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說道:“麻煩你將尊夫人移至偏廳,我需去內室查看。”
這些人忙活一通,啥問題沒找出來,正是窘惱的時候,估計都在等著看她出丑,從中找點慰藉,一群人闖入婦人寢室,實在打擾。
有人道:“今早我們已看過,你就別折騰病人了。”許是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所斬獲,說話底氣不太足。
“好,大師稍等。”荀丘看也不看說話的人,直接吩咐人把妻子安頓到偏廳,一群人手舞足蹈搗鼓半天,樣事沒查出來,不覺羞愧還好意思阻攔大師。
秦衍將紅繩一端系在手腕上,看樣子是要用紅繩當法器使,虛無道長冷哼:“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秦衍沒理他,拋出紅繩另一端,神奇的一幕出現,輕飄飄的紅繩并沒有下墜,而是對準內室繃直,像有什么力量在前頭拉拽著繩子一般。
眾道面面相覷,面上皆有幾分訝異,莫名羨慕是怎么回事?法器昂貴,好的法器更是可遇不可求,遇到棘手事件法器損毀,是很大的一筆開銷。
虛無道長心理上接受不了他認定的騙子居然有幾分本領,死鴨子嘴硬道:“故弄玄虛。”
一踏入內室,一股濃郁的藥味直沖鼻端,紅繩飄飄蕩蕩停在一個六足面盆架前,面盆架直足上端浮雕美輪美奐。
所有人摒住呼吸,看向羅盤,磁針并無晃動。
秦衍站著未動,手腕纏繞紅繩,突然發力,松開繩子甩向正中。
圓形浮雕正中央,滲出一滴猩紅血液,面盆架周遭的空氣開始扭曲,四方氣流瘋狂朝浮雕涌去。
“血陣!”嘶嘶抽氣聲起。
“有妖物!”妖和鬼不是一個級別,他們加一起都不夠人家撕的,隨著血滴滲出,虛無道長等人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他們只是三流道派中的三流道人,血陣隔絕妖物氣息,自成一界,難怪他們拿出看家本領硬是瞧不出丁點端倪。
這,這,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疇:“荀齋主,妖物現世,我需立即回道觀稟報觀主。”
就差明說我沒能耐收拾這玩意,它收拾我還差不多。
一邊說,一邊收起羅盤,就準備走人,酬金都不打算要了。
荀丘嚇的已是神情恍惚,大師不是說是一群小鬼嗎,怎么還帶升級的?
“對對對,我也得回上清派傳訊師尊,你請的這位秦大師真真是道法高深,她肯定能頂住的。”夸她的心情很復雜,一根紅繩就破了陣,實力百分百認可,但是不是莽撞了一些,封印妖物的陣說破就破,您倒是招呼一聲啊,我們也好提前退避啊!
便是真人來,起碼也要慎重布置一番才敢破陣吧。
太猛,太虎了!
“想走?”清脆的聲音嘻嘻笑,音色稚嫩悅耳,甚至有些天真俏皮,卻令人怵的頭皮發麻。
氣流開始從破碎的陣眼往外倒涌,一團團墨綠色物體紛至沓來,漸漸凝出一個女人的體態。
完了,完了,走不掉了!妖物已然修煉的幻化出人形......
虛無道長他們個個一臉菜色,妖素喜吞噬人類精血來增強實力,從而達到血脈進階的目的,修道人的精血較普通人要滋補,他們現在就是送上門的餐食點心。
逃不掉,那只有拼死一搏,總不能坐地等死,他們還沒孬到那不堪的地步。
大家紛紛祭出殺手锏,法器、桃木劍、符篆......與大師聯手或許有一線生機,一盞茶前他們迫切想證實秦衍是個騙子,此刻他們無比懇切地希望大師有真材實料,本事能大一點再大一點。
除秦衍外無一嚴陣以待。
這會秦衍在干嘛呢?
哦,她正兩眼發光盯著墨綠色的妖物咽口水,仿佛在盯著一只新鮮出爐的乳豬,有些糾結的在考慮要從哪個部位下手。
居然是樹妖誒 妖修之外的妖,由野獸、植物這些原本有生命的動植物開啟靈智,傳承天賦,吸納天地靈氣,轉化為妖力。
看在秦衍眼里,那就是好大一團靈氣啊!
世界靈氣稀薄,辛辛苦苦搞一天畫兩張符就沒了,梳理身體也需要靈氣,方方面面都緊缺靈氣。
這么大一坨凝實的靈氣,少說得攢三年,秦衍能不流口水嗎!
打妖物現身,所有人都從心地站去了她身后,自然是看不到她很不合時宜的饞相,妖物被她怪異的眼神盯的一愣一愣地,心里莫名發虛是咋回事,這人類好古怪!
“瞅什么瞅?”它陰森森地說:“你最討厭,本妖就先吃你吧。”
說罷如旋風卷起,朝秦衍襲去。
身后的道人哐哐退幾步,法器、符紙噼里啪啦一陣亂扔,秦衍不退反進,作為法器的紅繩棄如敝履丟地上,雙手上去掐著樹妖的脖子,開整。
雙手不空,只有用嘴。
墊腳一口撕扯下樹妖的耳朵,啊嗚一下吞入腹,然后一口啃掉它下巴,就跟餓鬼進食一樣。
樹妖嚎叫不休,完全懵逼迷茫,連反抗都忘了反抗,它被視作食物的人類反吃了?!
什么時候人類開始食妖了?難道百年光陰,外面的世道就已變得如此面目全非?
滿屋的人頭皮炸開,嚇尿驚呆,嚇得險些生活不能自理,這還是人?分明是一只餓極的猛獸在進食!
樹妖晃個神的功夫,一張幻化的臉就已被秦衍啃的七零八落,終于想起要掙扎,宛如張牙舞爪的大閘蟹,瘋狂掙扎。
見它掙扎的厲害,秦衍索性抬腳薅倒樹妖,壓在它身上,摁住它扭動的半個腦袋,一口一口進食。
哇哦靈氣源源不斷注入,通體舒泰,之前哪哪都不舒爽的身體猶如一股清泉在反復洗滌,爽!
根本停不下來!
膚色肉眼可見的變得細膩白皙,瑩亮發光。
原本已經和大伙縮在角落,抱作一團瑟瑟發抖的虛無道長看出點名堂:“她在食靈氣!”
他一出聲,秦衍就像被打擾進食的猛虎,倏地抬起頭,發現新收的大弟子正目光呆滯地注視著自己,不由有點心虛,光顧吃獨食,忘記關照徒弟了:“田樂,過來。”
“啊?”此時此刻田樂腦筋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