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剩下的蠶繭她用著也舒服,要不然總會想著這蠶絲以前包裹了一條死蟲子。
好在冰蠶爭氣,在胖梨元力用掉大半后,它終于完成了蛻變。
眼見著就要破繭而出,胖梨突然大喊:“你出來的時候小心點,別把蠶絲給我弄壞咯。”
冰蠶…不,現在應該說是冰蝶懵了,整個僵住了。
不弄壞繭它怎么出去?
“要不然你上面或者下面破個洞,慢慢鉆出來?”胖梨試探道。
冰蝶心想著,既然主人喜歡它用剩的繭,那它就小心一點吧。
它是倒立著的,于是十分艱難地在下方破開個洞,掙扎著爬出來。是真的難,它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徹底離開蠶繭,而蠶繭幾乎沒被破壞。
乍一眼看到冰蝶時,胖梨是有點嫌棄的,覺得這家伙就算化蠶成蝶,也是丑得一批。
沒想到它出來是一個樣,出來后又是另一個樣,在她眼皮底下以很快的速度發生驚人的變化。
前后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就從一只丑撲棱蛾子,變成了一只美麗的冰蝶。
翅膀展開后,足有六七米寬,晶白透亮,十分圣潔。
長得與蝴蝶一般相似,又與蝴蝶不太一樣,它的翅膀是可以收起來的,層層折疊,貼服在背上。
冰蝶興奮地爬了過來,用其中一只觸角碰了碰胖梨。
胖梨肚子咕咕叫著,果斷抱起蠶繭走人。
冰蝶邁著輕盈的腳步,不緊不慢跟了上去,動作看起來十分優美,哪里還有半點以前的蟲樣。
出了地下室,胖梨腳步停了下來,對它說道:“你都成了冰蝶了,自己玩兒去。”
冰蝶觸角又親昵地碰了碰胖梨,傳出意念主人在哪,偶就在哪。
胖梨頓了頓,狐疑地看著它,這家伙是精神系的?
“我家里頭烤火呢,你進來做啥,外頭待著去吧。”胖梨想了想,給它拿出來幾個果子,大冷天可沒花蜜給它吃。
寒季也才剛剛來臨,寒季里長的東西,比如雪蓮,這會還來不及長出來。
冰蝶眼睛亮了亮,伸爪抱住了果子,聽話不跟著了。
胖梨這才進了堂屋,把蠶繭往地上一丟,直奔爐臺而去。
結果她的碗不見了。
“我碗呢?”胖梨怪叫一聲。
“等你回來,早就涼了個屁的。”簡母白眼一翻,指了指爐子上的大鍋,“都給你留著呢,自己端出來。”
胖梨這才放心下來,一邊掀蓋一邊說道:“阿娘你是優雅的女人,說話稍微斯文一點。”
“沒法子斯文,誰讓你一天到晚想屁吃的。”
香噴噴的珠米飯,上面還放了兩塊紅薯,旁邊還有一碗排骨,以及青菜。
別的都挺好,就是青菜黃得有點不好看,大概是燜的時間太長了些,看起來爛呼呼的,怎么看都不像好吃的樣子。
胖梨拿筷子夾了點嘗嘗,果然味道不怎么樣。
“都吃完了別剩,要不然下頓你就餓著吧。”自個生的閨女,養了二十年,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啥,簡母當即開口威脅。
胖梨:…
待胖梨吃飽喝足,幾人才向她問起這幾天的事情。
胖梨簡單說了一下,特別提了下秦麟以及那個‘藤球’。
只說了人變藤球,沒說那原本就是魔鬼藤,反正家里人都知道,上次她歸來時就有說。
因為蘭玄縱在這里,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得太清楚,自己人心里頭明白就行。
提到秦麟,簡桃眼神又恍惚了下。
蘭玄縱看著她,眼底下閃過一抹隱憂。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頭比誰都明白,簡桃對秦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不過是占了秦麟不在的便宜,也多虧了簡桃是個慢熱的,也沒怎么開竅,否則就沒他什么事了。
不喜簡桃人在他身旁,卻想著別的男人,蘭玄縱伸手抓住頭的手,也不說什么,只要她把走了的神拉回來就行。
多看看他,他也可以很好。
簡桃回了神,朝他看過去,不由得怔了怔,很快又移開了視線,繼續忙活著手上的事情。
哪怕是在寒季里,也有忙不完的事情,織網,做紅薯粉…除了雜事以外也不能把修煉落下。
沒空想別的。
對,沒空。
蘭玄縱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俘虜一個女人的心,打小他就是個受女人歡迎的,總有各種不死心往他跟前湊的,后來他實在煩了,才用毒來拒絕。
但就是如此,偶爾也還有不知死活的往他跟前湊,偏偏那么多的女人他都不曾動心,直到遇見簡桃。
蘭玄縱突然就不想等了,低聲問道:“阿桃?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簡桃僵了僵,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只是蘭玄縱來了,她又被阿娘催得緊,就沒有拒絕他留下來。
但結婚這種事情,她是真沒想過。
現在被問,好尷尬。
“阿梨,我前天給你做了一套衣服。看你這會沒事,我帶你去看看。”簡桃找了個借口,起身拽著抱著蠶繭研究的胖梨就走。
胖梨是被拖著走的,拽著后領子那種。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蘭玄縱,這個時候不應該把人攔下來,先得到個準確答案嗎?
蘭玄縱卻沒敢動,問出那一句話已經需要頗大的勇氣,還沒勇氣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拉住。
簡桃把人往地上一點,趕緊關上了門,然后坐在胖梨床上發呆。
“阿姐,你這樣不好,像極了渣女。”胖梨沒爬起來,而是把蠶繭鋪平了坐上去,然后盤著腿。
簡桃聞她:“阿梨,結婚好嗎?”
胖梨被問住了,結婚好不好這種事情,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說,把牌子拿出來看了看。
“還行吧,好像結沒結也沒多大區別,日子還是這么過。”人忙著呢,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陪著她的,結婚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在,還是老樣子獨守空房。
簡桃怔了怔,神情飄忽,嘴里頭喃喃:“差不多呀?”
胖梨心想:我是差不多,可你就不一定了。那家伙表面看著高冷得很,事實上挺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