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爾敢!”名為子越的年輕化神修士頓時彈身而起,一支飽蘸著墨汁的符筆飛旋而出,界王殿頓時發出陣陣轟鳴。
化神就是化神,即便隱世家族的修士都有一個通病,因為斗法經驗的缺少,法術威力無法凝聚于一點,給人以致命一擊,但也不是現今的許恒樂和陌昊羽所能承受的。
界主在猶豫,猶豫要不要出手,攔一攔,但是…他有與化神后期修士的一戰之力嗎?
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許恒樂和陌昊羽身上,同時浮現一道虛影。
一道凌空而斬的巨劍,一只赤紅色羽毛的大鳥。
“前輩可想好了要與我們決一死戰!”許恒樂的聲音冷如冰渣。
隱世家族不問青紅皂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如果真要決意殺了他們,那么他們也不惜與隱世家族一戰。
“化神之力!”
地下世界的修士,包括界主在內,對著虛影,齊齊的吸了口氣,又齊齊的轉頭看向隱世家族。
符筆早在虛影浮現的一瞬間被收回,子越真尊臉上有驚疑。
據他們隱世家族的傳承記載,高階修士可將自己最厲害的一擊,煉制入特殊玉佩中,贈予弟子晚輩,防身之用,但他們隱世家族,已經好久好久,沒人煉制出這種玉佩來,這是不是說明對方的傳承,比他們幾大隱世家族還要完整?而且他們剛剛提到了大乘圣人!但實際上他們幾大家族避世百萬年,連渡劫尊者都難出!
如果他們家族真有大乘圣人,是否意味著,他們剛剛所說的無源界,滅世之劫是真的?
子越真尊心思復雜,界主的心情同樣不平靜。
他從來都知道,化神不是修真的盡頭,但也只在今天,聽說化神之上還有大乘,那么其它呢!
他的內心激動,但他也知道現在他是地下世界的主人,必須給對雞般的雙方,各自找個臺階下。
“呵呵!”他笑道:“子越道友坐坐坐,有話好說。”
然后又回頭對許恒樂和陌昊羽道:“小友把化神之力收了吧!還是說說無源界的事吧!”
子越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許恒樂和陌昊羽這才各自收了虛影,重新坐下。
見到雙方重新各自坐下,界主這才問道:“小友能說的清楚一點嗎,無源界劫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許恒樂卻是不看界主,而是看向子越道:“前輩家族傳承并未斷絕,應該清楚百萬年前,修士斗法,但凡受傷流血,血總是會滴落到地,但是現在呢,血月之下,所有的血,都飄向空中,而且這現象隨著血月臨空的時間越久越嚴重,現在即便是地下世界,你們隱世家族的所在地,血液也會飄向空中了吧!”
許恒樂說的很篤定,因為在秘境中他已經試過,一滴血,最起碼需要五息,才會滴落到地。
在禁制力遠高于地下世界的秘境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地下世界,至于隱世家族所在地她相信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有,血煞氣!”一直不說話的陌昊羽補充道。
“對血煞氣!”許恒樂知道他們一個都沒聽懂,接著解釋道:“盡管你們都藏在地下躲在禁制內,但是你們的血液里,還是無可避免,或多或少的染上了血煞氣。”
因為有禁制和地下這兩層隔離,所以這是個相當緩慢的過程,因此你們才會毫無察覺,別問我們為什么能察覺得到,因為我們就是有這能力!”
豪橫!
界王殿內所有修士,都得出了個相同的結論,不過反應卻各不相同。
地下世界的修士,個個心中驚愕無比,因為他們相信許恒樂和陌昊羽的身份不一般。
隱世家族的修士,個個臉色不好看,尤其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元嬰初期修士,但教訓剛剛領完,這會兒可不敢冒然再出手。
許恒樂可不管他們怎么想,反正她不能說,因為我們剛剛到達無源界,所以能清晰的分辨出血煞氣。
她微微轉眸,看著隱世家族的修士繼續說道:“其實你們爭不爭秘境都已無所謂,你們問問界主,百萬年以來,他們握在手中的秘境,還有幾個能按時,順利開啟!”
界主心頭一驚,若不是他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養氣功夫還可以,你怎么知道的?幾個字,鐵定會從他嘴里沖出來。
“很簡單。”許恒樂也不用界主問,自動解釋道:“若你們手中的每個秘境,都能按時的勝利開啟,你也不會派陶石和胡遠,在十年前去查探剛剛關閉的秘境,是否能夠順利開啟,而我卻我兄長,也就不會到達地下世界。”
“唉!”界主嘆著氣微微搖頭,“小友分析的確實有理,不瞞諸位,地下世界手中的秘境,已經有十之七八不能按時順利的開啟。”
“所以,前輩還需要我舉例說明,無源界已經到了危急時刻嗎!”許恒樂再度把目光投向隱世家族,然后結束了她的長篇大論。
子越真尊陰沉著一張俊臉,沒有斷絕傳承的他們,很容易辨別出許恒樂的話里,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然而事實上,他沒能從許恒樂的話里分辨出,有那些信息是假的。
“那我們無源界修士需要怎么做?”界主問道,他不管隱世家族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毀了這座雪山。”許恒樂抬手,再度幻化出那座,散發著淡淡血色的筆直如利劍的山峰。
“前輩知道這是什么山?坐落在哪里嗎?”許恒樂以為,筑基修士不知道,界王殿內這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總該知道這是什么山,在哪里了吧!
誰曾想,這些活了幾千的老怪物們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集體露出迷茫之色,最后不得不將目光集體投向隱世家族的子越真尊身上。
但是子越真尊同樣的一臉懵,他悶悶的說道:“別看本座,本座也不知道,這是座什么山,更不知道它坐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