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校園幽靜一角,秦衍捧書看。
兩名精壯漢子悄悄靠攏,從后方一把箍住她的脖頸,捂住嘴往小樹林拖。
書掉在地上,秦衍抻長腿去夠,唔唔咽咽:“書,書。”
掙扎的厲害,仿佛她和她書無法分離。
畢竟在校園里,怕節外生枝,綁匪1號撿起書塞她懷里。
真是個奇葩的書呆子,小命兒都快沒了,還一門心思惦記書。
2號綁匪眼神流露出不太贊同,1號小聲道:“一本書而已,難不成她還能看著書念咒語不成。”
想想也是。
2號綁匪扛麻袋似的把秦衍粗暴的塞進車里,眼睛蒙上黑布,車大約行駛一個鐘,平穩的感覺消失,路面開始晃晃悠悠顛簸起來。
又過了大概三個鐘,車停下來,一只手把秦衍拽下車,推著她往前走。
周圍靜的嚇人,空氣很清新。
她被推進一間只有地板沒有床的空屋子,用一根鐵鏈子拴著,關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秦衍安靜的異常,蜷著身子就地睡起覺來。
兩綁匪坐在隔壁監控器前,面面相覷,這女人究竟是心大還是嚇傻了?
完全沒有肉票的正常反應。
“管她呢,等上面通知吧,反正跑不掉。”兩人對著監控器研究了一會,沒研究出個所以然,索性懶得管了。
一覺睡到天黑,秦衍是被餓醒的,沒床睡就算了,吃的也不給,太可惡了。
秦衍叫嚷要吃飯,綁匪一開始不理人,裝沒聽見。
鎖鏈比較長,可以繞房間走,秦衍爬起來咚咚咚砸門,一邊砸門一邊大聲問候綁匪他爸,他媽,他大爺,以及他家祖宗十八代。
精力非常充沛。
綁匪被她煩得不行,餓了一天,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罵人。
1號綁匪扔了個饅頭進去,故意沒給水,秦衍小口小口嚼完饅頭,得寸進尺吵著要吃水果零食,還要吃小龍蝦宵夜。
一日三餐只能讓人茍且的活著,零食和宵夜才是生命的真諦。
綁匪都要被她氣笑了,有沒有一點肉票的自覺了,忍無可忍罵罵咧咧:“c你媽,格老子消停點,你以為我們是請你來做客的嗎?吵吵吵,吵死個人了,你他娘是麻雀投生的啊!”
“我閹你親爸,格老子拿幾包辣條來。”秦衍嘴上是一點不愿意吃虧,叫囂道:“五行缺德的玩意,不想以后哭得很有節奏,最好趁你爸爸發火前,伺候好你爸爸。”
綁匪1號粗聲粗氣威脅:“小娘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秦衍斜眼挑眉,囂張道:“不信,你弄一個試試,天將正義一道雷劈死你們這些不得house的渣渣。”
囂張的綁匪天天見,這么囂張的肉票倒是不是常見,就不怕他們撕票?
他們還真不敢,上頭只叫他們把人綁回來,具體要做什么一概不知,肉票用途不明,他們哪敢亂來。
下半夜,隔壁響起兩道此起披伏的鼾聲,秦衍瞇了瞇眼,本來這距離又隔著一堵墻是聽不見倆綁匪不算出眾的打呼聲的,只不過她每到一個世界,無論寄生到誰的身體里,力氣和五感都會隨著棲身的時間慢慢增強。
不僅僅體現在兩方面上,包括體感變得輕盈,頭發愈發濃郁,精神狀況相當的好,睡眠質量也是很高。
或許就像毛球說的那般,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雖然下了禁制,很多天賦被限制壓縮,但得益于她強大的精神體滋養,使得寄生體跟著受益匪淺。
在這條時間線上已經有半年余,秦衍是吃嘛嘛香,抽煙熬夜那么糟踐身體,身體卻賊捧,隨隨便便一挑五完全沒問題。
確認兩人睡熟,秦衍從書封里掏出一張超薄的鋁片,撕下一小塊,扭成鐵絲狀幾下捅開鎖鏈,出門逛了一圈,囚禁她的地方是一座老舊別墅,周圍都是群山深林。
窗外大雨傾盆,婁謹瑜滿面陰鷙。
婁父保釋出來,第一時間就把權利轉移給了兒子,然而公司卻絲毫不見好轉,依然呈向下趨勢的惡化。
就像一顆從核心爛掉的水果,即使堆再多的防腐劑也搶救無效。
十分鐘前,他得罪了本市的一把手。
言由心生說了些大逆不道的真心話,譬如,我查到你有一個捧在掌心的寶貝女兒,我想娶她,借你的青云梯直上云霄…
似鬼附身一般,當中他察覺不對勁,屢屢咬破舌頭,真心話還是像包不住的口水一樣,源源不斷從他嘴里吐了出來。
總之慘不忍睹。
一把手離開時臉色鐵青。
猖狂!簡直猖狂!
倒也和他父親的作風吻合上了,不愧是親父子!
不得不說系統出品的藥丸子效果杠杠的,一顆真心話藥丸給秦衍省下不少事。
婁謹瑜閉眼急喘息,繼而睜開眼睛,望向遠處的秋山深林。
自從回來,做事永遠不順利,周邊總是充滿奇奇怪怪的阻礙,有種氣運漸漸要衰落至谷底的感覺,且沒有回升勢頭。
家事也是一團糟,婁父剛保釋出來,便接到消失已久的曲穎打來電話,聲稱懷了他的崽,獅子大開口要贍養費一千萬。
起先婁父壓根不信,他在外頭跟數不清的女人上床,方面做的滴水不漏。
懷孕沒可能,曲穎也不與他爭辯,一張親子鑒定書寄他手上。
懷孕六周就可以查了,用事實說話。
婁父氣得在書房里一通砸,威脅她把孩子打掉。
曲穎倒很好說話,打孩子可以,加兩千萬,否則明天就讓他上新聞熱點。
公司正是一團亂麻的時候,資金告急,這當口少不了需要婁夫人的娘家幫襯。
這事又出在他剛保釋出來的敏感時期,捅出去輿論影響,公司股票也遭不住跌啊!
婁父再氣急敗壞也只能咬牙同意,他也是個人精,先只給了一百萬,等拿到秦衍早就幫曲穎偽造好的墮胎證明,才付全尾款。
他倒是想賴,但曲穎混跡夜場幾年,見慣了男人拔吊無情的丑陋嘴臉,實錘證據留了厚厚一沓。
何況她根本就沒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