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青痕,兩人心知肚明,自然沒有去給土地公燒香,大概是宋廷凡的時間不多,他開始幫她收拾東西。
起初林俏在旁邊幫忙,后來精神不太好,就上床睡了。
林升來喊他們吃飯才醒。
吃飯時候知道他們明個一早要走,李桂芬和林漢去菜地弄了一背簍的菜。
見他們忙前忙后,林俏也沒說不要,直接收下了。
再次回到屋子,天色已經漆黑了。
說沒點陰影還是不可能,林俏余光瞥了一眼旁邊的男子,外面的光透進來,依稀可見他合眼睡了。
她松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男子突然側身將她抱進了懷里,她頓時一個激靈,但好一會他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林俏在推開和不推開之中掙扎,最后也沒有掙扎。
天色亮了,兩人就坐上馬車去路南城,走時,李桂芬眼淚嘩嘩的,一個勁的叮囑林俏照顧好自個。
最后,林俏眼眶都有些潤了。
馬車內。
宋廷凡看著女子微紅的眼眶,安慰道:“沒事,日后經常回來。”
也不曉得有沒有命回來。
林俏腦子第一反應是這樣想的,不過她自然不會這樣說,“好。”
之后就沒有出聲說話了。
宋廷凡心里明白,之前的事在她心里有個結,他抿緊了唇。
原本打算在縣城歇一晚再走,結果半路上馬車拋錨了,等修好后,天色已經很晚了。
山路的夜很安靜,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宋廷凡皺起了眉頭,很快出聲,“走快些,快!”
林俏還沒來得及問什么,馬車突然往前栽,她下意識護住肚子,并沒有想象中的落地,一只手摟住了她。
這時,外面傳來了馬車夫的求饒聲,“壯漢饒命,壯漢饒命。”
隨即響起一道粗礦的聲音,“給老子閉嘴,二狗,搜他的身,馬車里的人,給老子滾出來。”
“別出去。”
宋廷凡讓她扒著馬車邊,隨后走了出去,沒有去理會搶劫的人,第一時間將馬車和馬解開。
“去搜馬車!”為首的土匪扛著大刀走了過來,還沒有所動作,就被一腳踹飛了。
大刀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其他人愣了一下,隨即沖了上去。
聽著外面的慘叫聲,林俏忍不住撩開簾子,月色明亮,情形清晰可見,宋廷凡周圍零零散散倒著人。
反派雖然狠,但也不得不說他本事其實是很不錯的,若是走正路,不會比上輩子的官位低。
突然瞥見他后面的土匪夠著手拿刀,似乎想偷襲,她連忙喊了一聲,“廷凡,后面。”
聞聲,土匪抓住了刀,知道馬車有女子,他就不蠢著搞偷襲,沖著馬車那邊跑了過去。
林俏臉色變了,反應極快的抓了旁邊的盤子,隨即盯著馬車前面。
土匪只當她是個弱女子,沒啥防備,一把掀開馬車簾就想鉆進去,誰知當頭就是重物砸了下來。
與此同時,尖銳的東西從后刺進了胸膛。
下一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怕他沒被砸暈,林俏隨后又抓了個盤子,下一刻,簾子又被撩開了,她想也沒想就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砸了來人一個正著。
宋廷凡肩頭猛得一痛,忍不住晃了一下,很快又穩住了,語氣低沉,“是我。”
林俏傻愣住了:“…”
完了,砸反派身上了。
好吧,莫名還有點暗爽。
算是報了那一掐之仇。
她眼睛轉了轉,立馬抱了上去,一副被嚇慌神的樣子道:“廷凡,嚇死我了。”
宋廷凡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
安撫好她之后,就讓她在馬車等著。
放下馬車簾后,他剛抬腳,又收回了,低頭看著地上的死人,血腥味隱約能夠聞見。
他彎腰扯住死人的衣領,微微使勁將他甩到了山溝下。
林俏正好掀開了馬車簾,頓時眼睛睜大,嚇了個激靈,下一刻趕忙放下了簾子。
心臟高速的跳動,有種窒息的感覺。
救...命…
外面的馬車夫承受力比她若點,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對于兩人的反應,宋廷凡不知道,他面帶寒意的走到最先開口說話的土匪身上。
“一刻鐘內,我要見到馬,否則都死。”
最后兩個字大概是怕馬車內的女子聽見,刻意放低了。
土匪頭子平日里只嚇唬嚇唬人,哪見過真殺人,頓時哆嗦了一下,“我我馬上去。”
“你讓人去。”宋廷凡冷冷道。
土匪頭子連忙對著旁邊的道:“二狗你快去,把馬拉下來,快。”說到后面快哭出來了。
等了兩刻鐘,馬才到。
為首的土匪嚇壞了,一個勁的磕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說完拔腿就跑,沒一會就看不見人影了。
有了馬,宋廷凡沒有去理會他們,將馬車廂套在馬上,隨后看了一眼地上嚇死過去的馬車夫,抿了抿唇,彎腰重重掐了他的人中。
馬車夫醒了過來,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兩眼一翻,又嚇暈過去了。
宋廷凡又抿了抿唇,隨后將他扯在了馬車外板上。
他撩起簾子看了馬車內的女子,車廂很黑看不清她的神情,“坐好沒?”
“坐坐…好了。”林俏忍不住磕巴了一下。
這會就算是換天王老子來也會哆嗦。
“嗯。”宋廷凡放下了馬車簾,駕著馬車走了,到了縣城已經是兩三個時辰后了,天已經微亮了。
沒有繼續趕路,找了一間客棧休息。
等林俏睡下后,宋廷凡去了衙門一趟,說了昨個山賊的事。
縣令大人剛開始還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見他拿出來一個牌子,連忙跪了下去,“正正…將大人,我我我這就派人去抓。”
“盡快,三日后我要看見結果。”
“是是是,一定抓到。”
從衙門的出來,旁邊的面攤招呼他,“客官吃碗面再走吧,便宜又好吃。”
宋廷凡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旁邊的石梯上,腦子里閃過男女的畫面。
“咸不咸?”
“不咸。”
“不吃了,重新找家吃。”
“嫂子。”
“等我回來就娶你。”
少年的那股歡喜忐忑,他能夠感受到,似乎本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