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珠米地,胖梨一臉不舍,都快要成熟了,可她卻要走了,大概是一口也吃不上。
胖梨深深地嘆一口氣,一步三回頭地往涼山上走。
離開肯定是要離開的,不過離開之前她打算先把七星草找到,要不然她那一缸肉得放臭了去。
就挺賤的。
人家不拿她當親人,她心里頭還是惦記著,覺得跟簡家人特別親。
賤就賤吧,人活在世,就‘隨心’二字。
啥時候把自己作死了,就劃個句號。
反正這一輩子也是撿來的,活一天就是賺一天。
胖梨現在很是消極,對未來一點盼頭都沒有,不知自己活在這世上有什么意義,完全沒有目標。
“這么黑,天上還連顆星星都沒有,看不清楚方向啊。”
胖梨走著走著停了下來,嘴里頭直泛嘀咕,“怎么感覺要下雨的樣子。”
想起這里下雨的夸張,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胖梨現在對生活確實很消極,可完全沒想過要自殺,被雨砸死跟自殺有什么區別?
莫名就想起死在臭水溝里的老鼠,那么凄慘狼狽。
“你別急著下,等我先找個地方的。”胖梨在山林里一路竄,黑暗中隱約看到有火光,她趕緊就奔了過去。
在雨落下來的前一瞬,沖了進去。
咔嚓!
剛沖進山洞,一道雷落了下來,就劈在洞口正對面的一大樹上,那一瞬間光亮刺眼。
胖梨嚇了一跳,又差點被閃瞎眼。
“媽耶,幸好我跑得快。”胖梨拍了拍胸口,這道雷要是劈在她身上,她肯定當場變成渣。
忽然感覺身后有動靜,她回頭一看。
喲呵,這人看著怎么就有點眼熟的樣子。
“大哥,烤雀鳥呢,你自己吃,不用管我的。”胖梨沖對方咧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反正她吃飽了,一點都不餓。
蘭玄縱:…
胖梨見對方沒說話,也不多在意,朝四周打量了下,視線落在了一疊整整齊齊的大樹葉上。
這樹葉有多大?
堪比一張一米五的床。
還好幾層,看著就挺舒服的樣子。
“大哥,我看你葉子有點多,分我一半你肯定不會介意的對吧?”
胖梨說著還不等對方回應,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介意的話,你就不是男人。”
蘭玄縱:…
看著對方毫不客氣地拿走五片葉子,蘭玄縱的面色沉了下來,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氣。
哪來的厚臉皮,想撕下來看看,究竟糊了幾層。
可要比放冷氣的話,他是真不如胖梨。
就在蘭玄縱颼颼地往外冒冷氣時,整個山洞的氣溫急劇下降,仿佛提前進入了寒季。
莫非寒季提前來了?蘭玄縱蹙起了眉頭。
胖梨躺在樹葉上,忽然鼻子動了動,她似乎聞到了七星草的味道。
嗅著嗅著,視線落在放在旁邊的一個背簍上。
蘭玄縱注意到她的視線,眉頭擰得更深,果然又是一個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女人。
真以為表現出對靈藥有興趣的樣子,他就會高看她一分?
蘭玄縱嗤了一聲,指尖輕彈了一下,萬分不屑地收回視線,這種女人他見多了。
就是欠教訓。
胖梨的莫名感覺到危險,身體比她腦子反應快,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將一縷危險氣息隔絕在外。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被人下毒。
幸好她反應快,不然得中招。
胖梨表面上不顯,心里頭卻在琢磨起來,對方為什么會對她下毒?
越看對方,就越覺得眼熟。
心頭猛地一突,她想起來了。
這不是那個被她拍暈搶了火龍參的人么?
胖梨心頭一陣恍悟,怪不得對方會對她下毒,怕是早就認出她來了吧?
還真夠雞賊的,明明就沒有看到她的臉,卻還是認出來了。
現在要怎么辦?
胖梨猶豫了一下,又果斷凝出來一塊冰磚,趁著對方正轉頭添柴時,狠狠一冰磚拍了過去。
咔嚓!
冰磚碎了,人暈了。
蘭玄縱:…
我是誰?
這是哪?
剛發生什么了?
蘭玄縱萬萬沒想到,以為中了毒暈倒的人不但沒暈,還趁他放松警惕時給了他一下。
這手法實在令人熟悉,他就是想忽略也不成。
胖梨不知蘭玄縱心中所想,她此刻正在為難,究竟要不要殺人滅口。
然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下手。
在紅旗下活了二十八年的她,對生命有著敬畏,實在沒法對一個倒霉鬼下死手。
“再見,再也不見!”胖梨拎了簍子就跑。
幸好外面的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這時候大雨已經停了,只剩下微微細雨。
雖能把人淋濕,卻也砸不死人。
簍子里就有七星草,數量挺不少的,甚至還有著一株九星的,胖梨自然不會再往深山里走,而是繞了個彎兒下山。
沒敢直接從門口進去,而是跳墻頭進去的。
家里頭沒人,也不知人去了哪。
胖梨抿了抿唇,有想過她們是去找自己了,可想到她們已經知道她是‘孤魂野鬼’,心里頭就很不得勁。
就算是找她,也是怕她把身體弄壞吧。
挺難受的。
胖梨捂了捂胸口,仿佛被菜刀砍了一刀似的,疼得很。
不想了,多想沒用。
胖梨進了房間,拿出紙筆來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放桌上,又將七星草全拿出來放桌面上,便背上簍子子順墻頭走了。
聽說那勞什子少主招人,她打算去試試。
要能成功,就有地方貓了。
大概是后腦勺二次受襲擊的原因,這一次蘭玄縱昏迷了一晚上,差點就沒能醒過來。
以至于醒過來后,他整個人都陰森森的,掃了周圍一眼,發現背簍子不見了,臉瞬間就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汁來。
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對方看中了他這個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萬萬沒想到對方看上的,壓根就不是他,而是他背簍里的靈草。
該死的女人,別讓他逮到。
蘭玄縱莫名后悔,早知道這女人有這樣的目的,他就不該嫌棄對方是個女人,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以至于他兩次被襲擊,都沒看清楚對方的臉。