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等到回復,宋廷凡理虧的摸了摸鼻尖,但眉眼卻是笑意。
他走后沒多久,魏允的小廝就來喊了林俏,林俏換了身衣裳就出去了。
靠著副管事的舉薦,魏允交了圖紙給繡坊局。
林俏大概猜到是過了,否則魏允不會喊她。
果然,繡坊局看上了他們的圖紙。
包廂里有四五個男子,衣著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富裕的人家。
魏允瞧見她來了,示意她在空位上坐下,林俏不認識其他人,自然喊不出稱呼,只得行了個禮。
“魏公子,這是圖娘?”穿湖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打量林俏,有幾分不尊重。
魏允微微皺眉,隨即恢復正常,搖頭道:“不,是我們如意鋪子的二當家。”
此話一出,其他人的目光稍微正常了一些。
林俏早就習慣酒桌上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不過心里還是忍不住翻了白眼。
飯局也沒說什么正兒八經的話,這些人估計是人精,這是拖著想得點好處。
送走了他們,魏允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盡管不缺銀錢,但也極不喜這種,“圖紙的事你按著他們的改。”說話間揉了揉醉酒后發疼得眉心。
“嗯。”林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已經不早了,又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見他又揉了揉眉心,似乎很難受,想著他喝了不少酒,“我去幫你喊小廝。”
“我讓他去取東西了。”
魏允站起來晃了一下,林俏連忙扯住他的衣裳,“你沒事吧?”
要是有啥事,她還說不清了。
這時,木門猛的一下被推開了,隨即一道聲音響起,“站在原地別動,搜查!”
周富安拿著刀,等看清屋里的人后,他眼睛瞪大,仿佛再說他抓到宋偏將媳婦的野男人了。
林俏看清來人也愣了一下,隨即想搜查啥?
兩人站在原地沒動。
周富安對著身后的兩個同僚招手,示意他們搜查。
搜查之后,沒發現什么可疑人,不過周富安腦子轉了一下,不能放過這野男人。
他公事公辦道:“你跟我走一趟,我們偏將會審問你。”
魏允臉色沉了下來,“我沒什么要跟你們走?”
“憑你出現在這里,可疑人。”周富安板著臉道。
林俏解釋道:“我們一直在這里談事情。”
孤男寡女討什么事情?
周富安剛想說什么,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發現了什么?”
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觸及屋子里的一男一女,他下意識抿了抿唇。
林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魏允,“…”
感覺像捉奸一樣。
她解釋道:“宋偏將,剛才我們一直在這里說事情,還有繡坊局的人。”
她是想著他手下的兵在這里,才喊他宋偏將。
宋偏將?
宋廷凡心里悶悶,想說什么,但忍著沒說,瞥向周富安,“接著搜。”
隨后看向喊他宋偏將的女子,“你跟我出來。”
兩人走了出去,到了走廊轉角處停了下來,對上宋廷凡的視線,林俏摸了摸鼻尖,“出啥事了?”
“剛才你喊我什么?”宋廷凡幽幽的盯著她,大有不給他解釋,就別想消停。
林俏:“…”
她哭笑不得解釋道:“我是看你同僚在,怕影響你辦事。”
“喚我一聲相公也不會影響辦事。”宋廷凡還想著早些辦完事回去,沒想到她也出來了,還跟別的男子。
林俏:“…”
看著“炸毛”的他,她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道:“相公。”
不得不說她順毛到了點子上,宋廷凡唇角抿了抿,最后忍不住上揚,“等我一會,一塊回去。”
“我打算去看鋪…”林俏話梅說完連忙改口,緊接著又道:“好。”
宋廷凡讓她待在大堂后,隨后跟著就搜查了。
林俏看著大堂全是兵,心想事情應該是挺大的,沒過一會,突然嘈雜了起來,她朝聲源看了過去只見一男子橫沖直撞的跑過來,似乎是想逃跑。
這時,原本在二樓的宋廷凡直接跳了下來,利索甩了根凳子出去,砸中了逃跑的人。
隨即士兵上去按住了他。
宋廷凡瞥了一眼,沉聲道:“帶回去審問。”
男子神色嚴肅,有幾分威懾,一點也沒家里的樣子,林俏腦子冒了四個字出來。
衣冠禽獸。
望著走遠的兩人,周富安不解道:“宋偏將竟然不生氣?媳婦跟野男人一塊耶?”
高強見他還在糾結這事,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老色鬼,保佑你明天還能待在軍營。”
“啥意思?”周富安瞪他。
“你知道野男人是誰不?周家的二公子。”
“哪個周家?”
“你說還有那個周家出名?”
“老子艸!該不會是魏貴妃的娘家吧?”
“沒錯,自求多福!!”
“完了完了。”
這邊的兩人去了鋪子,鋪子已經快弄好了,為首的工人拿了賬簿來結賬,林俏拿過賬簿細細看了一遍,很快指出問題,“這個凳子我問過了,頂多二十八文,為什么四十八文?”
為首的工人手腳做慣了,沒想到她還看出來了,立馬解釋道:“寫錯了,不好意思,太累了。”
林俏信了才是傻子,她皮笑肉不笑,“沒事,年紀大了就是這樣。”
女子話里有話,旁邊的宋廷凡輕輕笑了笑,為首的工人面色漲紅。
一個賬薄四五處單價有問題,差價起碼三兩銀子,林俏忍不住沉下了臉,但語氣還算克制,“這個賬薄怕是要重新弄過了,你太累了就喊其他人認寫,寫多了還沒事,寫少了你們這些天就白干了。”
“是是是,我這就讓他們重新記。”為首的工人這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說完這句話后,就拿著賬簿走了。
突然,男子低低笑了兩聲,林俏看向他,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就問道:“笑啥。”
“俏兒,以后家里你來當。”宋廷凡一手撐著腦袋湊近快速親了她一下。
林俏下意識看了周圍,沒人注意這邊,她嗔了他一眼,小時候臉皮薄到說句話都會臉紅,現在跟個老流氓一樣。
這絕對不是她教的,是他自個出去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