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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鄭氏針法

熊貓書庫    隱世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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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張青川送了秦念西回了院中再折回來,張老太爺和太虛真人正在討論這件事,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張青川立在旁邊,聽了半晌,見氣氛稍微凝滯,才出言道:“好叫二位長輩知曉,青川到得京城時,阿念已經借了長公主的力,除了那柳姨娘,雖并未開棺,那柳姨娘卻親口證實,是她給姐姐下了霜露白。”

  張老太爺眉頭一緊:“翁家這想的是黃雀在后?心思端的是惡毒,既想在我張家面前留著顏面,不落忘恩負義的口實,又想謀我張家產業,好算計!”

  太虛真人卻道:“念丫頭這力,借得極好。我往常就說過你,不能把孩子教得低調太過,你看若姐兒,就是不顯山不露水太過,不然姓秦那小子,豈敢如此輕視與她?”

  張青川聽得太虛真人提及此處,立即接話道:“念丫頭極不尋常,后頭為了自保,借了王相公的力給秦老爺謀了那宣旨欽差的官兒。在道衍法師面前背醫書,背藥書倒勉強還能理解,她從小兒記性就好。但她下圍棋,輕輕松松就能勝了法師和王三郎,還教的王三郎勝了法師。”

  張青川直說了林林總總一大串,不可能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做的事情,甚至很多事情都是盡得先機。

  說到最后,張青川想起來一件事,便對張老太爺說道:“父親,阿念說那鄭氏醫女用的玄黃針在清風院您的書房里?”

  聽得這里,張老太爺那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對著太虛說:“那玄黃的事,只有你我知道,而且是在我書房的暗格中,可見,這事兒怕是真的。”

  太虛若有所思點頭道:“不僅是真的,只怕更加駭人聽聞,只是那小娃娃估計自己都嚇壞了,不敢說,只敢說是做了夢。可你們什么時候做夢,能夢得那么真實,醫書藥書做個夢,都能記住了?老張,你再想想我們那卦,還有祖師留下那讖語。”

  張老太爺聽到這里,悚然一驚,只默了幾息,卻突然點頭對張青川說:“翁家的事,你以我的名義去辦了吧。只記住,不僅要證據確鑿,還得讓其聲名盡毀,失了人心。”

  張青川聽得有些糊涂,卻又突然聽得張老太爺轉換了話題,便也沒再多問,只領了吩咐,行禮轉身出了門。

  待得張青川走后,太虛才說:“如此荒謬的讖語,居然是真的?”

  張老太爺一臉沉重,悠悠嘆了口氣說道:“可不就是一念之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太虛聲音有些飄忽道:“若真如此,咱們兩個老家伙,少不得要替這孩子掠掠陣,保了這太平盛世,也算是造福萬民的大功德一件。”

  張老太爺卻喟然長嘆一聲:“如此也好,也算沒有辱沒我張家先祖,沒有白活了這一世!”

  一時兩人心中俱是滿腹心事,各自歇了去。

  第二日一早,秦念西剛睡眼惺忪地起了床,那太虛真人便進了院子,只嚷道:“丫頭丫頭趕緊出來,這時辰該練功了。”

  秦念西一個呵欠打了半截噎了回去,只匆匆由趙嬤嬤幫著洗了臉,穿好衣服,走到院中,見得真人正坐在檐下蒲團上,盤腿對著那花墻打坐,忙上前見了禮。

  太虛真人說道:“你跟我練。”

  秦念西行了福禮道:“真人,請容阿念說兩句。”

  太虛有些不滿意地瞟了她一眼,正待發話,秦念西連忙急急地說:“真人,那鄭氏針法也要練功,好像還和一般的吐納法不太一樣,阿念自己揣摩了好久,都沒弄明白?”

  太虛一臉愕然:“你那夢里,沒學會?”

  秦念西一臉難色:“我得那針法時已經是做夢醒來之前的事了,已經練不了了,我只背了下來。”

  道衍眨了眨眼,指了指旁邊的蒲團,示意秦念西坐下:“既如此,你背來聽聽。”

  秦念西依言坐了過去,把那心法給太虛背了一遍。

  太虛細揣摩了許久才道:“難怪她能使那玄黃。這功法運氣的順序和我們道家不同,除了是逆行的之外,還加了幾個能生發暗勁的穴位,雖不剛猛,卻陰柔力十足,對你們女子而言,確實好功法。”

  說著又給秦念西細細講了一遍這功法,教了她如何練習吐納,又囑咐她若有不懂再來問。還給她講了一個小趣聞,說這鄭氏醫女從小練功,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爬竹子,那醫女是站在那竹林頂上當樁的。

  秦念西聽了一頭的汗,那竹尖微風即可拂動,豈是尋常人能站得穩的?還要當樁站,這莫不是做不得實的傳聞吧?但既是從真人嘴里說出來的,想來也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逗自己玩,于是便只弱弱的問道:“如此說來,我這功要練成,那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太虛真人搖手說道:“做什么事不是三年入門,五年小成,不急不急,等你練完功,好好與道爺我說說那藥方的事兒,此事道爺先替你兜著了,你可別讓道爺我丟臉就是。”

  前世里,最后那些年,秦念西其實常伴太虛真人左右,對真人既熟悉又親近,隨口便道:“還是太虛爺爺疼阿念,等阿念回頭給你做那筍煮黃豆當茶點。”

  太虛真人側目瞥了眼旁邊的小姑娘:“咿,你這小丫頭,道爺這點喜好也被你弄得一清二楚,行吧,若做得不好吃,道爺我可不依!”

  太虛真人正在這邊說得熱鬧,那邊張老太爺派人來請他回去用早膳。

  太虛才出得薔薇苑,就見得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翩翩而來,一白衣一青衣,俱是好風采,知道必是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

  張青川一早就到了張老太爺跟前,一邊侍候他洗漱,一邊稟報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的事情。

  張青川細細將他到京城之后,與這二位的一些接觸,又說了那海東青的事,細品品應該是個局,似乎就為了找個幌子好出京。

  張老爺子心頭微動:“如此說來,那位心中這是已經有了屬意?這趟是要看看?”

  “兒子覺得像。”張青川點頭道。

  “你觀之如何?”張老太爺問。

  “為人低調,除這次海東青這事,極少有傳聞。從小兒只和廣南王世子在一處,十歲之前雖有些淘氣,但不過分,十歲之后深居簡出。從這趟與兒子一起南來,這二位只怕都不簡單。為人機敏,進退有度,謀略極好且耐得住性子。”張青川不知不覺說了一堆,張老太爺只仔細聽著。

  “父親常教導兒子,看人要看事,這回這事,剛好也能看看。”張青川意識到自己多言了,又補了這么一句。

  張老太爺只點點頭道:“還早,那位,春秋正盛。”

  張老太爺還想囑咐幾句,外面就有稟報,太虛真人帶了二位公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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