的這么干脆,只能等以后再說了。
秦桑也隱隱能猜出來,青年急著離去,可能是為了治傷,那些水露丸也只是暫時幫他把傷勢壓下去而已,身上的靈力都枯竭了,勉強御使葫蘆法器。
如果自己執意動手,不難殺他,但既然事已至此,沒有后悔的必要,無論是冰蠶寶甲,還是韓姓青年的許諾,都已經算大收獲了。
終于接觸到了修仙者!
欣喜之余,唯一讓秦桑頭痛的,這個人似乎也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那種,只是遇上一個魔道修士,不惜拼命也要干掉對方。
思緒百轉,秦桑原地站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向周圍掃了一眼。
事發突然,秦桑沒來得及驅趕將士,剛才發生的一幕都被將士們看在眼里,現在這些將士都在有意無意的偷看秦桑,眼神之中有種種意味。
秦桑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的看過去,一眾將士紛紛低下頭。
“所有人回營休息,明日一早,繼續開路。攻下渡鴉口就是大功一件,本將軍保你們升官發財。今日之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誰敢泄漏,砍了你們腦袋!”
“遵命!”
回到營地,秦桑一路走來,發現所有將士目光都有些異樣,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也知道這么多人,封口是不現實的。
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水猴子、吳傳宗等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桑在帳中沉思了一會兒,讓水猴子把張文奎、吳傳宗等人都叫到帳中。
“你們跟在我身邊多年,該是獨當一面的時候了,”秦桑開門見山,見他們面面相覷,不敢搭話的樣子,輕笑一聲,語氣緩和下來,“我志向求仙,始終未曾變過,凡間富貴榮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一點老周清楚。如果沒有機會便罷了,現在僥幸得遇仙緣,我是絕計不肯放棄的。”
水猴子周寧點了點頭,他們第一次遇到秦桑的時候,白江瀾就看出了秦桑的想法,沒想到現在還沒改變。
吳傳宗興奮道:“先生,那位仙師答應度你了?”
秦桑點了點頭,“算是吧,我若離開,白大哥又不愿擔任要職,以后你們無人照拂,只能靠自己。這段時間,我會留下來,盡量給你們鋪路。此次拿下渡鴉口,捷報上會著重點出你們的名字,加上之前的軍功,應當能幫你們爭取到不錯的位置。我走后,你們是封侯拜相,還是泯然眾人,全看自己的能耐了。”
聽聞此言,眾將一陣激動,“多謝將軍愛護!”
送走眾將,秦桑關閉軍帳,拿出那件冰蠶寶甲。
韓姓青年說冰蠶寶甲是法器,秦桑便按照御使紫魂玲的辦法。
片刻之后,冰蠶寶甲自動從秦桑掌心飛起,在虛空中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最后套到秦桑身上,旋即隱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