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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大眼瞪小眼

熊貓書庫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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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聲音’挾在安息之風里,遠遠的傳過來,當然不是那種耳朵聽的聲音,而是像小樹苗一樣‘用力——長——’之類的信息,這個挾在安息之風中的信息,大概的意思是:走開走開——毛毛亂了——

  安格頂著空泡一陣狂奔,很快啊,突然就撞進了另一個空泡里。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泡,安息之風吹到這里,竟然悄無聲息的繞開,形成一片沒有風的空間,就像世界樹一樣。

  而造成這個空泡的源頭,是一頭巨獸,它的體型足足有六十米的直徑,全身都是蓬松的毛發,支愣著,把它撐成一個球。

  這個球就叭在那里,張著大嘴,對著安息之風發出無聲的吼叫:走開走開——毛毛亂了——

  安息之風竟然就真的乖乖的繞開。

  在這團毛球為中心,直徑兩百米的范圍內,風都變得非常平緩,就像世界樹防風林包圍圈里一樣。

  安格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闖進這片空泡區域,正巧和大毛團對上了眼。

  大毛團的眼睛眨了眨,眨了眨,扭頭繼續朝著空氣吼叫,它可能覺得是吼叫吧,但安格看著覺得像呵氣,但不管是不是什么,反正安息之風就順從的繞開了。

  安格被無視了,對一頭六十米直徑的大毛團而言,人類體型的生物跟小螞蟻差不多,跟安息之風相比,一個闖進空泡的人類無足重輕,

  發現大毛團確實不準備理他,這安格躡手躡腳的退出了空泡,退到安息之風的范圍,往地下一蹲。

  頭上頂著小樹苗,所以安息之風會繞開,以小樹苗為中心大概半米左右的范圍,會形成一個圈,這個圈里不會受到安息之風的侵蝕。

  安格的靈魂在腦袋里,正好處于這個圈的范圍,當他往地上一蹲時,大半個身體都進入了這個圈內,安息之風對他就沒什么傷害了,只要他別亂動。

  安格就這樣蹲在空泡外,觀察著那只大毛團,除了世界樹外,這是安格見過的另一種能消除安息之風傷害的生物,而且它毛茸茸的外形,絕對不可能是安息深淵的生物,它是從哪里來的呢?

  蹲在那里觀察了一會,大毛團身下的毛竟然動了,兩個穿著陳舊光明圣鎧的圣騎士鉆了出來,手上牽著好幾個破破爛爛的僵尸。

  一根鐵栓往地里一敲,把這些僵尸纏在上面,兩名圣騎士挖起了坑,挖了一會,年輕的圣騎抱怨了起來:“就不能直接扔下就走嗎?還非得挖坑埋起來。”

  年長的圣騎沒好氣的應到:“你聽不到外面呼呼呼的大風嗎?直接扔下,次元獸一走,大風立刻把它們吹死。”

  “本來就是死的。”年輕的圣騎小聲嘀咕著,一臉不以為然。

  挖了一會坑,可能覺得挖坑太無聊的,年輕圣騎又忍不住說到:“隊長,這里是什么地方啊?為什么上面這么重視?還要悄悄的往這里放噬尸菌?”

  年老的圣騎嗤笑了一聲:“是什么讓你有這種錯覺的?如果重視,會派我們兩個過來?”

  年輕圣騎頓時不高興了:“隊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就我們這種實力,能做什么重要的事?這分明是完成了挺好,完不成也沒什么損失的事,你還不高興了?我天天想著盼著就想干這種活,完成了沒什么功勞,完不成也不會有責任,多自在?”

  “老油條。”年輕圣騎撇撇嘴,小聲的鄙夷,他還年輕,還想著建功立業,贏取神眷,執掌權柄,一步登天的,才不愿意像老圣騎這樣得過且過,毫無斗志。

  看到年輕圣騎的反應,老圣騎臉上露出一種早看透了的表情,呵呵一笑:“也不能說不重要,只要有次元獸的任務,其實都挺重要的,可能上面真的是想栽培你吧。”

  “真的?我就知道。”年輕圣騎頓時精神了,變得干勁十足,連挖坑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如果同伴說的話不好聽,那可能是真話,如果很好聽很順耳,輕易說到你心坎里去了,那可能是在忽悠你。

  說到次元獸這個話題,年輕圣騎有些畏縮,抬頭看了巨大的毛團一眼,見它正在跟安息之風較勁呢,連忙壓低聲音問到:“隊長,這么大的怪獸,為什么會這么聽話。”

  老圣騎笑了笑:“你搞錯了吧,它什么時候聽話了,你現在命令它一下,看它理不理你?只是上面跟它有什么約定,它才會出手,否則你就算在它面前脫光了,灑上鹽抹上香料,它也不會理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不理我最好。”年輕圣騎沒有了年少氣盛那股勁了,大大松了口氣:“它一爪子能把我們拍成肉餅了。”

  很快,大坑挖好了,兩個圣騎把鐵栓起出,拿到坑底插上,把那些僵尸栓到了坑底,又用某種藥水滴在繩子上。

  如此一來,受到腐蝕的繩子將會在幾個小時后斷掉,這些栓住的僵尸就可以離開這個坑,四處游蕩,直到把身上的噬尸菌傳遍整個深淵。

  就在兩名圣騎準備返回大毛團的毛發里的時候,長長的毛發突然掀開,一個身披黑色鎧甲的英俊騎士,牽著一匹健壯的骨馬,從毛團里走了出來。

  次元獸的毛發里,有一個次元通道,當它的身體同時跨越兩個空間的時候,這個次元通道也會連通兩個世界。

  很多人都想知道,次元通道是什么形狀的,可惜次元獸的毛發太長了,無論用什么辦法,都找不到次元通道的邊界,只知道鉆進毛發里,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到另一片空間。

  一個黑色鎧甲牽骨馬的騎士突然冒出來,嚇了兩名圣騎一跳,年輕的圣騎下意識想拔劍,可是手剛摸到劍柄,就被老圣騎按住了。

  老圣騎撫胸,恭敬的施禮:“對不起大人,冒犯了,我們沒有收到通知,不知道您的到來,敢問大人的名諱?”

  英俊的黑甲骨馬騎士撫胸回禮,禮貌的說到:“是我太隨性了,并沒有通知沉淪之地前線,看到次元獸,就過來了,我是陰影騎士尤利安。”

  “嘶,圣光之下有陰影的陰影騎士?參見大人。”老圣騎直接跪了下來,同時拼命猛拉年輕圣騎的衣角。

  年輕圣騎有些懵,牽著骨馬的黑甲騎士,難道不是敵人嗎?陰影騎士?好像聽說過,比神之騎士還要高級,是圣光之下,與眾神距離最近的騎士。

  看到年輕圣騎一臉懵懂的樣子,尤利安禮貌的對他說到:“你要感謝你的同伴,他救了你一命,當你的劍,在我的面前拔出來時,你就已經死了。”

  年輕圣騎倒抽了口涼氣,強烈的恐懼從心底涌起,讓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胯間一熱,濕了。

  老圣騎趕緊說到:“大人見諒,小孩子不是故意的,請手下留情。”

  陰影騎士禮貌的點點頭,說到:“好的,小小的‘訓誡’,會失禁一段時間,勤快洗褲子吧。”

  老圣騎神色大變,趕緊低下頭,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就把‘訓誡’施放到年輕圣騎的身上,這位陰影騎士的實力堪稱恐怖。

  而且也很小心眼,不過是本能反應的拔劍而已,竟然就用上‘訓誡’讓人失禁,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這對年少氣盛的年輕圣騎,可比殺了他更難受。

  但自己又不是年輕圣騎他爹,管他呢,趕緊伺候好這個小心眼的陰影騎士,免得對方朝他動用。

  “請問大人過來有什么任務,需要我們配合嗎?”

  尤利安微笑說到:“不用了,你們走吧,讓次元獸留下來等我。”

  老圣騎迫不及待的說到:“是,大人。”就趕緊扶起濕褲腿的年輕圣騎,鉆進了次元獸的長毛里。

  次元獸低頭看了一眼尤利安,沒有說什么,繼續跟安息之風較勁。

  尤利安牽著骨馬,走到了空泡的邊緣,用力的望向外面。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安息之風最猛烈的時候,風都是黑的,空泡外面仿佛刮的不是風,而是陣陣濃墨,除非有東西在夜風中發光,就像那些天使一樣,否則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

  尤利安卻失神呆立著,看著空處,仿佛睿智的詩人在沉思一般。

  但他牽著的那匹骨馬卻沒他這么好興致,罵罵咧咧的說到:“烏漆抹黑的你看什么圣錘哦,趕緊把投送法陣拿出來擺好。”

  心境被打破,尤利安頓時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庸俗。”

  “是是是,你高雅,你鎧甲里的貼身軟甲六年沒洗了,整天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每次都害我陪你吹冷風,趕緊做正事。”骨馬沒好氣的催促著。

  “你知道個屁,軟甲不能洗,一洗就失效,這股怪風屏蔽了很多信號,取出也沒用,要等風停,你這個混蛋。”尤利安剛才保持的禮貌優雅全都不見了,現在急得像要跳腳似的。

  “信號失效?那挺麻煩了,話說,這里到底是不是…”話還沒說完,骨馬就被尤利安捂住了嘴巴。

  骨馬反應過來了,用靈魂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哦,差點忘記了一個大塊頭。”

  尤利安松開它的嘴巴后,它卻閑不下來,又說到:“那我們說別的,戴森大人最近怎么了?好像挺暴燥的。”

  說起這個話題,尤利安整個人心情仿佛都好了不少,微微笑到:“戴森大人在主位面吃大虧了。”

  “哦?說說,怎么回事?”骨馬兩只眼眶都開始冒光了,興奮的問到。

  “尼古拉大主教被刺殺,西部教區的主教之位就空缺了,戴森大人連忙回去運作,想調回西部教區,他想得到是挺美的,沉淪之地被他經營得像鐵桶似的,就算派了新的大主教過來也不頂用。”

  “而他調回去,又能插手西部教區的事務,有兩大教區的支持,教皇死后,他繼位的可能性就百分百了,誰知道安東尼大人更厲害,直接就把東部教區分裂了出去,建立了神圣教會,直接就當教宗了,氣得他差點沒腦溢血。”

  骨馬整個下頜都抖起來了:“嘎嘎嘎,真的嗎?尼古拉是被誰刺殺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安東尼啊。”

  “啊?安東尼大人為什么要殺尼古拉?他在教庭里形象挺好的啊,好好先生一個,東部教區的信徒,幸福指數遠比西部教區好多了。”骨馬不解的問到。

  “因為尼古拉刺殺了安東尼,后來不知道安東尼用是什么辦法復活了,立刻整合東部教區,武裝威逼教庭處置尼古拉,同時布置人手,一舉就把尼古拉弄死了。兩手準備,轉移注意,安東尼不愧是謀略大師啊。”

  如果安東尼在這里聽到這些,估計會哇一聲哭出來吧,他是冤枉的啊!

  骨馬嘎嘎嘎的笑了一陣,突然疑惑的問到:“那安東尼都分裂出去了,不正好沒人跟戴森大人競爭了?他拿下西部教區不更容易嗎?為什么這么暴燥?”

  尤利安微微一笑:“你太單純了,安東尼分裂出去了,如果戴森大人再掌握了西部教區,也就等于沉淪之地和西部教區都置于他的管轄之下,那教庭到底聽誰的?”

  “噢,我明白了,教皇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把他趕了回來,難怪他這么生氣。”骨馬恍然大悟。

  “是啊。”尤利安感同身受:“沉淪之地再大有什么用呢?偏遠貧瘠,哪比得上主位面的香甜?那里是我魂牽夢繞的故土啊,那里有嬌嫩芬芳的美人啊…”

  “又來了,煩!”骨馬氣憤的說到。

  就在尤利安詩如泉涌,大聲吟唱的時候,安息之風漸漸小了。

  風力一小,空泡外面的東西就越來越清晰,慢慢能看得清楚了,尤利安疑惑的停下來,瞇起眼睛看向前方的空泡外,在那里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在那里豎著。

  是石頭嗎?不太像,因為頂端有些綠意。

  安息之風越來越小,終于能看清楚那個影子了,竟然是一個抱著膝蓋蹲著的‘人’,頭上頂著一個花盆,盆里有顆小樹苗,不停的揮著葉子。

  那個‘人’也正在看過來,大眼瞪小眼,和尤利安的視線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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