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到底被秦衍“說服”了,雨過天晴去見她口中的人。
街邊夜宵攤。
一名看起來與夜宵攤格格不入的女子早早等在那里。
她一襲森女裝,氣質脫俗,面容干凈脂粉不染。
彷若雨天過后,清水河塘里嶄露出一葉嫩綠尖尖角。
渾身洋溢著令人感到無比舒服的氣息,叫人看一眼又忍不住看第二眼。
隔著煙熏火燎的烤肉攤,陸飛看呆了。
“秦老大,你遲到了。”她慵懶開口,天然自帶一股子魅惑的勾人味道。
她眼眸流轉看著秦衍,宛如情人纏綿。
好一個清純與妖嬈并存的小妖精。
“坐。”招呼人坐下,秦衍一邊嗦螺絲,一邊對兩人道:“曲穎,陸飛,你們認識一下。”
曲穎笑瞇瞇朝陸飛伸手:“弟弟,往后還請你多多關照姐姐啊~”
尾音入骨的酥。
陸飛連忙抽紙巾擦干凈手,用力與之相握,像是入共青團的宣誓般:“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他胸腔激起一股子保護欲。
秦衍適時開口卻打破了他的幻想:“明天曲穎去會所上班,你們是該互相照應。”
“什么?”陸飛嘴里的肉嗆去了喉管,猛咽下去,他愕然看向秦衍。
仙女姐姐不是單純加入他們的團伙,而是要去吃人不吐骨頭的骯臟地兒上班!
小仙女姐姐去了那里,只等被拆吃入腹…陸飛眼神控訴盯緊秦衍,
你怎么忍心?!
秦衍只顧著嗦螺螄,根本對他眼里的不忍視而不見。
“你,你自愿的?”他視線轉到曲穎臉上。
曲穎抬手屈指刮了一下少年尚顯稚嫩的臉,眉眼如絲:“你還小,不然姐姐今晚就用深入交流告訴你。”
陸飛失了失神,滿心羞惱,臉一紅扭到一邊。
他又被調戲了…
得,什么小仙女,人家是老手中的老手。
回去的路上,陸飛刨根問:“老大,這人你從哪找來的?”
秦衍淡淡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是在別的會所重金挖來的。
曲穎去會所上班半月余,終于等來了任務目標。
鑲金的門打開,陸飛送酒出來,與門外的曲穎眨了個眼色,曲穎幾不可察頷首。
一批十二個美女,曲穎故意走在最后面。
奢靡貴賓間坐著五個男人,清一色穿著高奢定制西服,身上自帶一股強大氣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正中的男人,四十歲出頭,斯文儒雅,指尖夾著一根雪茄。
曲穎余光一瞄,一目了然便知道目標是他。
在夜場上班,認人是一項不可忽視的工作,秦衍只給她看過一次婁父的照片,曲穎就牢牢地把這個男人印在了腦子里。
等陸飛再次進房間服務,曲穎已經風情撩人地坐在任務目標身旁。
陸飛出來匯報:“老大,計劃很順利。”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平淡,早就胸有成竹:“嗯,知道了,接下來就沒你多大事了。”
本來就是按照婁父的嗜好標準找的人,可以說曲穎無論氣質還是容貌,聲音形態,就連腳丫子都恰如其分的長在婁父的審美點上。
陸飛有點失落又有點高興:“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秦衍:“再等等。”
“哦。”反正犟不過老大,認命吧。
散場,婁父果然帶走了曲穎。
陸飛既有些嫉妒又有些擔心,回去對秦衍說:“老大,我看那老男人很有錢很有地位的樣子,長的也人模狗樣,你說曲穎會不會叛變?”
“不會,”秦衍肯定地搖搖頭:“她不喜歡男人。”
陸飛不明所以啊了聲,不喜歡男人是個什么意思。
秦衍看看才十六歲的少年:“你還小,不需要懂,你只需知道她不會背叛就對了。”
她開出的條件曲穎無法拒絕。
次日曲穎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離開酒店,小聲罵罵咧咧,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看著溫文爾雅,一上床,儒雅斯文蕩然無存。
斯文敗類!
出了酒店她打電話給秦衍:“三次,但我不確定懷沒懷上,那男人小心謹慎得很,要不是你提供的藥,這事成不了,我看他是生怕外面的女人懷上崽要挾他,你知道他早上起來干嘛了嗎,翻垃圾桶檢查套子!麻批的,傻逼男人,幸好老娘多長了個心眼,把他那玩意給弄進套套里才丟進垃圾桶,不然就露餡了。”
婁父非常忌諱搞私生子,不管在外面玩女人,還是包養的情婦,從不允許任何人懷孕。
他是一個尤為注重血脈正統的人,怎么說呢,
就像古時候的王公貴族,爵位家產必須由正房生的嫡子繼承。
養在外面的私生子不能時時帶在身邊教導,也不放心。
尋花問柳女人照睡,實際上他發自內心的看不起她們,深覺她們都是愛慕虛榮,淫&蕩下作,不知廉恥的拜金女。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產下他的血脈。
秦衍信心滿滿:“問題不大,一次沒懷上,相信等不了多久他還會找你第二次的,我對你有信心。”
藥是找鋼球拿的,整事的時候會出現神智迷亂的情況,醒了之后卻不會有半點后遺癥,甚至記不清有沒有套小雨傘,正因為記不清所以他才會去翻垃圾桶確認。
同一天,婁謹瑜的得力干將穩操勝券去談合作,卻垂頭喪氣回來,因為重要資料在半路丟了。
加上又遲到整整一個半鐘,對方覺得貴公司沒有合作的誠意,憤而離場。
婁謹瑜目色陰冷,心腹行事穩重,商業談判高手,在2019年,直到他全面接管婁氏集團,百分之八十的重要合同和合作都是由他一手促成。
這樣一個人,昨天商業談判,來的路上撞到一輛自行車,對方硬是不愿意私了,糾纏半天,致使錯過了談判,手機也被偷了,人都聯系不到,今天去談一項重要合作又把資料丟了。
公司其他部門也是狀況不斷,雖然事不大,但就像商量好了似的,積堆兒來,本是大展拳腳之期,卻總覺得起滯澀不前,諸事不順。
對家也是猶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個個在旁伺機而動,找準機會就咬下一塊肉來。
時機總是把握的恰恰好,仿佛個個都在他身邊安插了耳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