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宮中,蕭珝和賢妃二公主正用著午膳。
食不言,用完午膳之后,蕭珝抱起二公主放在腿上。
二公主長的和秦妃沒那么像,玉雪可愛的,蕭珝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的。
“父皇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呀?”二公主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軟糯糯的問道。
蕭珝看著這么純真的眼睛,心里難得有點愧疚。
“父皇不來婉碗也可以來找父皇。”蕭珝溫聲說道。
此刻秦妃臉上難得露出笑意。
蕭珝又溫和的問:“父皇不常來,婉碗想不想要一個弟弟玩?”
二公主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大哥哥壞的很,總是搶我和大姐姐的東西,還總是欺負二弟弟,我不要弟弟了,萬一弟弟也被大哥哥欺負怎么辦?”
“婉碗。”
一道警告聲傳來。
秦妃露出嚴肅的表情。
二公主縮縮脖子,吐了吐舌頭。
蕭珝若有所思,然后說道:“童言無忌,當母妃的不要總是兇孩子。”
秦妃冷笑著說道:“皇上別以為是臣妾教的就行。”
蕭珝還不至于連這都分辨不清,兩人也這么多年了,他自以為還算了解秦氏。
一邊相信她的人品,一邊又對她喜歡不起來。
不是因為長相不喜歡。
而是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在這人面前無所遁形。
把二公主哄出去后,蕭珝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想不想要一個皇子,若是要的話安御女的孩子生下來朕抱來讓你養著?”
他私底下找人給安御女診過脈,沒錯的話大抵是個皇子。
秦賢妃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臣妾有婉碗一個就夠了,也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蕭珝思考了下又說道:“可以記在你名下,就當是你生的。”
秦妃還是拒絕了,“皇上應當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但臣妾還是不想要,臣妾就有婉碗一個就心滿意足了,也不想那么多事。”
一時間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她沒想到皇上竟然這么相信她。
秦家的心思她不信皇上不知道,功高蓋主向來沒什么好下場,要是有一個具有秦家血脈的皇子,那可以做的可實在是太多了。
出自安御女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前途,但背后要是有了秦家,那可不一定了。
出身微賤,又好掌控,簡直就是...
賢妃軟了軟語氣,“皇上的心思我知道,只還是別給人希望的好。”
蕭珝沉默著拍了拍賢妃的手。
一連幾天,皇上都往凌煙宮去,晚上還留宿。
只眾人不知道,蕭珝在凌煙宮那是純睡覺。
眾人羨慕嫉妒,卻氣都氣不起來。
人家那娘家是真給力啊。
別看秦賢妃平時請安時不怎么說話,但她可不是個好脾氣的。
容妃和麗修容都容易不敢招惹。
底下的小妃嬪還都有眼色,也沒人上去找不痛快。
現在賢妃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淑妃坐她對面,再其他位置就沒變了。
麗修容不惹秦妃,將矛頭對準了季研。
“說起來,靖遠侯府,靖遠侯府說起來也是戰功赫赫,現在的靖遠侯府么,還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麗修容搖了搖頭,嘖嘖兩聲。
季研心中升起怒氣,她知道她不該有這種情緒,那就是原主的了。
原主一直以出身靖遠侯府為榮,怎會忍受別人這樣侮辱。
季研冷笑一聲,“靖遠侯可是高祖皇帝所封,我靖遠侯府靠著歷代男兒鐵血錚錚才保住侯府威名不墜,對大齊朝忠心耿耿,雖現在人丁單薄,不再上戰場為皇上效力,但也沒淪落到你一個修容可以指手畫腳的地步吧。要是皇上知道你為逞一時口舌之利如此說...”
麗修容臉色變了變,自知說錯了話。
秦妃向來不參與妃嬪斗嘴,此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冷聲開口道:“你現在過得好日子都是將士在戰場上拼殺來的,皇上愛民如子,更重視每一個為大齊朝拼命的人,現在你卻說這么不知所謂的話。”
麗修容蒼白著一張臉跪下請罪。
皇后嚴肅的說道:“麗修容口無遮攔罰抄宮規五十遍,撤綠頭牌一個月。”
不少人心中都被震了震,看來以后說話還是小心些。
吵架斗嘴是常事,直接撤綠頭牌的還是頭一個。
皇后又說道,“這月十五,皇上將在保和殿設慶功宴,七品品以上的宮妃都可去。”
眾人瞬間激動了。
不少人幾個月不見一次皇上,這好不容易能在皇上面前露臉了,怎么能不好好打扮一下。
散了后,麗修容狠狠瞪了一眼季研。
季研直接無視了,梁子也不是第一次結了,要是報復她,見招拆招,她可不怕。
離十五也就三天了,依蘭有些著急,“主子,要不要使點銀子讓尚服局加緊做一套衣服。”
“我竟不知依蘭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季研笑著說道:“我沒穿過的衣服可還多著呢,用不著。”
季研現在也屬于受寵的,不使銀子別人也不敢慢待。
估摸著這會尚服局快忙瘋了。
“奴婢不是怕主子被比下去么。”依蘭委屈。
一旁的元寶趕忙說道:“咱們主子在宮里論長相那可是不輸任何人的。”
“這話我愛聽,依夏,賞元寶。”
季研沒事干還挺喜歡逗逗依蘭。
元寶嘿嘿直樂。
依蘭瞪他一眼,“什么時候你都會拍馬屁了。”
說完察覺話說的好像不對,趕緊請罪。
季研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午膳時,皇上賞了季研四道菜。
來送菜的太監滿嘴堆笑。
看來早上鳳儀宮的事還是傳到了皇帝耳朵里。
這是撫慰她呢。
這回麗修容真的鬧了個沒臉。
午覺起來,依蘭面帶喜色的說道:“主子,府里傳來消息,大少爺定親了。”
季研頓了會才反應過來這大少爺是誰。
靖遠侯府的嫡長公子可是府里的另類。
靖遠侯是京里出名的紈绔,侯夫人酷愛參加聚會,原身的弟弟也是個小紈绔,才十四歲已經學會了斗雞遛狗,完美的繼承了季侯爺的基因。
侯府的大少爺可就是個另類了,從小就愛讀書。
身為侯府世子,長的也是出了名的好。說親的人都要踏破了侯府的門檻。
只二十了也沒定親,以前總是說什么先立業再成家來堵侯爺和侯夫人的嘴。
今年也算是小有成就,是當今欽點的探花郎。
季研好奇,“哪家的小姐?”
依蘭說道:“是馮御史家的嫡次女。”
“馮才人的妹妹?”
依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