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沼澤之所以被成為迷失沼澤,是因為修士進入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從而走不出迷失沼澤,而沼澤中常年彌漫著的薄霧,有阻礙神識的能力,也是修士進入沼澤后,迷失方向,出不去的主要原因之一。
站在沼澤的邊緣,陌昊羽若有所思的看了許恒樂一眼,然后用力的握了握手。
“陌大哥?”許恒樂猛然抬頭,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就在剛才,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霧影珠內傳了出來,仿佛只要她愿意,就能清晰的感知到云隱珠的存在,以及它的方位,難道這就是晟羽所說,大哥能憑著珠子,感應到他的方位的能力?
“嗯,關閉,開啟。”陌昊羽看她,當年察覺到她也登錄了扶搖大陸,就后悔關閉了珠子的此項功能,如今在容易迷失的瑞象沼澤內重新開啟,似乎很合適。
只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與許恒樂四目相對時,他的眼里有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快速的一閃而過。
“喂,你們在干什么?干什么?別打啞謎啊!剛才我的珠子動了動,別告訴我跟你們沒關系啊!關閉了什么?開啟了什么?”夜久然突然緊張的看著他倆,魔隱珠傳遞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的清晰。
四目相對的兩人,同時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訝異。
然后伸出手,攤開掌心,夜久然心有所感的跟著照做。
于是三個人都看到,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掌心珠子,微微轉動了下,珠子的表面,便多出了兩個小點。
“呵呵!我們三個若不湊到一塊兒,天理難容。”許恒樂聽到自己在笑,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啥,這三顆珠子明顯同出一源。
“呵呵,果然是物以類聚。”夜久然干巴巴的大笑兩聲,跨步踏入迷瑞沼澤。
陌昊羽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卻也微微翹起,示意許恒樂先走,自己殿后跟著進入迷失沼澤。
薄霧撲面而來,外放的神識一下子被薄霧逼退至近身十米之內,這距離,還不如用眼睛看得遠呢。
三人本沒打算深入迷失沼澤,因而索性收了神識,向沼澤內僅走進了百米,便停了下來,布下陣法,安心的藏匿了起來。
迷失沼澤的薄霧很有特點,非凡能夠阻礙神識探查,就連防御隔絕陣都無法將它們隔絕,它們慢慢的滲透入城,填滿整個陣法。
修士是個需要耐得住寂寞的職業,又是個隱私極重的行業,所以大陣里套著小陣,三人各據一小陣,各自修煉,互不打擾。
說實話,迷失沼澤中靈氣相當的濃郁,而且或許是因為薄霧的原因,迷失沼澤中沒有四方戰場中特有的血腥煞氣,因而向來勤奮的三人,自然不會讓時間浪費,個個盤坐自己的小陣中,努力修煉。
突然,努力修煉中許恒樂身體一歪,一口鮮血如箭般噴了出去。
她來不及擦掉嘴角上的鮮血,一把抓起在她趴在她腿上的藍寶,邊把它塞進靈獸袋內,邊大步沖出自己的小陣。
“陌大哥,夜久然…”
她的聲音,隨著她沖出自己的小陣戛然而止,她的小陣外,那里還有陌昊羽和夜久然各自修煉的獨立小陣,以及防御在小陣外的隔絕陣,只有薄霧,不知何時起,已經化作了濃霧。
她急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濃霧卻是一下子撲過來,試圖將她的手遮掩了起來。
濃霧想要做到伸手不見五指,顯然還差了一點,許恒樂能看到,霧隱珠內兩個點也在緩慢移動,明顯他們也感覺到了危險。
這讓她很是放心,他們兩個都不是普通的修士,自己若能夠脫困而出,他們兩個也能夠做到。
縈繞在她周圍的濃霧,有著越來越濃重的趨勢,現在她僅僅只能看到自己伸出的五手,至于神識…
她開始懷疑,神識不是被霧氣阻礙了,而是被霧氣吞噬了,因為就在剛才,那道被紫曄收入劍中的望海雷電,在她識海內突然的劈斬而下,才震的修煉中的她,口吐鮮血。
望海雷電有摧毀修士神魂的能力,反之,若利用得當,望海雷電亦可以穩固修士神魂,增強元神強度。
望海的那道雷電,收入紫曄已經有二十多年,早已被她煉化,根本無法傷害她,因而被她養在識海,鍛煉她的元神,剛才它突然的異動,只能說明一件事,元神遇到了危險,它是在向她示警。
而她的元神此時正安安穩穩的呆在她的識海內,不可能遇到危險,她還察覺不到,那么有可能遇到危險的,只能是外放的神識,它也屬于元神的一部分。
她想起突然被限制在十米范圍內的神識強度,試探著將神識再度外放,這回她赫然發現,她一筑基修士的神識,僅僅只能離體三米,而且在動用神識的時候,識海有隱隱疼痛感傳出,這是過度使用神識的信號。
一旦神識徹底消耗干凈,然后修士會昏睡過去,如果在昏睡的過程中,神識強度得不到恢復,修士就會一直昏睡下去,其結果自然是在昏睡中,直接去閻王殿報道了。
殺人于無形,連她敏銳的直覺都沒察覺到,厲害!厲害!
有了對霧氣的全新認知,警惕自然升至最高。
她索性關閉視感,她不清楚這樣做,會不會減緩霧氣對神識進一步的吞噬,但她知道不這么做也沒用,這會兒目不能遠視,神識無法外放,等于瞎子一個的她,也只能這樣了。
其他四感被快速調動起來,感應著周遭的一切。
修士五感靈敏,只是平時習慣了使用神識,其他四感最初的判斷就顯得生疏,許恒樂靜靜站在霧氣一動不動,四周靜悄悄的,什么都沒在變化,但她依然不敢動,只是放空了所有的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霧氣中似乎有風漸起,她感覺到霧氣流經肌膚,帶來涼涼的觸感,只是風有些雜了,她無法判斷它們來自何方,又將吹往何處?
漸漸的,她能感覺到,有霧氣徘徊在她的識海之外,可能是她關閉了視覺,令它無從下手,因而它久久不肯離開。
突然,一直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許恒樂動了,閉著眼睛,如同夢游一般朝著一個方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