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卿從車頂單腿躍下,“這車是誰的?”
“我兒子的,你這是做什么?”男人壓著怒火,臉色鐵青。
恨不得張嘴撲過來,咬這家伙一口。
“放心,我賠你一輛新的。”容九卿跳到戚檸面前,“交換個聯系方式吧,我之后還去找你切磋。”
戚檸笑著做了個彈指的動作,看到容九卿瞬間皺起來的苦瓜臉,笑道:“別來煩我,不然我會徹底打斷你的腿。”
“我沒惡意的。”容九卿不敢相信,他這張臉,難道就不能換來一個電話號碼?
“所以,你現在好好的。”
眼瞅著人家要走,容九卿哪里顧得上,直接伸展雙臂攔在前面。
“我要拜你為師。”他鼓著雙頰,語氣頗有些氣呼呼的。
戚檸抬腳把人直接踹飛:“我教不了你。”
隨后踩著自行車揚長而去。
本以為這只是一樁插曲,卻不想居然很快又見到了這個智障。
“師傅!”清晨的沿江邊,戚檸正在慢跑,一個俊俏男子從身后沖了過來,與她并行。
戚檸呼吸調整的很穩,身邊的男子呼吸居然也極為有規律。
“跟蹤我?”她語氣未變,動作未停,只把對方當做一陣風。
容九卿笑起來的時候更漂亮了,甚至還有一顆酒窩,不深,卻也好看的恰到好處。
“不,我家也住在這里。”容九卿簡直要高興壞了。
之前還想著,他可能再也見不到這位大佬了。
沒想到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天爺真的是太厚待他了。
“我叫容九卿,容思意是我爺爺!”
“嗯,你說了我也不知道。”自報家門,還有報爺爺名字的?
這年頭不是都拼爹嘛,感情這家伙拼的是爺?
“我爺爺是武協的名譽主席,我們家練的是容家的獨門功法,容門九式,招式的特點是剛柔兼濟,后勁綿長,攻守兼備的特點。”
“我爺爺說,我是容家百年來最有天賦的。”
“我從三歲開始修煉容門九式,如今也算是練至小成,沒想到居然對師傅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師傅,你修煉的是什么武功?”
聽到這孩子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簡直比早起的鳥兒都聒噪。
不過念在這孩子沒有壞心思,而且笑容爽朗,再加上模樣不錯,戚檸的容忍度也高了一點。
“沒什么!”她目視前方,感受著清晨沁涼的風拂過臉頰,“為什么要取名字?”
為什么?
容九卿愣了。
他哪里知道。
“以武止戈,有用就行,名字無所謂。”
哪里有什么名字。
她的身手,都是在一次次的腥風血雨廝殺中,自然而然的學會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統的武功!
容九卿卻附和著連連點頭,“對,師傅說的對。”
斜睨了對方一眼,總算是給了這家伙一個施舍的眼神,看到兩排雪白的牙齒,無端端的,心情也跟著明媚了兩分。
“我說過,教不了你,條件不允許。”
“什么條件?”他的天賦明明很好,怎么就教不了自己。
爺爺都說,他一點就透的。
“可以拳拳到肉,刀刀見血的條件!”
“…”這么恐怖?
他學武功,非是為了逞英雄,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遇到危險,一個電話就能解決。
也不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大俠夢,那是小孩子的天真想法。
容家作為古武世家,須得將這份責任傳承下去,這是身為容家子孫的命運。
或許在有些人眼里不重要,但是一旦某件事或者某個風俗有了這樣的聲音,那么距離被后人遺忘,也就不遠了。
比如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節日,很多都已經消失,甚至無從考據了。
反倒是西方的節日,開始在這片五千年文化沃土上盛行,何其的可悲可嘆。
其他人,容九卿管不了,但是他們容家,就沒有過洋節的習慣。
自己的節日都過不完呢。
容九卿糾纏了戚檸一個早晨,雖說沒有拜師成功,好歹是要到了對方的聯系方式,這也是一個進步嘛。
四月底,時家晚宴。
戚檸打開衣柜,看到里面的衣服,的確有不少的禮服。
這些禮服都是從戚家老宅里帶過來的,并且在以往的宴會上都穿過。
按照上流社會人的想法,但凡是穿過一次的禮服,是不能再穿第二次的。
這關乎到一個顏面的問題。
戚檸哪里在乎,挑挑揀揀后,穿上了一套一字肩的白金色禮服。
禮服的表面被無數的微小水鉆點綴,長度達到腳踝的位置。
這也是禮服里面最簡約的款式,沒有其他的任何點綴。
腳下是一雙八公分的水鉆高跟鞋,與禮服的顏色相得益彰。
從樓上下來,戚妄已經穿戴好,在客廳里等著了。
男人無非就是西裝,這樣的日子總不可能穿休閑裝出現。
腕間還戴著一只表,一看就價值不菲。
像戚妄這樣的人,對于手表也是頗為青睞的。
基本上這類人都會用手表配衣服,或者是衣服配手表。
戚琛要在家里寫作業,而且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戚琛出現。
“就這樣?”戚妄打量一下,“你的首飾呢?”
“不喜歡戴首飾,這樣就挺好的。”首飾有什么用,在她看來都是累贅。
戚琛則是沖著她點頭:“我姐穿什么都好看。”
“就你嘴甜。”戚妄也不再說什么,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帶著戚檸出門,“晚上不知道幾點回來,你早些睡。”
戚琛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們去吧,我在家里也有好吃的。”
下午,陳嫂去買了兩只澳龍,這也是戚琛最喜歡的,怎么吃都不夠。
雖說不能去宴會,這孩子也半點不在意。
以前戚家還風光的時候,他跟著父母舅舅和姐姐可沒少參加,再豪華的宴會都見過,自然也不會在意這次的晚宴。
再說晚宴上無非就是那些見過很多次的美食,人還多,根本就比不上在自己家里吃飯來的痛快自在。
車子是前段時間買的,幾十萬的合資車。
如今他們可請不起司機,戚妄坐進了駕駛座。
“今晚,可能會被人圍觀!”戚妄提前給她打好預防針。
“誰在意。”戚檸此行是有目的的,只為看那時硯,是否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若不是的話,大不了中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