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宇心里其實是糊涂的,按理說,一個家族,一座祠堂,只是他常去的那個家族祠堂內,雖也有聚靈陣和除塵陣,只是,正如那個陣道修士所言,沒有這么大手筆。
但這里也的確是魏家的祠堂,那一個熟悉的高祖名諱,正高高在上的俯瞰著他。
任何造假都應該有被利用的價值,用高祖名諱造假,騙他一個小輩磕幾個頭,他沒什么損失,而造假,人也未必會有收獲。
所以他心里清楚,這里的靈位都是他魏家的高祖。
他雙腿一軟,跪倒在蒲團上,朝著一眾的魏家高祖牌位重重的磕起了頭。
雖說對現在的魏家,眾人都沒啥好感,但眼前是人家死了好幾萬年的高祖,對其有什么惡感也就談不上了,于是眾對著牌位齊齊的行了個晚輩禮。
然而就在這時,眾多的魏家高祖牌位中,有一點微弱的靈光慢慢升起,然后凝聚成一個微弱的虛影,他看著跪在蒲團上魏志宇問道:“魏別年的玄孫。”
“高祖明鑒。”魏志宇心里別扭,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魏別年的玄孫。
“孩子不必難過,你應該慶幸你是魏別年的玄孫,也只有是魏別年的直系后輩,才有可能不成為鬼奴。”微弱的虛影看著魏志宇,慈愛的說道。
“高祖,這究竟是為什么?”魏志宇十二分不解的看著虛影。
“因為我們魏家的血脈。”虛影苦笑著說道。
魏志宇一臉的懵圈,而所有的修士都豎直了耳朵,冥界入侵還跟血脈有關?
只有許恒樂的心,卻是猛然一跳,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朦朧中,似乎有些東西想要破繭而出,又似乎什么東西都沒有。
“孩子,高祖我只是抹十分虛弱的神識,所以有些事只能說的簡單一點,但你一定聽好,遠古有神族,他們都有自己的血脈流傳于世,雖經歲月無數,神族血脈淡化,但總有那么一兩個世人后輩有返祖的現象出現,而我們魏家的血脈便是有通冥之能。”
通冥之能,便是通曉陰陽兩界事,覺醒了此等血脈的魏家人,雖血肉之軀,卻可行走在冥界中。”
魏家第一代化神的高祖,就是因為覺醒了遠古血脈,所以才能契約通明獸。”
通明獸,通冥獸,生在陽間為通明,生在陰間,則為通冥。”
初初覺醒血脈的高祖,那里知道音同字不同的兩個字,實則含義天差地別,更沒有察覺到,通冥獸體內實則早已有一道冥王的禁制存在。”
高祖化神之后,倒是有所察覺了,但也正在這時,遭到了通冥獸的劇烈反撲。”
認主的靈獸反撲主人,往往會遭到反噬,但它是通冥獸,不是通明獸,人間修士不該契約的一種異獸,它憑著冥王的禁制,成功將主人反噬,肉身雖被毀去,但終究魂魄還在。”
只是那時,四方戰場開戰不久,飄凌世界上的血煞氣還不夠濃烈,于是它只能在魏家潛藏了起來,慢慢的影響著魏家血脈,使其能夠更適合成為鬼奴,如今千萬年過去,冥王認為飄凌世界的血煞之氣已經夠濃烈了,所以魏家便成了他們入侵人間的跳板。”
“兩千年前的那場魏家之變,便是冥王想通過利欲熏心的魏別年,掌控魏家。”
那一戰,我們盡數隕落,但也不是一無所獲,魏家的第一代高祖留下的后手,也在那時顯威,我們聯手將通冥獸的魂魄鎮于家族祠堂之下。”
所以孩子你聽著,尋通明草修復血脈,殺通冥獸,記住通明草,為明亮的明,而非冥界的冥。”
魏家高祖的虛影說到這里,已經成透明,他看著魏志宇道:“孩子莫怕,勇敢點,通冥血脈,并非一無是處,他畢竟可以讓你知曉兩界事。”
然后他的目光越過魏志宇看向他身后的眾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還望各位小友告訴四大宗門,別讓血煞濃度再增強了。”
他說著,虛影已完全淡去。
“誒前輩…”許恒樂忙喊道,她很想問問,這世上,除了通冥血脈,還有沒有,其他古神族血脈了,可惜,即便她叫的再快,那位魏家高祖的虛影都沒再顯示出來。
相反隨著他的虛影消失,魏家祠堂那扇破財的祠堂門再度被打開。
眾人知道,再留在祠堂內也沒有什么用了,只得又魚貫的退出了出來。
魏志宇這時,也確定這里才應該是真正的魏家祠堂,又用力磕了幾個頭,才最后退出祠堂。
祠堂的門重又緩緩關上,靈氣再度被禁錮,眾人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們好像還在絕靈地內呢!這下要怎么離開呢?
魏家祠堂大門上,那只喝飽了魏志宇鮮血的通明獸,從大門上跳下來,對著眾人搖頭擺尾道:“小獸奉命送各位道友離開。”
“你是通明獸,還是通冥獸啊?”傻傻分不清楚明與冥的修士,不由得小心問道。
“小獸是通明獸,是主人用暖玉煉制而來,不信你們摸摸,小獸還暖和著呢!”通明獸說著往前湊了湊,在發問的修士手掌上蹭了蹭。
“對,有溫度。”被蹭的修士趕忙證實道。
“那好我們走吧!”亦宸說道。
許恒樂卻是若有所思的也伸手摸了摸通明獸,然后在被通明獸送出絕靈地的瞬間,又回頭看了要破財的魏家祠堂,所謂成也通冥,敗也通冥,或許在最初時,魏家第一代化神高祖,并沒有沒察覺到通冥獸的體溫有異,只是抱著僥幸,才會釀下全族為奴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