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嗎?”
蘭斯特在酒店咖啡廳見到了戚檸。
他的出現很扎眼,一頭長及腰部的銀發在腦后扎了一個長馬尾,臉部的線條柔和,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娘氣,反而平添了一種勾人的帥氣。
蘭斯特是混血兒,湛藍色的瞳孔好似深海,深邃沉靜。
“坐吧。”戚檸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怎么就你一個人?”
“貝蒂和弗雷德他們那邊的任務目標出現了變數,暫時沒辦法趕過來,目前只有我這邊空閑,提前過來和大小姐會面。”
戚檸也不在意,“人調查清楚了?”
“是,已經將所有的資料交給了接頭人,接下來需要做什么?”
“任務?”戚檸勾唇笑道:“不想去爭取一下自己的權利?”
蘭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沉默。
許久,他搖頭,“我覺得跟在大小姐身邊就挺好的。”
比起做什么小國的國王,他之前可能有執念。
他的母親是響徹西方的著名女演員,被評為全球百年十大最美女星之一。
后來被他的生父瘋狂追求,兩人陷入了愛河。
他的母親不是小三,當時生父已經和妻子離婚,可最終他的父親并沒有將母親娶回家。
在他不到兩歲的時候,生父和隔壁貴族的女兒結了婚,母親黯然神傷,帶著他回到了外祖母身邊。
直到高中時期,他生父再次離婚,并且將他們母子接了回去。
之后他們住在了國王城堡中,兩人依舊沒有舉辦婚禮。
五年后,母親病故,次年生父肝癌喪命。
緊接著,他同父異母的兄長繼承了國王的位子,并且將他以微不足道的罪名,剝奪了所有國民權利,驅逐出國。
他入了外祖父母的國籍,本想著陪在他們身邊。
不過蘭斯特發現,他的存在,始終都在體型外祖父母,他們的女兒一生過得是如何的委屈與不快樂。
后來的好多年,蘭斯特都在世界各地到處游走,幾乎很好有安定下來的時候。
一直到被戚檸招攬。
他這一年,有了固定的“家”,那是位于最美國度的G國城最美城堡。
也有了很多膚色不同卻能互飆臟話的友人,即便在那之前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大小姐交代的任務千奇百怪,有的很難,可以丟掉性命,有的很容易,喝杯咖啡就可以完成。
不管是簡單的還是難的,薪水卻異常豐厚。
“我買下了一座島。”戚檸道。
蘭斯特不解其意。
“面積大概有600平方公里。”
蘭斯特道:“這海島的面積很大了。”
“嗯!”戚檸道:“后續的建筑規劃交給朗姆,最后給我一個具體的報告。”
“大小姐準備拿來做什么?”蘭斯特不免好奇。
“給你們安個家,順便度假用的,也是大本營,面積足夠大,也能用作度假場所。”作用多了去了。
蘭斯特不免有些期待。
“想要別墅還是大平層,又或者是都要,看你們自己的意思,面積足夠大,你們看著折騰吧。”
“…”蘭斯特覺得這可能就是有錢任性。
他倒是想問問大小姐的錢夠不夠。
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手里掌握著智能機器人的全權銷售渠道,同時還有基因藥劑這個大殺器,怎么可能缺錢。
他們已經服用了基因藥劑,這還是仰賴于眾人都是給大小姐做事的。
旁人呢?
尤其是那些稍微有點財富的人,面對能夠讓你年齡翻倍的誘惑,誰能抗拒的了?
尤其是那些自信的生意人,讓他們拿出一大筆錢購買基因藥劑,他們也只能乖乖的拿著錢排著隊等著。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
可是生命,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朗姆是全球頂尖的設計師,可以排在前五,目前的很多著名建筑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次他將全權負責一座海島的建筑,算是一項大工程了。
時硯回到A國,和戚檸聊起了云暖煙的事情。
“你真覺得她的精神力是蟲族女王?”
“不確定!”戚檸道:“如果是,未免也太弱了,我只用了極小的力量,就將她的那抹精神力抹除,即便是蟲族女王再虛弱,也不可能這么廢物。”
“所以?”
“要說不是,似乎也不對。她的精神力似乎和蟲族女王累死,都是靠著獨特的信息素控制身邊的人。當時云暖煙控制了三個很優秀的男人…”
“哦?”時硯鳳眸微微瞇起,眼底凝聚著灼熱的火焰,“很優秀的男人。”
“…”戚檸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前些日子,諾頓家族通過媒體發布消息,解除了和云暖煙的婚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一家三口驅逐出國。媒體發布的報道,說是她的私生活很亂,諾頓家族無法接受這樣的公爵夫人。”
這則報道時硯自然知道,之前調查云暖煙的時候,還未登報,那邊就已經把消息傳遞到了他的面前。
“很顯然,她的信息素被我摧毀之后,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清醒過來了。”
時硯點頭,“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云暖煙真的得到了蟲族女王的信息素,這其中的事情并不合乎常理。與其說女王攜帶著足以統御整個族群的信息素,不如說女王就是信息素本身,不然女王四百年一個輪回的說話無法成立。”
“其他的蟲族,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是強悍如女王麾下的六大蟲將。唯獨女王,哪怕被你用核聚彈炸得粉身碎骨,仍舊會在四百年后,重新復生。我們知道,只要有蟲族女王,蟲族哪怕全部死光,也沒什么用。畢竟女王的繁殖能力太過恐怖,幾乎給她很短的時間,就能打造出一支蟲族軍團。”
戚檸眉峰皺的很緊,“所以你的意思呢,她到底是不是?”
“目前還不好下結論,我正在派人調查斯科利實驗室,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看著她沉默的表情,時硯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湊上去輾轉廝磨。
“別擔心,就算真的是那只蟲子,我們倆現在可是全盛時期,完全可以將她再次送去輪回。”
抬手推開他的腦袋,“基因藥劑的價位定的高一點,我有用。”
單膝跪在沙發上,彎腰把人抱起來,大跨步走進臥室。
“我的錢都是你的,要多少都有。”
“肉償?”戚檸耷拉著手臂,在他精瘦的腰上,捏了一點肉,擰的這家伙打了個激靈。
將人扔到蓬松的被褥中,時硯翻身壓上來。
他并沒有試圖強迫她,一方面是不想,另一方面是做不到。
從背后把人摟在懷里,烙鐵一般的手臂圈住她的細腰,灼熱的胸膛津貼她纖細的后背。
“什么都不需要做,都給你。”
戚檸輕嗤一聲,“我又不是賺不到。”
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你賺的那是你的,我只是想把自己擁有的都給你。”
這種恨不得把一切都送給她的感覺,想想就讓時總感覺到一種戰栗。
甚至想將自己的心從胸膛里剖出來,塞到她的手中。
“你身材似乎很不錯。”
時總沉默三秒,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那可是相當的不錯,要看嗎?”
“算了!”又不是沒看過。
“八塊腹肌,人魚線,大長腿,寬肩窄腰,關鍵還有翹臀!”時總熱情的推銷自己,“真的不看嗎?”
“我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
“檸檸,要摸摸看嗎?”
戚檸勾著唇角,在纏繞著腰間的手臂上拍了一巴掌,“安靜點。”
時硯:“…”
這特么的也太渣了吧?
誰先拱的火?
現在小火苗呲呲燃燒起來了,她直接來了一盆涼水。
有沒有公德心了?
回到帝都,時間已經到了臘月22。
戚琛小少爺中考結束,也迎來了寒假。
“姐,你出去玩都不帶我的?”
眼瞅著迎著風雪回來的戚檸,戚琛趕忙送上了一杯熱茶,“快喝兩口暖暖身子。”
“你還在沖刺中考,我怎么帶你去?”
小少爺抿唇,總之就是不太開心。
“反正姐你拋下我自己出去玩了,今年過年的紅包,得大一點。”
感情陷阱在這里呢?
“戚琛…”
“好嘛好嘛,和去年一樣。”別這么嚇人好不好,沒事干嘛這么嚴肅的喊他全名。
“我是問你考試成績。”
“第一啊。”戚琛湊到她面前,“姐,今年的壓歲錢,能多一點嗎?”
“本身你的壓歲錢就不少,再多一點你是想買什么?”她這邊手松,平時給錢比較多。
戚妄那邊倒是管的稍稍嚴格一些,每周都是規定的兩百塊零花錢,另外還有兩百塊是學校食堂。
目前戚琛讀高一,晚自習還是很自由的,學校里都是帝都本地的學生,很少有留下晚自習的。
等到了高二分文理,才會安排晚自習,到時候他需要在學校里解決兩餐,餐費就會高一些。
實驗中學的食堂飯菜做得特別好,價格也實惠,基本上三四十塊錢就能吃的很飽,營養也均衡。
“存錢看明面的電競比賽。”
“這個不需要存,你手里的壓歲錢足夠了吧?”
“還要買周邊呢。”小少爺委委屈屈的回答。
“行吧,今年的壓歲錢給你翻倍。”本身每年只給他兩千塊的壓歲錢,翻個倍也不算什么。
這并不算多,有些孩子的爺爺奶奶出手,都不止這點。
對于一些條件好的家庭,只是過年那段時間,一個孩子得到的壓歲錢,都抵得上大部分普通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
“謝謝姐。”少年高興的握拳。
戚琛心里還嘀咕,不知道今年過年,時總會不會來,到時候應該也能收到壓歲錢吧?
哦,還有林阿姨,按照他的猜測,過了年,小叔和林阿姨恐怕就要喜事將近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林阿姨肯定要來的,壓歲錢指定少不了。
今年過年,怎么著也有萬把塊的緊張,明年的電競賽現場門票,想來是沒問題的。
因為還要上學,并非每一場比賽都能看。
帝都范圍內的,只要是在禮拜天的比賽,他一定要去看。
進入小年,距離春節越來越近,時間也越來越快。
陳嫂這邊過年仍舊要回去和兒子一塊,時硯之前就打電話說了,過年他還是帶著家里的廚師來這邊。
戚妄嘴上嫌棄,行動上卻比誰都誠實。
戚家真的卻廚師嗎?
他看重的是時硯對戚檸的感情。
時硯也是無父無母的人,戚妄能理解這種感受。
春節本就是闔家團圓的節日,讓時硯自己一個人過年,他也于心不忍。
嘴上嫌棄是表明態度,他的侄女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就算現在是真心的,他作為叔叔也得幫著侄女好好盯著時硯,免得日后他心飄了,做出對不起檸檸的事情。
有的人就是賤。
追求別人的時候,那嘴臉別提多殷勤了。
一旦追到手,轉變的速度比川劇變臉都要快。
戚妄不知道存有這種心態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許是單純的喜歡追求的過程?
又或者是喜歡純粹征服的快感?
甚至是自卑的一種表現?
不管哪一種,戚妄都覺得很奇怪。
林穗喜歡他,他回應了這段感情。
然后,林穗整個人變得好似在閃閃發光。
“過年回家?”
如今戚妄的工作室早就不是那么一個逼仄的空間了。
林穗來這里等他處理完工作,今晚陪著戚妄去老宅用晚飯。
她瞇起眼睛,笑道:“回去,不過我定了初三的返程機票。”
“告訴我時間,我好去接你。”
“嗯!”林穗含笑點頭。
“你回去后和林叔叔說一聲,明年抽個時間我去拜訪他們。”
“…”她美眸瀲滟,瞳孔顫抖的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要和我結婚嗎?”
“你不愿意?”戚妄問道。
林穗用力搖頭,“沒有不愿意,我等了很久了,所以咱們什么時候訂婚?”
“等見到林叔叔后,和他商量一個日子,還不知道他們答不答應呢。”
肯定答應啊。
林穗心里激動到酸脹,眼眶發燙。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