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種菜!被燒過的土不藏蟲卵,又十分肥沃,用來種菜最合適不過。”
不想話才剛說完,就聽蘭醫師悠悠說道:“顯而易見,他們以為你死了,變成了灰,不知道哪塊灰是你的,就把郴云山所有燒焦的土都挖了回來。”
鐘歷:…
焦沖寂:…
所有士兵:…
蘭醫師您這就不夠意思了,沒事瞎說什么大實話。
說得好像當時你沒有以為神將大人死了似的,是誰曾眼眶子通紅,對著一個人形炭坑悲傷落淚的。
就在他們以為盛獻會暴躁,會跳腳,會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會懲罰他們的時候。
“一群白癡!”
卻見他們那位脾氣很不好的神將大人,十分傲嬌地哼了一聲,只是朝他們翻了個白眼,就回去躺著繼續吃梨了。
就這?
眾人傻眼,懷疑見了個假神將。
鐘歷不放心,很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神將大人?”
盛獻斜了他一眼:“有屁憋著,不聽!”
鐘歷:…
沒錯沒錯,這么任性的確實是他們的神將大人,他放心了。
鐘歷抹了把虛汗,決定明日一早就出去,給他們神將大人買一車梨回來。
不,十車!
然后他們轉身,剛想要把幾車土倒了的時候,就聽到他們神將大人陰惻惻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后傳來。
“這么好的泥,寒季之前記得給本神將種出七車菜來。”
眾人:!!!
臥槽,果然是他們神將大人。
雖然被懲罰了,但他們都不自覺咧開了嘴,露出了喜極而泣的笑容。
就,就是看著七車土有點上頭。
離寒季不到兩月了啊,要他們怎么種出七車菜來?
真要命。
盛獻低頭吃著梨,嘴里頭又嘀咕了一句:“一群傻子!”
死就死了,挖什么土,也不嫌麻煩。
一個個腫著眼泡,丑死了。
“衣服給你拿了,梨你也吃了,是不是該說說那位醫師是怎么救的你了?”蘭玄縱盯著他,語氣聽著不是很好,似乎有點咬牙切齒。
“說就說吧!”盛獻一抹嘴,一臉認真地說道,“不知道,當時我眼不能睜,身不能動,就感覺到一陣陣清涼,然后我就好了。”
蘭玄縱表情微黑,額間青筋跳了跳:“可知那清涼是何物?”
是個女人啊!
盛獻當然不會說真話,理直氣壯地反問:“我連根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眼睛也睜不開,你猜我知道不知道?”
蘭玄縱:…
后悔沒送他個毒梨子。
盛獻成功把蘭玄縱氣了個半死,十分傲嬌地一甩頭:“累了兩天一夜,困死了,我睡覺去了。”
他要養足精神,把混蛋女人找出來。
都說事不過三,這混蛋女人已經把他丟下三次了,決對不能輕饒。
啊嚏!
從郴云山回來后,狩獵隊的人就不讓胖梨出去了,給她開了一個單間住。
除了王月跟柳香,沒人有意見。
當然王月這種人有意見也不會直說,柳香自己一個人嚷嚷了幾句,就被人一句給堵了回來,只得悻悻地閉了嘴。
不閉嘴能咋的?聽隊長話,跟胖梨一屋?她怕凍死。
胖梨兩天一夜沒睡,感覺站著都能睡得著,一個勁地打著呵欠,正打算回房睡覺,剛轉身肩膀就被人給緊緊抱住。
夜云云仍舊傷心不已,剛想要趴在胖梨肩膀頭再哭一小會,就被胖梨一巴掌拍腦門上推開。
胖梨左右看了看,見只有她們兩個人,才小聲說道:“別哭了,人沒死呢。”
夜云云哪里能信,一臉難受:“咋沒死?都化成灰了。”
哭了一天,聲音都是沙啞的。
胖梨嘴角一抽:“你可真夠厲害的,化成灰你都能認出來。”
夜云云吸了吸鼻子:“那當然,那是我從小就崇拜的對象,立志長大后要嫁的人,雖然后來不想嫁了,可我還是很崇拜的啊。”
是后來發現這人脾氣其實不太好,就決定只崇拜就好,嫁過去就免了。
如今人死了,她好難過。
胖梨無語得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洗洗睡吧,大概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夜云云疑惑:“什么好消息。”
回應她的是一腳。
胖梨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她踹離房門,‘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將她隔絕在了門外。
“沒眼看!”胖梨搖搖頭,朝床上走過去。
呈大字往就上一癱,盯著天花頂看了一小會,才閉上眼睛。
每次看到夜云云,她就想到現代的自己。
實在太像了,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與現代的她十分相近。
可都過去了啊,那一世已到了盡頭,再回想也沒有用。
只希望能找到那個丟菜刀的兇手,然后使勁告,告到對方賠到連褲衩都不剩,日后別說敢高空擲物,連高樓都不敢住那種。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胖梨竟然夢到了自己死后的事情,那張嘴跟機關槍似的每天嘰里呱啦還不饒人的老媽變沉默了許多,沒了往日那股神氣的勁兒。
哥哥整天忙著打官司,揚言要把對方賠到連褲衩都不剩。
侄子似乎還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吃雞腿的時候一臉茫然地問:“媽媽,姑姑為什么不跟我搶雞腿吃了?”
胖梨心想,要不是那把該死的菜刀,她何止要跟他搶雞腿,還要連他偷偷藏起來的糖也搶走。
只是很奇怪,明明這是個夢,應受她的操控。
可她站在他們所有人的面前,他們卻仿佛看不到她,想盡了辦法也沒有用。
最后一不小心用力過猛,醒了過來。
夢里的一切就像泡沫被戳破,醒來后她還是在這扯淡的巨獸世界,日子過得比在現代還要糊涂,像條沒有任何理想的咸魚。
唯一的區別:咸魚是死的,她是活的。
不過見鬼了?她怎么躺地板上,離床有二米遠。
咋滾的?
清晨的太陽從窗戶照進來,卻照不亮她心中的陰霾,胖梨不爽地翻了個身。
誰也不許喊她,她還能再睡三個小時的。
至于她是什么時候從床上滾下來的,她已經懶得去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