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子通紅的眼神,宋廷凡恐慌,他將她抱在懷里,抬手安撫保證道:“我會抓到那個人。”
懷里的女子猛地咬住他的手臂,他眉頭也沒皺一下,任她咬。
過了好一會,女子才松開了他,宋廷凡見她冷靜下來了,抬手想幫她擦眼淚,然而她躲開了,他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收回來了。
她在怨他了…
可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若是不能勝,他們都會死。
是他最近的動作,引起了三王爺的不滿,才會打林俏的注意。
要是沒人攔住了林俏,他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他心里的戾氣更盛了。
他不是軟柿子。
誰都不能動她。
“來人,端飯菜。”
外面的丫鬟很快應了一聲,“是,將軍。”
屋子里安靜了好一會,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屋子里走了出去。
不多時,偏院,微弱的燭燈跳動,黑影晦暗不明,只聽見陰沉的聲音,“我給你半刻鐘。”
“宋將軍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以為是將軍你給夫人買的首飾…”丫鬟面色惶恐,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你還想撒謊到什么時候,凡是進府的東西都要門衛,門衛那兒已經問了,是你不讓檢查,說是知道這盒子。”旁邊的管家怒道,
他要是她就趕緊說出來,保不定還有命活。
如今怕是活不了了。
丫鬟還想撒謊,“奴婢只是想著是將軍買的…”
話還沒說完,肩頭猛的一痛,下一刻,被人踹到了墻角。
男子陰森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將軍饒命,我沒有…”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響。
旁邊的管家看著脖子上的匕首,額頭直冒冷汗,根本不敢看男子。
他克制住不要發抖。
將軍的戾氣又出來了。
男子的低沉聲,“這幾日的飯菜放些安神的藥材。”
管家連忙應了一聲,“好。”
天色大明,日上三竿。
“快快快,宋將軍帶兵圍了官府,抓了蔣大人。”
“啊?你聽誰說的?”
“我外甥說的,趕緊去,不然就看不到熱鬧了。”
“等我,我回家跟我媳婦說一聲。”
“哎喲,我說你這幾把人哦,啥都要跟媳婦說,不等你了,我先去了。”
“宋將軍做啥要抓蔣大人?該不會是蔣大人干壞事了吧?”
“我看那蔣大人就…貪官。”
“小聲點,等會把你抓了。”
這邊,衙門 蔣國安看著周圍帶佩刀的士兵,他怒目瞪著宋廷凡,質問道:“你想干什么!私押官員是死罪。”
宋廷凡眸子微瞇,冷聲道:“你以為還能活著出去?”
“欺壓百姓,收刮民脂。”
他停頓了一下,“謀害七皇子。”說完冷嗤了一聲。
聽到最后幾個字,蔣國安瞳孔暗暗縮了一下,不過在京城這么多年,豈會被這個莽夫嚇到,他冷嗤一聲,“宋將軍不要以為官大,就可以隨便給人安罪名,我蔣國安行得正,坐得直。”
宋廷凡面色未變,上前兩步,僅用兩個人的聲音,陰沉道:“動了我的人,就別想活。”
說完對著讓周富安使了個眼神,周富安點頭,上前反手押住蔣國安。
蔣國安當官十幾年,誰對他都得客客氣氣,當即怒道:“你動我試試!你知不知道我…”
說到后面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其實到這里他也沒有多少懼意,如今三王爺已經掌握朝中大半權利,只要沒有證據確鑿,皇上不敢輕易動他。
這時,一道尖細的高喊聲,“圣旨到!”
頓時一群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蔣國安欺壓百姓,搜刮民脂,謀害七皇子,證據確鑿,罪不可恕,今斬立決,其家眷皆為奴籍,流放邊疆,欽此。”
身材壯碩的公公將圣旨遞給了宋廷凡,十分恭敬又道:“宋將軍,這事皇上全權交給你負責。”
蔣國安從怔愣中回過神,一副不可能的模樣,隨后磕頭道:“臣冤枉!王公公,臣要求見皇上。”
王公公冷嗤了一聲,隨后示意后面的公公將東西拿給他看,尖細著嗓子,“蔣大人可別胡說八道,皇上英明神武,不會冤枉人,這兒就是證據,可仔細看看了。”
蔣國安一把抓過紙張,越看臉色越蒼白,最后猛的撕碎砸向宋廷凡,“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我已經毀了的,你是誰,你怎么知道這些,不可能,不可能!”
他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宋廷凡重生了,上輩子是三王爺的心腹。
除了宋廷凡,其他人下意識就認為他被嚇瘋了,胡言亂語。
蔣國安正二品的官員,昨個還在朝堂上跟人針鋒相對,今個就死在了菜市場口。
全京城唏噓,官員們私下的動作暗暗開始收斂了,同時,不敢再低看宋廷凡了。
能夠如此迅速扳倒正二品的官員,不僅僅是受皇上器重…
林俏生病了,一連好幾天昏迷,大夫看了也說不出是什么病,只說驚嚇過度。
林凌從來沒見娘躺在床上好多天了,趴在床邊,一副想哭又不敢哭,“娘,你咋還不醒,我都學了好多大字了,你快起來了,我寫給你看。”
“娘,你快起來。”
“出去玩。”
宋廷凡剛想彎腰抱他出去,林凌就躲開了,拉著林俏的手,不肯放,“肯定就是你欺負娘,你壞!”
“娘跟許爹爹在一塊都沒有生病,就怪你,你是大壞蛋。”
孩子自小跟著林俏,看著林俏不醒,心里自然恐慌了。
這些話跟刀子一樣扎在宋廷凡的胸口上,他抿了抿唇,任他打。
林凌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娘,你快醒醒,我想你了,娘…”
女子睫毛顫抖了兩下,過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睛,看著眼淚嘩嘩的孩子,“咋了?”
聞聲,林凌立馬止住了哭聲,猛的一把撲進她懷里,“娘,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
“不會。”
林俏搖了搖頭,余光瞥見旁邊的男子,她腦子里下意識就想到了許大貴的死。
那雙眼睛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