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高興一陣，情緒低落下來，滿面愁容道：“族長這么快就把牛車交易出去了，我們的花蜜和果干還沒找到人交易，我們真沒用！”
云說道：“要不我們趁人少，趕緊找人交易吧。”
她的建議立時獲得集體贊同：“好啊。”
人少一點興許沒那么困難。
堯蒼親眼看見秦衍以高于50筒鹽的價格交易了牛車，這讓他覺得秦衍很夠朋友，態度愈發真誠，熱情地邀請秦衍去他家享用草原上來的羊。
秦衍欣然應約。
去漲漲見識，看看土豪家長什么樣。
堯蒼的住所，房子堅固寬敞，地上鋪著厚厚的，華貴的皮毛，墻上掛滿風格各異的裝飾品，虎頭狼牙，漂亮的羽毛...風格蠻混搭就是了。
一進門，四名渾身赤裸，就用塊獸皮包裹著屁股蛋的精壯奴隸圍了上來，兩名奴隸動作十分嫻熟地將堯蒼架起來，放到用虎皮鋪就的主位上。
剩下的兩名漢子準備用同樣的方式來抬秦衍。
秦衍連忙表示了拒絕。
堯蒼哈哈笑，樂不可支道：“凰，你也太害羞了，你有伴侶嗎？”
秦衍在想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堯蒼詫異道：“你不會還沒和男人交配過吧？”
秦衍：！
話題過于豪邁，我不適應。
堯蒼又問：“你幾歲了？”
秦衍想想道：“20？”如果說28，還沒伴侶，堯蒼恐怕會覺得她是怪物。
就這樣，堯蒼都被驚呆了：“天啦！你20了，竟沒和男人交配過？”
秦衍：我就是單純來吃個肉而已，為什么要在這里和你談論人類的繁衍問題？！
堯蒼又說了：“我最小的妹妹才14歲，她每天都會和人交配誒。”
秦衍：！！！
趕緊轉移話題：“這棟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嗎？怎么沒看見你的家人？”
“這次來的商隊有點多，鐵不夠換，我阿爸去礦山了。”堯蒼又把少兒不宜的話題轉了回來：“商隊每年都會帶一批長得好看又強壯的奴隸來與我們交易。我姐姐和妹妹去挑選她們喜歡交配的奴隸去了，一會她們挑選回來，我送你兩個吧，我家的房子很多，你可以挑一個試試看喜不喜歡。”
“我跟你講，草原上的漢子和他們的羊一樣好吃，我阿姐就喜歡那里的漢子，可以讓你高興一晚上。”堯蒼興致勃勃安利。
高興一晚上是什么鬼？
是我想的那樣嗎？
這么持久？
還有，試一試又是個什么騷操作？
咋地，試了不滿意還可以退貨？秦衍表情微微裂開一條縫，假裝聽不懂：“我餓了，我們先吃肉吧。”
堯蒼意猶未盡道：“好吧。”
器具擺上來，幾名異域風情的姑娘魚貫而出，在地毯上跳起了肚皮舞。
生活作風可見的奢靡腐敗！
肉熱騰騰擺上桌，秦衍嘗了一口被堯蒼夸上天的草原羊肉，只放了鹽的羊肉并沒有他形容的那么好吃，膻腥味很重，根本稱不上美味。
秦衍窸窸窣窣摸出一包調味料，撒了一些上去。
嗯好吃多了。
“你撒的什么？”堯蒼探身過來，化身好奇寶寶。
“一種調料，配羊肉吃最好了。”秦衍讓他試吃看看。
堯蒼遲疑地吃下一口，眼睛唰地亮起來，發出銷魂的感嘆：“唔，好吃！”
嚼完一塊肉，他一臉享受，急不可耐問道：“凰，這是什么調料？”
秦衍：“辣椒面和孜然。”
“辣椒？孜然？我怎么從來沒見過這種調料，聽都沒聽說過。”堯蒼驚嘆道：“你怎么會那么多稀奇的東西？”
秦衍信口開河：“跟海那邊的人學的。”
堯蒼深信不疑：“你好厲害！我好羨慕你可以去很遠的地方游走，見識學習神奇的東西。”
秦衍：你腦子里就沒有懷疑這個詞兒是不是？
簡單的直線腦回路。
她說：“這種粉末烤肉的時候放味道更佳。”
“是嗎！”堯蒼期待臉：“那我可以和你交易這個粉末嗎？”
“當然可以。”秦衍把調料遞給他：“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包，這包就送你了，下次我們在交易。”
“好，說好了，明年春季你一定要來哦，帶更多更多的辣…孜…，就是那個粉末來。”堯蒼歡喜地接過調料包，看秦衍的目光如膠似漆的友好，儼然把她當摯友了。
商隊每年會來兩次，春季一次，秋末一次。
秦衍在地主兒子家大吃大喝，半點不掛念族人在外面是如何的凄風苦雨。
酒足飯飽，秦衍辭別堯蒼，前往交易市場。
幾小時過去了，不知道族人有沒有被毒打的懷疑人生。
族人：有！！！
半路上秦衍就碰到四處尋她的族人。
與吃飽喝足的秦衍相比，族人就比較一言難盡了。
呃怎么說呢，大概就是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如喪考妣吧。
“族長...”玉等人見了她，仿佛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家長。
渾身上下寫滿委屈。
“我讓你們換的東西呢？”秦衍視而不見，在人心口上插刀子道：“花蜜應該能換到不少鹽吧。”
花蜜和糖價值同等，與鹽并駕齊驅。
鸞族的花蜜還是從遙遠的舊族地，歷經千辛萬苦帶來的，總共就剩下不到十罐，算是鸞族比較珍貴的財物了，族人們都舍不得吃。
玉低頭看腳尖，羞愧的臉漲紅。
其余族人也是眼神飄忽，不敢與秦衍對視。
半天，玉才吭吭哧哧說：“外族人太壞了，明明說好的兩罐花蜜換兩罐青鹽，卻欺騙我們。”
聽語調像是要哭出來了。
秦衍不為所動，冷酷追問：“哦，他怎么欺騙你們了？”
玉又委屈又內疚，眼淚簌簌往下掉，泣不成聲。
黍憤慨道：“那個壞心人換給我們的鹽，只有上面一層是青鹽，下面全是沙子！”
“對呀，人怎么可以這么壞！”族人群情憤懣討伐黑心商人。
“還有換我們果干的人，他太可惡了，說有上好的皮毛，把我們騙去蔽靜的地方，拿走果干叫我們等著，結果等半天，他都不來，人都找不到了......”
秦衍雙手環抱，淡淡道：“這么說，你們交易的時候并沒有檢查鹽罐，而是離開了之后才發現不對？”
族人垂下頭就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